29. 029 誇出花來。(1 / 2)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12339 字 5個月前

唐飛燕夫婦一直在努力拉攏寶成公主, 故而被公主一催,唐飛燕立時尋來。

“大嫂,你前兩年都不在京城, 怕不知拜月台的位置吧?我領你去。”

剛才借酒裝傻, 楚音也有點心虛,便與陸景灼道:“殿下, 妾身先去拜月。”

二人並肩離開。

陸景灼心裡的懷疑都沒來得及問。

真沒見過酒醒得如此之快的!

他緊緊盯著楚音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見,方才收回。

衣袖上沾了一根發絲,忽然被風吹起。

約莫兩尺長,鴉黑色,瞧著極其柔軟, 定是楚音的。

她在他身上靠了一會。

味道仿佛滲入衣袍,隱隱有種蘭香。

抬頭看向如玉盤般的明月,腦中是她剛才酒醉時說的話。

亂七八糟的話。

仔細回想,那點懷疑又隨風而去了。

若沒有醉,她就不會說什麼“等他”,還有“想他”, 他們又沒有要分彆, 為何要“想他”?何況, 她有必要在他麵前裝醉?他這陣子一直在努力配合,她無需用“撒嬌”來暗示。

清醒的快,可能是因為她其實並未真的清醒, 隻是姑姑在催促, 不得已前去拜月。

她向來很忌憚姑姑。

就像那次來月事,忍著疼還出麵接待。

陸景灼眉心微蹙,朝拜月台的方向望了一眼。

尋常人家焚香拜月, 那香不過細細三支插在爐內,皇宮裡卻是用鬥香,捆成寶塔的形狀,焚燒起來煙火極其猛烈,白煙陣陣,香氣滿園。

台上陳獻瓜果以及各色點心,並六隻風燭。

唐飛燕站在後方:“大嫂,您領頭祭拜吧。”

楚音身份最高,便在宮女捧著的銀盆裡淨手,而後上香祭拜。

唐飛燕,江玉媛隨後。

楚音許願,自是家人健康,夫妻恩愛,另一個大越昌盛,國泰民安。

而江玉媛會向月神祈求什麼,楚音不用猜也知道。

唐飛燕盯著小姑娘虔誠的姿勢,低聲道:“定是要個如意郎君呢,倒不知會嫁入哪家。”

楚音拍去衣袖上沾染到的煙灰:“弟妹你這般關心,那便留下陪她吧,我得去看看珝兒跟珍兒。”今日宴席持續太久,兩個孩子中途就睡著了,被抱去了側殿。

“好,我就不送大嫂了。”

眼見楚音越走越遠,唐飛燕睨一眼剛剛站起的江玉媛:“江姑娘,你許什麼願要這麼久?我大嫂都等不得了……不會是有什麼意中人吧?”

江玉媛睫毛微顫:“沒有,我是為堂叔堂嬸祈福呢。”

這就有點欲蓋彌彰了,哪個小姑娘拜月不提終身大事的?但唐飛燕對此無甚興趣:“走吧,我們去找寶成公主。”她做這些仍是為一個目的。

江玉媛答應一聲。

楚音已走到半途。

小徑上滿種桂樹,花香馥鬱,空氣裡甜得像塗抹了點心。

不遠處,有個身影正往前而來,衣袍上織金龍紋閃閃爍爍。

楚音腳步一頓。

“好像是殿下。”連翹道。

“肯定是殿下,瞧這衣服!”忍冬笑,“太子妃,殿下來接您了。”

她一早就看出是陸景灼,隻沒想到他來此的原因。

接她?

為何?

楚音一頭霧水。

那張臉漸漸清晰,在宮燈照耀下,俊美的令人心悸,她剛想開口,卻聽他問:“你真的清醒了?”

“……”

楚音心生警惕,難不成他懷疑她裝醉?

確實自己不夠謹慎。

可臨時起意,又想親近他,哪有功夫深思熟慮?他一個太子應不至於為此計較吧?

但楚音還是收斂著說:“嗯,差不多清醒了。”

果然還是醉的。

陸景灼道:“隻是拜月,你不想去不必勉強,難不成姑姑還強迫你?”聲音微沉,“我之前就同你說過,看來你完全沒有聽進去。”

是那次寶成公主來東宮的時候嗎?

楚音眼眸微微睜圓。

他竟然以為自己是怕寶成公主,所以裝得酒醒了。

“……我其實並沒有很醉。”

不醉會這樣撒嬌,會胡言亂語?陸景灼伸手碰了碰了她的臉頰:“還在燙著。”

她隻是容易上臉,不代表容易醉。

不然她就不喝了。

身為太子妃,哪能真把自己喝醉,在眾人麵前失儀?

她隻在他麵前失儀。

不過楚音心裡微微的甜,他來接她,他怪她為寶成公主委屈自己,那都是在意她的表現。

是不是,他其實有一點喜歡她了?

可楚音不敢冒險的問,萬一不是,又要丟臉。

因為這可能隻是他出於丈夫的責任。

“殿下的話,妾身這回記住了,往後必定不會勉強自己。”

陸景灼嗯一聲:“走吧。”

月光從側方照來,將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

走動間,衣袖互相碰觸,楚音隱隱有些心癢,期待他再牽她的手。

可行到坤寧宮院中了,他都沒有。

建興帝的聲音傳來:“景灼,你剛才去何處了?過來。”

陸景灼應聲而去。

楚音則往側殿看孩子。

在門口遇到陸景睿,他閒閒坐在屋簷下的藤椅上。

“大嫂,”他站起身,“珝兒跟珍兒睡得很香,我才去看過。”

“是嗎?”楚音停下腳步,“那我便不去了,”頓一頓,“你在這裡坐了很久?”

“沒有,大哥走之後我才過來的……大哥是去接您了吧?”

他剛才看到二人同時出現。

沒料到,他那冷性子的大哥居然會去接楚音。

倘若楚音在陸景灼心裡占有一席之地,那他確實也得更為親近些。

“殿下以為我喝醉了,”楚音在旁側坐下,“殿下不在,你也可以跟二弟說說話,我看二弟最是溫和。”

“二哥一直在父皇身邊,我還是不去為好。”陸景睿微微笑了笑,“上回大嫂送來菱角,我還未曾謝過您,您真是有心了。”

“這算什麼有心?母後體弱,殿下忙碌,我身為長嫂,原就該照顧你,說來我都是失職……三弟,往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長嫂如母”嗎?陸景睿聽出她的意思,忙道:“可您也體弱,我怎好打攪?”

楚音道:“我一直在練功法,已經好上許多,過幾日,我還要去學騎術。”

“哦?是跟大哥去學嗎?”

“……”

看來他騎術真的很好,婆母跟陸景睿都要提他。

“我請了女官教我,殿下要聽課,不打攪他。”

可大哥聽課歸聽課,仍會抽時間練習騎術,射箭,順便教一下她也算不得打攪吧?

陸景睿有些不解。

明明剛才大哥還去接大嫂,瞧著情投意合,怎得騎術卻不教她?

這夫妻倆的事,他竟然看不明白。

耳邊聽楚音問:“三弟,你會不會騎術?你平常也不在春暉閣,可是在練這些?”

陸景睿馬上露出慚愧的表情:“我生性愚笨,哪像大哥什麼都會,我平常隻看些閒書……騎術我不敢學,就怕摔下馬,都不及大嫂您膽大!”

一點沒有提手臂受傷的事。

確實,他越忍,越會讓婆母跟陸景灼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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