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032 藥膏(二)(2 / 2)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12938 字 4個月前

早上醒來,發現全身舒服許多。

這藥膏有神效,難怪陸景灼會相送。

楚音想起他昨日的舉動,嘴角不自覺翹得老高。

兩個宮女來服侍她穿衣。

她想著怎麼禮尚往來。

對了,上回裱褙好的畫可以拿去掛書房。

他誇過這些畫。

楚音用完早膳,便讓小豆將那張《靈泉圖》掛在東側的牆。

臨走時,她看到空著的梅瓶,下午又插了瓶花,放在靠近西窗的檀木花幾上。

晚上陸景灼進來書房時,立時便注意到了。

畫中,泉水旁盛開的木芙蓉,花蕊敷著金粉,在夜裡一閃一閃,像碎星。

瓶中,銀桂茉莉紫菊香味馥鬱。

楚音尚不能行房,所以定不是為了勾引,而是為藥膏而謝他。

他唇角輕輕一揚。

卻說寶成公主得了舍利子,這日請陸景辰夫婦在元樓吃飯。

丈夫跟長子都在衙門,她帶了次子江岷跟江玉媛。

“元樓的廚子來自閔州,禦廚手藝雖好,卻沒一個擅長閔州菜的,也算嘗嘗鮮。”

陸景辰環顧雅間門內富麗堂皇的擺設:“讓姑姑破費了。”

寶成公主笑了,命夥計倒茶:“景辰,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吃頓飯算什麼?彆跟我客氣,”側頭吩咐夥計,“拿你們最好的酒來。”

夥計點頭哈腰:“是是,公主殿下,小的這就去。”

飯菜陸續端上。

那江岷年紀小,話不多,隻顧吃飯,江玉媛尚未出閣,加之對陸景辰夫婦無甚興趣,也鮮少開口,其餘人談笑不止。

途中,陸景辰借口如廁出去一趟。

回來時身側多了一位年輕公子。

“姑姑,用之是我去年因一張字畫結識的,這麼巧他也在元樓,聽說姑姑在便想來拜會一下。”

那公子麵如冠玉,長相俊俏,一雙桃花眼極其勾人,寶成公主上下打量一番便知陸景辰是什麼心思了,約是上回中秋提了下江玉媛的終身大事,這侄兒就想獻殷勤,當媒人。

“你姓甚名誰?”寶成公主問。

那公子躬身行一禮:“回公主殿下,小生名施遇,家父在吏部任職,公主殿下想必也聽說過化州施家。”

哦,原先也算是望族,隻是近年有些沒落了,寶成公主給陸景辰麵子,笑一笑道:“坐下吧。”吩咐丫環去找夥計添一對碗筷,酒盅。

施遇大喜,但並未坐下,而是看向江岷與江玉媛。

陸景辰忙介紹:“用之,這位是我一表弟江岷,這位是我表妹,江姑娘。”

施遇風度翩翩,作揖道:“小生見過江公子,江姑娘。”

他不止容貌佳,聲音也悅耳,寶成公主問:“你可曾參加過科舉?”

“小生去年剛中舉,明年會參加春闈。”

還是個舉人,不錯,寶成公主吩咐丫環:“給施公子倒酒。”

擺明是有些興趣,唐飛燕便跟江玉媛道:“施公子平常愛好彈琴,琴技一流,玉媛,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施公子也算興致相投了。”

江玉媛卻是討厭極了這夫妻倆。

明明她說過不想嫁人,結果他們竟為討好堂嬸,私自找了一位公子來相看。

這什麼施遇,比得上陸景灼嗎?

江玉媛垂下眼簾:“我彈琴是最不擅長的了,若是彆的,還勉強。”

低眉順眼,也不知說得是真是假,唐飛燕笑一笑:“不擅長可以請教施公子嘛,不是正好?”

施遇忙道:“江姑娘一看便知蕙質蘭心,想必是出於謙虛,小生哪敢指教,能與江姑娘交流幾句,已是小生莫大榮幸。”

江玉媛紅著臉不說話。

寶成公主當然不會強迫這堂侄女,但觀這施遇外貌,才華等條件不比楚格差,要說差,也就是差了一點家世,但楚家之前也是青黃不接,若非出了個太子妃,憑楚老爺一人也難以力挽狂瀾。

“施公子,既說到琴技,你可會彈《廣陵曲》?”

“會,隻可惜此地沒有琴,不然小生願意為公主效勞。”

一人相談甚歡。

坐車回去時,唐飛燕挽著陸景辰的手臂:“這施公子倒真是個會哄人的,可惜哄到的是姑姑,我看那個江玉媛,沒有什麼動搖。”

“會不會是害羞?”

“不像害羞……”唐飛燕琢磨著道,“她該不會真的要求很高吧?嗬,也不看看什麼身世,借住在宣寧侯府而已,真把自己當姑姑的親生女兒了!”

她絕對不信江玉媛不嫁是為儘孝心。

“再等等吧,隻要姑姑認可施遇,讓他跟江姑娘多多見麵,指不定能成。”

寶成公主確實對施遇印象不錯,路上也勸了江玉媛幾句。

江玉媛頗為心煩,等晚上堂叔回來,便將此事告訴他。

“堂叔您可有辦法了?”

陸景辰找來的這位公子頗有本事,她要再拒絕的話,不知堂嬸會不會生氣。

江羨瞄她一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算當良娣也沒那麼容易的。”

“誰讓晉王夫婦多事,我真的怕得罪堂嬸。”

江羨沉吟:“實在著急,隻能在重陽節試一試。”

“重陽節?”

“嗯,如果我能勸善慧說動聖上去登高的話……到時聖上必定會帶太子,晉王等人同行,應該能找到機會。”江羨盯著江玉媛,“但那勢必要冒險,你不後悔?”

“不後悔,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總要試試。”

江羨點點頭:“行,那你也想辦法勸一勸。”

“好。”

………………

楚音恢複如常後,又繼續學騎術。

不過這回她沒隱瞞,向俞司仗坦誠道:“我學騎術是因為身子不夠康健,此前練習過功法,當然,現在也在練,隻是仍有些不足,但我急於求成,冒進了些。”

難怪那日看她有強撐之狀,俞司仗關切的問:“那您現在可有不適?”

“用過藥,已無礙了。”

這太子妃挺有毅力,哪怕用藥還要繼續學,俞司仗多了幾分敬佩:“憑您的堅持一定能學成,隻要循序漸進便可。”

“嗯,開始吧。”

因為更清楚楚音的狀況了,俞司仗在教導上也更為細致,且體貼,這日楚音學完之後並沒有腰酸腿疼。

她很高興。

等見到陸景灼,她主動告訴他:“這回沒疼。”

那是好事,陸景灼點點頭。

“我已經能一個人騎了,就是不敢騎太快,聽說赤霞能日行千裡,真不知疾馳起來是何感覺。”她有點向往。

他沒說話,腦海裡卻浮現出了楚音穿騎射服的樣子。

他沒見過她騎馬。

次日陸景灼吩咐講官,讓他下午講到申時停止,他要去練習騎術。

這沒什麼不對。

主子此前也一直如此,隻是在酷暑時候停了段時間門。

東淩立刻去安排騎馬的事。

楚音這次穿得是雲水藍繡竹紋的騎射服。

不比上回橙色的熱烈奪目,是淡淡的清雅,像山穀幽蘭,與她身下的赤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景灼凝視一會,策馬過去。

場中的內侍們瞧見太子,紛紛跪下行禮。

楚音一開始不知,直到俞司仗也行禮後,她才發現陸景灼。

下了馬,她微微福一福身:“殿下也來練習了?”

“嗯。”他目光落在她發髻上。

她發式梳得極簡單,隻一個單螺,首飾皆無,卻更突顯了五官的精致。

許是騎了會馬,臉頰和唇都很豔麗。

他打量楚音時,楚音正打量他的照夜白。

果真高大俊美,一身皮毛如雪,她欣賞一會,誇讚道:“殿下的坐騎跟殿下配極了,都是人間門絕色。”陸景灼穿著銀白色的騎射服,帶著玉冠,一雙靴子也是白色,如崖頂的雪,清冷而美,跟這照夜白真的很配。

若是她手中有筆,真想畫下來。

難得見她又說甜話,眉眼含笑,陸景灼生出一種錯覺,好似她馬上就要貼上來撒嬌。

結果楚音下一句就道:“妾身不耽誤殿下練習了,”招呼俞司仗,“你繼續教我吧。”

一人並肩而去。

陸景灼:“……”

不撒嬌就算了,畢竟她已經改掉。

可他原以為楚音見到她,怎麼也得請教幾句,誰想到她絲毫不問。

所以之前她纏著要他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