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吩咐隨從把她押回車內,等下山再行處理。
寶成公主看著江玉媛如爛泥似癱軟的樣子,再無任何疼愛之心了,隻覺自己太蠢,拂袖而去。
山頂上的詩會終於告一段落,建興帝重賞了才高八鬥,最得他心的官員,而後又賜百官美酒。
見陸景灼穩如泰山,毫無變化,陸景辰不由暗地歎氣。
那江玉媛引得魏安中去同她說話,隨後就上演了一場好戲,可惜他這長兄絲毫不知憐香惜玉,竟將江玉媛抓了,不然但凡二人有些接觸,他都能助江玉媛一臂之力。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造謠當然也行,但風險過大。
詆毀太子名聲的事他不敢做,陸景辰將酒一口飲儘,惱恨自己的優柔寡斷。
早已過了午時,楚音帶兩個孩子與薑皇後,唐飛燕在英華樓過完節,便回了東宮。
她估摸著陸景灼應該要等到傍晚才回。
果然如她所料,晚霞漫天時公爹一行人到了城門口。
她忙去宮門處迎接。
寶成公主不像往日那樣意氣風發,臉色竟十分陰沉,能擰得出水,她目光掠過,沒發現江玉媛。
寶成公主與這堂侄女向來形影不離,這次回來時竟不在一起。
楚音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深想,隻對著陸景灼微微一笑,輕聲道:“殿下。”
那藥的藥效很強,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門居然仍沒有消失,陸景灼能感覺到蟄伏的欲念在見到楚音的刹那間門,立時變得高漲起來。
但他麵上並無任何異常,也沒有對她笑。
楚音早已習慣了,在回東宮的路上,隻問她好奇的事:“兔兒山可長楓樹?”
“長了吧。”
“……”
出去登高,難不成都沒看山上的風景?楚音嗔道:“殿下心裡到底裝著多少事呢,連長沒長楓樹都不知……我等會去問東淩,他應知道。”
確實沒怎麼注意。
因為他對賞景無甚興趣。
陸景灼沉默片刻:“兔兒山的鬆枝很香,可以烤肉。”
“哦?殿下吃烤肉了?”楚音立時有些向往,挽住他手臂問,“用這鬆枝烤出來的肉有何不同呢?”
一雙杏眼眨巴眨巴,水光盈盈,等他回答。
他並未嘗到,倒又不知怎麼說了。
或許下次有機會可以帶楚音去。
她若是吃到了一定會笑得很開心。
念頭一閃,他微微怔了怔。
他以前從未有過帶誰出去玩的想法,怎麼……
看了眼仍等待答案的楚音,想起在兔兒山的那大半日,她存在於他腦中那麼久,他想,楚音除了是妻子外,或許對他來說,還有些不一樣的意義。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楚音一呆。
他還沒回答烤肉的事情呢,怎麼突然……
不過上回他在車內親她也很突然,不止如此,親過之後還凶她,不準他撒嬌。
這次應該不會吧?
她伸手環住他脖頸。
堆積了許久的欲念在她柔軟的唇舌中,得到了平複,隻是親過之後,還想要更多,他的手握住她的腰,將她緊貼向自己,希望她像根柳條兒纏住他。
有些異於平常的熱情。
她不自禁有些回應。
他吻得實在太好。
她喜歡他變熱,她從未見過他真正變熱後的模樣。
他的呼吸忽地加重。
這個吻一直持續到東宮門口。
車停下時,他也停了。
睜開眼,麵前的妻子眸色含霧,唇色似櫻,沾著水光,像雨中的芍藥,他忽然感覺他仿佛又被下了藥,欲念再次重重的堆積起來。
那雙眸幽深晦暗,把她的心看得怦怦跳。
楚音一時都不知說什麼了。
走入殿內後,方才找到話:“今兒去英華樓,樓前風好大,妾身帶珝兒,珍兒放風箏了……下回殿下得空,也同他們玩一玩,珝兒說殿下長得高,肯定放得更遠些。”
其實放風箏跟身高沒關係。
孩子們的想法總是稀奇古怪。
他答應了:“好。”
前世他們也沒放過風箏,楚音有些欣喜,已經在挑日子,一家四口一起放風箏。
不對,她的決定有什麼用?得看陸景灼去不去春暉閣。
“殿下看何時……”她正要問,卻又被陸景灼堵住了唇。
居然還沒有吻夠嗎?
楚音嚴重懷疑他在兔兒山經曆了什麼。
不然總不至於才分彆數個時辰,他會想她吧?
怎麼可能。
分彆半個月,這人都無動於衷的。
太子與太子妃這般纏綿,宮女跟內侍們都識趣地退到門外。
從沒有吻這麼久過,她真有些累,下意識往後退,一直退到書案前,腰被抵著。
感覺到她的進退兩難,他停了停,而後握住她的腰將她抱在了後麵的書案上。
兩條腿驟然懸空,楚音低低呼了一聲。
“殿下……”
她想,他居然會這樣。
他仍舊沒說話,隻一邊吻她,一邊撩起了衣裙。
窗外的夕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可她渾身卻有些顫抖,伏在他肩頭,想說“殿下,現在天還沒徹底黑呀。”
他在兔兒山到底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