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064 大越的新帝。(1 / 2)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12590 字 4個月前

但這個方式他記下了。

陸景灼抱起楚音:“想去何處?”

今日給她選地方。

楚音:“……”

“不選就在這裡。”

“床上。”她忙道。

總在外麵, 也不知他怎麼好意思的。

陸景灼就往裡麵走,一邊問:“你從哪兒學來的?”

楚音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問“手”的事情。

“女子出嫁時都會有嬤嬤教。”

“教了怎麼還不會?”

“……”她隻是聽會了,不曾真的試過。

垂下眼簾, 突然不想說話。

見她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他無聲地笑了下。

隔了一日,東宮多了十來株果樹。

聽說能結出她愛吃的果子, 陸珍時常都要來這些小樹苗附近走一走。

可這樹哪裡像花草長得那麼快, 好幾日都沒有動靜。

“娘, 它們要多久才能長大啊?”陸珍問楚音。

楚音也不太清楚。

後來找了花農仔細問了問, 才知道像杏樹這樣的得要三四年才能結杏子,而葡萄也要兩到三年,所以女兒要等好久,但看著苗兒長成蒼翠挺拔的大樹也很有意義, 跟養孩子一樣。

她想, 這世她一定,一定要看到兩個孩子長大成人!

晉王府,唐飛燕的肚子也一日日更顯眼了。

這日陸景辰正陪妻子在院中散步, 曬太陽, 宮中內侍忽然來傳話, 說是建興帝邀他入宮對弈。

“最近父皇都沒舉辦家宴, ”唐飛燕欣喜地道,“定是想念夫君了。”

陸景辰拿不準。

他不知父親有沒有消氣。

吩咐丫環攙扶妻子回屋之後, 他急忙出門。

建興帝正坐於浮碧亭。

亭下是湖, 湖的半邊覆蓋著碧綠的荷葉,零星有幾朵小小的,早開的荷花點綴其中。

見到兒子, 建興帝招手道:“快來,對弈完,我們可以在此釣魚。”

父皇興致很高。

難道已經不生兄長的氣了?陸景辰行一禮,疾步走入亭中:“孩兒對弈不行,釣魚倒是不怕的,父皇想吃什麼魚,儘管說。”不同的魚,得用不同的餌料,要提前準備。

不管做什麼事,次子總是把他排在第一的。

建興帝笑眯眯道:“釣到什麼吃什麼,哪有這麼講究,不過是得個趣,”點點棋盤,“朕對你就一個要求,彆讓著朕,不然把你踢到這湖裡去。”

陸景辰忙道“不敢”。

父子倆你來我去,不一會就下了一個時辰。

“不錯,不錯,有進步了,你以前這會兒怎麼也得輸兩盤了,”建興帝誇讚他,“你平時就該多練練,也多看點書……對了,飛燕如何?胎穩當吧?”

“很穩,都會動了。”

“好好好,朕就等著抱孫兒了,”他撫一撫短須,頓了下,“飛燕有孕在身,好些地方不太方便吧?朕記得,你身邊也沒側室……要不朕幫你選兩個?”

陸景辰一整個愣住。

“怎麼?不要?”建興帝捏著棋子。

“不是,沒有……”陸景辰有點慌。

他內心並不想要,可兄長因為賜妾的事與父親生出矛盾,他不想像兄長一樣,可若真要了,唐飛燕這脾氣……她正懷著孩子,不得氣死?

上次見大哥疼愛大嫂,她就十分羨慕,怪他不夠體貼,這次他要順從父親,弄兩個妾回去,真不知她會怎麼樣。

她要是為此動了胎氣,指不定母子倆的命都保不住。

可拒絕父親會是什麼結果,他也能預料得到。

汗水忽然滾落下來。

建興帝見狀,臉色猛地一沉。

他是為這孩子考慮,覺得委屈了才提到側室,不要便罷了,有必要這樣猶豫不決?他以為他們父子倆足夠親密了,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長子都能直接拒絕的事,次子卻左右衡量,怕這怕那!

建興帝失望極了:“怎麼,這點事你做不了主?”

“不是,父皇,不是孩兒做不了主,隻是……”

“隻是什麼?”他將手中棋子用力一擲,“你怕你拒絕了,朕降罪於你?你怕朕吃了你?你為什麼不跟朕說心裡話?在你眼裡,朕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被父親一通責備,他汗水流得更多,忙跪下道:“父皇,孩兒從來不曾這般想過,父皇雄才大略,仁厚禮賢,對孩兒來說猶如天神一般,孩兒對父皇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啊!”

是嗎?

那剛才為何不如實相告?

如果真的將他想得那樣好,如果真的全心的信賴他,為何要怕?建興帝忽然想起,那次邀次子上龍輦,他也是不肯上來,竟要去看長子的臉色。

瞻前顧後,忌憚他,也忌憚長子,他心裡裝得都是衡量,算計,又能有多少真心呢?

建興帝轉過頭,不想再看這個兒子:“你走吧!”

湖麵上仿佛升起了寒氣,凍得他渾身發涼,陸景辰顫聲道:“父皇,孩兒知錯了……”

“滾!”建興帝一聲厲喝。

陸景辰再不敢開口,兩隻手撐著地麵站起,踉蹌地離開。

建興帝將棋子一顆顆的往湖裡拋。

滿湖的漣漪。

最後一顆棋子扔完了,他的心頭空蕩蕩的。

長子如此,次子又是如此……

幺子就更不用說了,那個孩子不恨他都不可能。

他這個父親實在做得失敗。

原先挺拔的背影突然佝僂了起來,瞧著蒼老不少,賀中暗自歎口氣,短短時間,主子竟跟兩個兒子都鬨得不愉快,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聖上,要不去乾清宮坐著吧?起風了。”他小聲提醒。

建興帝慢慢站起身。

賀中上前攙扶。

晚上,他怎麼也睡不著,半夜起身翻牌子召妃嬪,填補內心空虛。

一連幾日這般折騰後,身子到底撐不住,暈倒在了乾清宮。

太醫們忙著救治,薑皇後同陸景灼,楚音,陸景辰,還有寶成公主候在外麵。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病倒了?”寶成公主十分著急,“著涼了還是累著了?”

賀中不好說。

這個起因隻怕他要爛在肚子裡。

“應是累倒的,聖上宵旰圖治,孜孜不倦,每日隻睡兩三個時辰。”他隻能稱頌天子勤奮。

真是這樣嗎?

陸景辰卻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他,父親氣得病倒了?

早知道,他當時應該答應的。

回去跟妻子解釋一下就好了,他完全可以不碰嘛,為何傻了一樣不知道變通?已經有兄長這個前車之鑒,他怎麼還重蹈覆轍?

也怪不得父親會生氣。

他默默祈禱,希望父親無事。

陸景灼仍是麵無表情,好像此事與他並無多大關係,楚音清楚的記得,前世公爹駕崩,他是沒有流淚的,不知道是不夠傷心,還是流不出眼淚。

那時候,他在她的心裡是個極致冷情的人。

所以自己死後見他掉淚才會如此吃驚。

不過公爹怎麼這個時候暈倒了?

記憶裡,應該要到六月,現在提前了兩個多月。

不知道病情如何。

等馬院正出來,她細聽了一番,發現病情比前世要重。

寶成公主跟陸景辰頓時哭了起來。

殿內愁雲慘霧。

想起此前公爹帶她跟孩子們去文殊寺,讓她隨陸景灼去督察農事,帶他們去狩獵,楚音忍不住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