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感覺自己變成了麵團,而男人是揉麵師傅。
隻是,揉著揉著,範圍便擴大了。
她臉頰開始發紅。
他又親她,將她的唇舌反複吮吸。
算算時間,他已經憋了三個多月,自打懷孕之後就沒碰過她,雖說此前在守孝,可他這身份現在也不需要守。
隻她怎麼應付?像以前那樣的方式,恐怕會傷到孩子。
難道要……
念頭閃過,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男人卻忽然扣住她手腕往下按。
論臉皮厚,她果然是一點比不過的。
掌心之物灼熱,燙得她睫毛一陣發顫。
看過與碰過原來感覺完全不同。
手指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道,變得軟綿綿的。
男人呼吸落在耳畔:“不急,有得是時間學。”
她的臉更熱了。
“朕也可以學一學。”他又道。
一個漫長而羞恥的晚上。
潮濕,心跳,喘息交織,還有洗了許久的手。
但後來她睡得很香甜。
…………
中秋前夕,母親捎來親手做的繡花鞋,比平常她穿的鞋要寬鬆不少。
懷孩子時她的腳會浮腫,母親很清楚。
楚音立刻換到腳上,但還有些大,可能要過陣子才合適。
她給娘家送去膳房才做好的月餅,十分可口。
與此同時,晉王府的繈褓經過內侍們的檢查也送至東宮。
忍冬展開一看,目瞪口呆:“晉王跟晉王妃真是膽大包天,此等女紅也敢送來?這,這就算是晉王妃親手繡的,也太……”跟精美完全搭不上邊。
楚音叫她拿來看。
“真不知他們是何意思。”忍冬很是不滿。
楚音卻瞬間明白了。
禮物貴在心意,她是皇後,不缺世間任何奇珍,早前她有喜,陸景辰夫婦已經送過貴重之物,如今再加唐飛燕親手繡的繈褓,是想打動她。
前世沒有這回事。
前世她跟唐飛燕的關係比現在差,唐飛燕肯定清楚,所以公爹駕崩後,她並沒有做出任何討好的舉動試圖挽回,或是想要她向陸景灼求情,而是乾脆利落的跟著陸景辰去了淮州守孝。
現在情況有了變化,不知陸景灼的決定會不會有所不同。
楚音目光落於繈褓上的獅子,打算找機會問一問。
馬上就是中秋節,陸景灼肯定會早歸。
但這個節必然是過得安靜的,極簡單的,不會有任何絲竹,歌舞。
夕陽西下,穿著玄色龍紋家常袍的男人果然提早回了東宮,牽著兒子女兒在院中散步,跟孩子們培養感情。
楚音跟婆母在殿內說話。
薑太後道:“淑太妃昨日自請離宮,想跟景辰一起過,我看也挺好的,正好飛燕下個月要生了,她可以搭把手,至於惠太妃,她就一個心願,希望我給景睿找門好親事,但這事兒還早……”
前世淑妃並沒有跟著去淮州,這回提出來要去晉王府,怕是想幫兒子,兒媳留在京城。
“不知聖上會不會準許。”楚音拿不準。
“這有什麼不準許的?母子倆團聚再正常不過了。”薑太後不解。
誰料陸景灼真的不準。
“以後再說。”他道。
語氣淡淡的,可薑太後也能聽出其中的不容置疑,隻好作罷。
楚音趁機問陸景灼:“聖上是不是想讓二弟就藩,故而想等以後再提?”
陸景灼朝她瞥一眼:“等他除服再說。”
跟前世的決定不同了。
但兩年後到底會如何,一切仍是未知。
楚音沒有繼續打探。
微風徐吹,空氣裡滿是桂花的甜,一家五口坐到外麵賞月,兩個孩子請祖母,父親母親講有關月亮的故事,他們想聽。
薑太後就講“玉兔搗藥”,陸景灼講“吳剛伐樹”,楚音講“嫦娥奔月”。
她仍是守孝的打扮,一身白衣,首飾皆無,素淨的就像一抹月光。
但偶爾一笑,又似夜裡悄悄盛開的曇花。
他的目光忍不住追隨。
晚上自然是免不得要她再“練習”一次。
當然楚音也不吃虧,他喜歡互相“練習”。
隻是睡至後半夜,楚音忽然醒了。
睜開眼,一片漆黑。
估摸時間,可能才醜時。
這種感覺她不陌生,從今日起,她怕是要時常起夜……
身側男人正睡著,楚音不想吵醒他,可她挺著肚子起夜,沒人攙扶也挺危險的,故而將腦袋伸出床頭,儘量壓低聲音喚忍冬的名字。
先有動靜的是陸景灼。
他坐起身問:“怎麼了?”
還是吵醒他了。
楚音道:“你繼續睡,我喊忍冬來。”
既然醒了,那可以大點聲。
陸景灼的手搭在她肩頭,沉聲道:“我問你怎麼了。”
“……我要起夜。”她聲音又變小。
為防止此種情況,她平常睡前都會少喝水,所以從不起夜,但懷了孩子此事就不好控製了,以後一晚上可能不止起一次,還會兩到三次。
他卻發笑:“這有什麼,我抱你去。”
說抱就抱。
一手穿過她的腰,一手托住腿,輕輕巧巧把她抱到官房處。
“官房”是馬桶的雅稱,東宮的馬桶乃紫檀木所製,裡麵鋪設香木細末,最上方一圈包著淡紫色綢布,十分柔軟。
楚音耳根發熱:“好了,聖上可以走了。”
陸景灼摸到火折子將旁側的蠟燭點亮。
“我走了,你不怕摔跤?”
“我會喊宮女來的,”她有點憋不住了,“你快走吧。”
火光跳動中,她臉頰上仿佛染了桃汁。
陸景灼微微揚眉:“還要避著我?”他什麼沒看過?
他們是很熟,可這種事他就是沒看過啊。
楚音不想破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臉都要紅得滴血了,咬唇道:“你走吧,好不好……”
聲音發顫。
陸景灼隻好轉過身,走到遠處。
等了會兒,聽到她喊忍冬。
忍冬其實早就醒了,知道陸景灼在,不敢打攪,此時捧著水盆飛快而入。
她熟練地給皇後洗手,然後扶著皇後出來。
陸景灼坐在床邊。
忍冬又退下。
他握住她的手,感覺沒有乾透,還帶著一點點濕氣。
“沒必要這樣。”他道。
她是人,是人就會吃喝拉撒。
她抿唇:“就是不行。”
陸景灼無語。
將她抱上床,放好。
“睡吧。”他道。
楚音沒睡,翻了個身,忽然跟他說:“要不明日起,我跟聖上分開睡吧?”以後頻繁起夜,她白天能補覺,陸景灼卻不行,他要處理政事。
“什麼?”他猛地睜開眼睛。
不給他看就算了,居然還要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