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068 自己人。(1 / 2)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10064 字 4個月前

“不可能。”

他斷然拒絕。

男人語氣又疾又冷, 楚音柔聲道:“你先聽一聽理由嘛。”

這麼荒謬的事居然真有理由?

陸景灼幾乎想將她翻過來,打一打她的玉臀。

可有孕在身經不住折騰,他將火氣壓下問:“什麼理由?”

“起夜, 我以後晚上可能會經常起夜,像剛才, 我已經儘量小聲但還是驚動到聖上, 彆說多次了, 我怕影響你早朝, 影響你批閱奏疏。”

原來不是故意想跟他分床睡。

陸景灼心情變得平靜了些, 但並沒有馬上給予回答, 手掌包住她後腦勺道:“先睡, 明日再說。”

也是,很晚了。

楚音讚同。

她睡得快, 他卻花了一會時間。

盯著懷中麵如滿月, 酣然入夢的妻子,他覺得此事根本不必考慮。

分床,她想都彆想!

次日他按時起來, 穿衣用膳出門。

早朝一直是三日一次,天剛蒙蒙亮,文武百官便已在外頭候著了。

他整理好龍袍, 不疾不徐走入金鑾殿。

去年督察農事,六大縣城的知縣令人印象深刻。

京城轄下尚且如此, 不說那些外官了, 故而他早有想法,既然暫時無法改進科舉製,那麼就隻能加強審查,今日便命吏部再次考察外官, 從布政,按察一司開始,即刻執行。

消息傳出,外官一時人人自危。

而楚音起來後則在惦記分床的事兒,有點犯愁怎麼安排。

要不讓陸景灼睡在乾清宮?

可這樣的話,他會不會都懶得來東宮了?正好批完奏疏就在那裡歇息,省得走一趟,那時間久了,不利於他跟孩子,跟她的關係。

或者,讓他睡正殿,她睡側殿?

可孩子們問起來怎麼說?

睡乾清宮好歹還能說忙,無端端在東宮也分開睡,這就不太好解釋了。

“娘娘,三殿下派人送來一對小玩意,說是給珝哥兒,珍姐兒玩的。”忍冬捧著一個玳瑁銀托圓盤,上頭擺著兩個木製的千千車。

楚音拿起其中一個看了看,發現是黃楊木雕刻的,痕跡比較新。

心頭一動,她吩咐:“問問是不是三弟自己做的,還有……問他,是不是右手的傷已經好了?”

這段時間她專心養胎,差點忘了陸景睿。

但陸景睿的算計顯然一直沒有停止,還想繼續獲得她跟兩個孩子的信任。

內侍很快來到弘義殿。

陸景睿猜到楚音會派人來問傷勢,不由淺淺一笑。

“馬院正醫術了得,我的手已是恢複了五六成,做些木雕不成問題……娘娘身子如何?”

“回三殿下,娘娘十分康健,劉院判常來給娘娘號脈的。”

陸景睿點點頭:“聖上,珝兒跟珍兒也都挺好吧?”

“是。”

“行,你去回話吧。”他雪白的衣袖一晃。

內侍告退。

看著他的背影,陸景睿嘴角微微揚起,稍後大嫂知道他右手的情況,一定會替他高興的,過陣子他再痊愈了,學一學騎馬射箭,到時除服後就可以同大哥大嫂一起去狩獵。

他的內心忽然有了一種充盈之感。

楚音卻是擰起了漂亮的秀眉。

恢複五六成,已是好了一半,十年的舊傷,他真的不想再利用了嗎?

楚音知道他給孩子折紙,教她秘訣是手段,可利用舊傷也是手段,比起收買孩子,收買她,顯然抓住陸景灼的愧疚更為有用吧?

明知道他的為人,卻偏偏找不到解釋。

楚音將那千千車用力一拋,它在玳瑁的銀盤裡歡快地旋轉了起來。

中午,陸景灼原本是不來東宮的,不過昨日的事沒有解決,還是抽空來了一趟。

看見那道明黃色英挺的身影,楚音扶著宮女的手迎上去。

“見過聖上,”她嫣然一笑,而後又道,“你怎麼沒提前說?膳房都沒準備呢……想吃什麼?”

“你做主吧,簡單點。”

秋季該進補了,陸景灼也不挑食,楚音要了一道小炒羊肉,一道鱔魚羹。

一人坐下說話。

“之前三弟使人送了千千車給珝兒,珍兒,”楚音決定要提醒下陸景灼了,“我見那千千車像新雕出來的,就派人問三弟哪兒來的,誰想竟是出自於他的手……馬院正可真厲害,十年前的傷這麼快就要治好了。”

陸景灼驚訝:“真好了?”

有點意外,他記得沒治多久。

“他都能雕千千車,自然是接近痊愈,”楚音露出懷疑的表情,“早前三弟的傷真有那麼嚴重嗎?連字都不能寫?還是青州的名醫濫竽充數?”

嚴重當然是嚴重的,三弟那時才七歲,右手臂被鐵刺貫穿,怎可能是輕傷?

他隻要一想起來,腦海裡便是大片鮮紅的血。

“不管如何,能治好就行。”

看起來,仍沒有質疑陸景睿。

楚音一時有些頭疼。

那少年生就了一張漂亮討喜的臉,又被親生父親如此對待,加上愧疚之心,也怪不得陸景灼,可是……就這麼放著不管嗎?也許陸景睿今生掀不起風浪,但她對他的恨沒法消除,那是根刺,紮在了心口,不是輕易就可以拔出的,看到他,她就會想起親眼所見的事。

她不喜歡陸景灼被他欺騙,不喜歡自己的兒子被他欺騙。

可現在她本可以揭穿的有關舊傷的謊言,居然被陸景睿自己給放棄了。

“怎麼?又有不適了?”飯菜上了都不吃,陸景灼伸手去碰觸她。

楚音回過神:“沒有,我是在想三弟的事,他的手剛剛有所恢複就忙著給珝兒,珍兒做千千車,我真有些過意不去,且不說他之前還折紙,教我秘訣,三弟真是一副熱心腸啊。”

從小就被雙親嫌棄的孩子習慣討好人也無可指責。

陸景灼並非不了解陸景睿。

他對這弟弟是有憐憫,可楚音不也是嗎?

要幫陸景睿治傷的是她,如今擔心他的手勞累的也是她,不止如此,還誇他熱心腸。

“三弟有你這個大嫂也是福氣,不然右手隻怕還廢著,”陸景灼替她夾了一塊蝦圓,“我跟母後都以為治不好了,他自己也是。”

楚音:“……”

有種百口莫辯之感。

將蝦圓吃下,轉移話題,她道:“有關分床的事,我覺得要不殿下睡正殿,我睡側殿吧?”

“不可能。”

回答還是跟昨晚一樣,楚音不解:“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