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074(2 / 2)

皇後完美無缺 久嵐 12751 字 5個月前

被兒子說起擇夫的事,寶成公主的臉不由一熱,整個人隱入車廂裡:“……順其自然吧。”

腦中卻閃過施遇的身影。

此後再見過的男人,真沒有比他容貌出色的。

隻是,此人心術不正,竟然敢撩撥她一個公主……

馬車行到玉河邊停下。

聽說寶成公主駕到,附近的夫人姑娘們忙前來拜見。

她敷衍幾句,扶著長子的手走入一早停靠在河邊的畫舫。

舫內有伶人彈琴唱曲。

她邊跟兩個孩子閒聊,邊托著腮往河麵看。

不知不覺畫舫便行了幾裡的距離。

待到處杏花林,畫舫慢了下

來。

寶成公主此時瞧見個熟悉的身影臨水而坐,他不是一人,身邊還站著一位女子,他撫琴,那女子在看。

應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寶成公主隱隱生怒,那施遇原來是有意中人的。

如此,竟還撩撥她,實在是厚顏無恥!

她正當收回目光,卻見施遇手指頓住,起身對那女子躬身行一禮,說了幾句話,女子忽然掩麵,快步而去。

寶成公主擰了擰眉,不明所以。

靠近岸邊後,她同江麟,江岷走下畫舫。

二人打了個照麵,施遇微微一笑,過來行禮。

不想被兒子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寶成公主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江麟因與施遇同朝為官,少不得要客套幾句,而後扶著母親去前麵賞花。

身後,琴聲響起,竟是一曲《鳳求凰》。

江麟的身子僵住。

這施遇不會也想尚母親吧?

應該不至於,他記得,施遇那時是想求娶表妹的……

可能是巧合。

施遇的琴藝本就出眾,京城聞名,時常見他在彆處彈琴,所以這次應該也不是彆有深意。

江麟偷偷瞥了眼母親。

寶成公主的臉色十分平靜。

應該是誤會。

然而寶成公主卻很清楚,這曲一定是彈給她聽的。

行到很遠,琴聲仍不絕。

固執的,仿佛想以此牽絆住她。

寶成公主的心忽然有點亂。

這施遇,難不成真是出於真心?

………………

四月初一,陸珝開始聽課了。

早上天還未亮,他就被小豆叫醒,惺忪著眼睛,昏昏沉沉由內侍們伺候著穿衣服,吃飯,再被送去春暉閣。

天邊出現第一縷陽光時,他瞧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位講官,太子太傅陶都中陶尚書。

回來,是哭著回來的。

兩隻眼睛紅彤彤,像被誰打過。

楚音對此情此景並不陌生。

這陶尚書以嚴厲出名,陸景灼讓他來開蒙也是為震懾自己的兒子,想讓陸珝專心聽講,上一世,這孩子也被嚇過,但身為儲君,不得不背負重任,楚音就算心疼也沒有辦法。

課一定是要聽下去的。

“珝兒,為娘知道你辛苦,但念書就沒有不辛苦的。”

陸珝哭著道:“可陶尚書好凶,比爹爹還凶!娘,我明兒不要去了,我不想念書了!”

楚音將兒子摟在懷裡,柔聲道:“珝兒,陶尚書是講官,不是你的玩伴,不可能像小豆一樣對你百依百順……你之前不是看到珍兒念書的嗎?珍兒都能辦到,你難道不如她有毅力?”

妹妹還是個女孩子,陸珝頓時不說話了。

楚音替他擦乾淨眼淚:“爹爹像你這般大時也要念書,他甚至去年都在念書呢,你不是最喜歡爹爹,難道不想像爹爹一樣學富五車?”

“學富五車是什麼……”

“就是懂很多道理,會很多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像騎馬射箭啊,農事啊,治水啊,你跟著那些講官學,早晚也會像你爹爹一樣。”

陸珝有點明白了,可還是怕:“我手指好酸,我都不會拿筆呢,他就讓我寫好多字。”

兒子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上一世她的心硬了些,隻是勸說兒子要聽講官的話,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住,可經曆過生離死彆,忽然就心軟了。

“娘給你揉,彆哭了,陶尚書是嚴厲了些,但他年紀也大了,你作為太子要體諒他一點……娘再想辦法跟你父皇商量下,提醒下陶尚書。”

母親好溫柔,陸珝忍不住用小手抱住母親的胳膊:“那娘明日陪我去好不好?”

聲音怯怯的,眼巴巴的。

楚音揉揉他的腦袋:“好,為娘陪你去。”

陸珍在外麵探頭探腦,本來想看兄長笑話,結果見兄長那麼可憐,哭得像個淚人,終是搖一搖頭,像個小大人般歎一聲轉身走了。

因為兒子要很早去聽課,楚音不到戌時就歇下了。

陸景灼回來時見她睡得很沉,隻當她白日操持內宮的事累著了,便沒有弄醒她。

誰料次日楚音與他起得一樣早。

見她忙著穿衣,陸景灼奇怪道:“你要作甚?”

“陪珝兒去聽課。”

“……”

看男人微微皺起眉,楚音解釋:“珝兒被陶尚書嚇得不輕,不敢再去春暉閣……我原本想與聖上說的,可你昨晚沒回來用膳,要不聖上提醒下那些講官,循序漸進,珝兒畢竟才五歲,不必那麼著急。”

“五歲怎麼了,朕也是五歲就念書的。”

“可你那時是在青州,你也沒有陶尚書這樣的講官。”

陶尚書是連他都敢訓的。

可嚴師出高徒,陸景灼淡淡道:“他要麼適應,要麼彆當這個儲君。”

“……”

這叫什麼話?

楚音不滿:“他是你兒子,你不心疼嗎?你都沒見過他哭成什麼樣了……好,你不說,那妾身等會見到陶尚書,妾身去說。”五歲的孩子,還很小呢,稍微通融下也沒什麼吧?

她的這個兒子,本來就有些脆弱。

前世他就十分依賴曾經的乳母周氏……

他很需要彆人關心,如果過於嚴厲,可能會讓他極為難受。

不是每一個人生來就堅強的。

她轉身要走。

看樣子是有些生氣了,陸景灼拉住她:“罷了,朕會去說的。”

楚音又眉眼含笑:“這還差不多。”

“但隻此一次,若三個月後他還如此,朕不會心軟。”

“三個月足夠了,多謝聖上,”楚音拽著他往外走,一邊吩咐宮女擺飯,“不能讓珝兒遲到。”

她很快地將早膳吃完。

陸景灼站在殿門口,看她牽著長子坐車去了春暉閣。

東淩問:“聖上不走嗎?”

“不走。”

“……”

有了母親的陪伴,陸珝沒那麼怕了,再者母親又說,父親會讓講官們彆那麼嚴厲,他就更高興了,摟著母親的脖子,忍不住親了親。

楚音也親親兒子,一時真是母慈子孝。

看著陸珝走入春暉閣後,楚音方才回來。

踏入殿內,她發現陸景灼竟沒有走,還坐著。

“聖上怎麼沒有去乾清宮?”

“朕在等你。”他剛才忽然想起來,楚音從沒有送過他。

他體恤她,不要她早起,每日早上輕手輕腳就怕吵醒她,現在想想,她真就沒有一次陪他吃早膳,送他出門的,兒子的事,她倒這麼放在心上。

楚音愣了愣:“等我作甚?”

陸景灼淡淡道:“你猜不到嗎?”

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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