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躁動(2 / 2)

上鉤 川瀾 8308 字 4個月前

她站在門口,因為門開的不大,她左半身有一小部分擋在門後,包括手和耳朵。

不知道哪一秒開始,她手指被人暗中攥住,依戀地觸摸,從指尖往上纏膩地蔓延,她沒理,很快微涼的唇也貼上來,放輕力道,像她懲罰他的那樣,咬住她耳垂吮著。

盛檀閉緊唇,難忍地合了一下眼。

她站在中間,既不能攆走江奕,也不能做出太大動作去阻止膽大包天的小狗。

說他純,他還突飛猛進,學會做這種壞事。

耳朵被一含一鬆,密密麻麻地親,盛檀攥著他的手發狠,他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疼,又變本加厲地廝磨。

盛檀終於忍無可忍,甩開陸儘燃往門外邁了一步,戴上大衣帽子,擋住酡紅的耳朵,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跟江奕說:“走,我和你下去。”

她重重帶上房門。

江奕傾吐完舒坦了不少,一路上其他醒過來的組員也自動跟著盛檀去樓下。

江奕低聲抱怨:“盛導,這次讓宋正南進組,是你顧念舊情,願意幫他一次,不然以他的前科,上次給你弄的麻煩,你不踩他一腳都不錯了,他還來這套,什麼意思啊。”

盛檀搖頭:“什麼意思都無所謂,我隻要能拍好戲的演員,演的出彩,都可以包容,做不到的,就得滾。”

到一樓時,保安正好過來敲門,樓門一開,外麵的風雪湧入。

高瘦英俊的男人帶助理進來,臉上疲態很重,眼窩微凹,姿態放得挺低,跟劇組在場的人淺淺鞠躬問好,最後眼神停在盛檀臉上,複雜地一笑:“盛導,好久不見了,謝謝你還願意用我。”

劇組大家互相看了幾眼,都沒做聲。

江奕也暗中撇了撇嘴。

宋正南嘛,的確臉帥,紅的時候是真紅,現在也是真過氣,當初跟盛檀合作期間,他有女朋友不公開,在組裡跟人搞曖昧,被富豪女友抓到,來大鬨劇組,因為不確定他劈腿對象是誰,他女朋友就認準了全組最漂亮的導演盛檀,要把事情搞大,後來宋正南給人家下跪道歉,才了結。

本以為新聞會沸沸揚揚,意外的是剛鬨了一陣,就全被壓住了,影響被及時控製。

一兩年沒聯係,《獨白》開拍前宋正南主動聯係盛檀,苦苦哀求求一個小角色,說他沒有戲拍,抑鬱快死了,再保證已經跟女友分開,是單身,不會再鬨事,哭得涕淚橫流。

盛檀見他這幅狀態很適合又虛又陰的反派年級主任,才鬆口答應,給他一個機會。

“先上樓吧,”盛檀點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要稍等幾分鐘,你們臨時過來,需要現找宿舍鑰匙。”

宋正南抱歉地連連答應,盛檀讓助理把他們領到片場先坐坐,一回頭看到陸儘燃從樓上下來,一副剛醒的迷離乖懵。

……行,會演。

這麼多人麵前,盛檀沒管他,按了按燙起來的耳朵,淡聲說:“阿燃,既然你醒了,就跟前輩認識一下,明天你們有對手戲。”

盛檀轉身去跟江奕談彆的,走出片場範圍,其他人也相繼散開,宋正南似乎坐立不安,觀察著附近環境,溫和貼心地跟陸儘燃說:“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們自己在這兒等就行。”

陸儘燃無害地彎了彎眼,應了一聲,抬步就走。

等離開宋正南的視線,他站住,垂眸靠進樓梯間的昏暗裡。

沒過幾分鐘,江奕重新下來,把宋正南他們帶上樓安排房間,陸儘燃才在陰影中站起身,回到空蕩的片場,他掃視四周,最後目光定在更衣室的門上。

陸儘燃走過去,推門而入,因為還沒開拍,這裡布置好了基本沒人用,今天唯一使用過的,就是他跟盛檀,在這兒換了被拍到的那身衣服。

當時盛檀穿上導演的工作服,等發完澄清照片後,她又脫下來,掛回去了。

但現在,那件本該掛在牆角不起眼處的米色上衣,不翼而飛。

陸儘燃眼底沉冷,墨汁把清明覆蓋,他手機一亮,盛檀微信問他:“回房間了嗎。”

他神色冰封,手上撒嬌:“還在片場……被女朋友冷落了,不想回去。”

陸儘燃又看了一眼牆角,不動聲色出去,帶上門,順樓梯往上走,很快就聽到下來的熟稔腳步聲。

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樓上,外麵大門緊鎖,樓梯空無一人。

盛檀趴著欄杆看到陸儘燃,加快速度跑到他麵前,手一勾,直接摟上去。

陸儘燃按住她的腰,反身抵在牆上,用她教授的技巧,一言不發覆過去,捧她臉頰,躁動地吞沒她嘴唇。

聲控燈因為腳步和水聲忽明忽暗,樓上很多人模糊的交談或高或低傳來。

無人知曉的隱蔽處,唇舌通著酥透骨頭的電,在糾纏和互相探索中燒出暈眩的高溫。

盛檀嗓子裡浸著小鉤,撫他顫抖的眼睫,注意到他和自己身體中間刻意保持的縫隙,她視線垂低,被他擋著什麼都看不見。

她有意惡劣地問:“你在天台上說什麼來著?不要我管‘它’?”

陸儘燃咬牙:“當然不要,回去睡吧。”

他固執地牽她手上樓,到燈光明亮處時放開。

回到人群,他又變成最單純的演員,而她隻是他不涉私情的導演。

盛檀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手背蓋著還降不了溫的額頭,給陸儘燃發消息,繼續刺他撩撥他。

“我不能不管,蘇白的自.瀆戲就要開拍了,你如果在拍攝前,一次都沒有做過那件事,沒碰過它,那演的再好,也是演,達不到逼真的氛圍。”

她心懷叵測,也專業嚴肅。

“你沒經曆過,就會懸浮,所以……”

盛檀的微信剛發送,陸儘燃就給她打來語音電話。

她一怔,扯過被子,躲進黑暗中接通。

聽筒裡,陸儘燃沉默著,隻有偶爾一縷散亂的呼吸溢出,從他咽喉,從咬緊的齒關,似脆弱似痛苦,引人著魔。

“所以,盛檀,如果我說,此時此刻,我正在經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