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欺負(1 / 2)

上鉤 川瀾 9201 字 5個月前

窗簾緊閉, 沒有開燈的房間門裡,隻有通話中的手機屏用來照明,教職工的宿舍都是統一布置,一張單人床靠牆擺, 標準尺寸的長度對於陸儘燃來說太逼仄, 他仰著下頜坐在床上, 背抵床頭,長腿微曲,雙手攥著放到兩側, 並沒有在他身上。

他沒碰自己,從進門到現在, 始終衣服齊整, 放任著愈發煎熬的脹痛。

沒聽見盛檀聲音的時候他還能平靜,現在她一說話, 清清軟軟,故意誘引他的音調在耳邊撓,等於烈火烹油的折磨。

陸儘燃歪了歪頭,淩亂抓向腦後的短發垂落少許, 他吃力地呼氣,唇張開, 再次對著手機上的名字悶悶喘了一聲, 夜深人靜, 讓她聽得更清楚。

盛檀的呼吸節奏明顯變了, 仔細聽, 還夾著細微的吞咽聲。

會動心麼。

會對他更有興致麼。

想開發這幅身體,來親手折騰他麼。

陸儘燃眼前都是盛檀窩在被子裡的樣子,她吻上來的溫熱嘴唇, 話裡話外暗示他更進一步,她連胸衣都省略,就那樣毫不遮掩地在他麵前,挑釁似的引導他去越界,他用儘力氣,才能按住這張岌岌可危的乖純麵具,沒把她摁到懷裡妄為。

盛檀嘴上說著“管它”,可實際碰都沒碰,她沒有真心,隻是在試探,在逗他,想欣賞他被欲.望控製的狼狽。

不能讓她太如願。

她對他,如果全部儘在掌握了,很快會失去鬥誌。

就要這樣……在她以為運籌帷幄地撩壞一隻純情小狗時,小狗偏要忤逆她的意思,露出一點反骨,出乎她的預料,激著她更上心,對他做出更野的事。

身體難熬到了一個限度,陸儘燃依然不動,自虐一樣,隻用模擬出來的聲音,隔著手機反複去戳弄盛檀的心。

他不想自己解決。

弄了也滿足不了。

這通電話隻是開始,用來告訴她,他那裡不再是不敢提的禁忌,他正在墮落,可以讓她隨便玩。

他要等她來碰。

盛檀嗓子又乾又緊,審問他:“你這是乾嘛,避著我,回去又自己亂弄,你心裡想什麼呢。”

陸儘燃勾著唇,憊懶地笑。

想什麼呢,能說嗎。

想闖進你宿舍,把你抵在那張會吱呀響的小床上,想扯壞那條什麼都遮不住的睡裙,想捂住你嘴,讓你趴在人人都可能聽到的門板上流淚,想聽你示弱告饒,哭著說隻愛我,不會離開我,想禽獸似的咁你,不管天亮天黑。

陸儘燃說:“我試一試……不能讓你沾邊,你彆想這件事,我跟你說說都覺得在汙染你……我怕你嫌臟,也怕我拍不好那場戲,讓你失望。”

“那你……什麼感覺。”

“難受,”陸儘燃側躺下去,如實回答,尾音破碎,“姐姐,好難受。”

盛檀熱得流汗,快把被角擰抽絲了,聽陸儘燃一直沙啞地喃喃,她說不上是心軟還是生氣,沒給他什麼好態度:“活該,自找的,你又不會,難受就對了,蘇白也是第一次,比你更難受,你好歹還有女朋友,蘇白隻能躲著奢望,你就保持這種痛苦到開拍吧,正好貼合角色,彆指望我可憐你。”

陸儘燃被她凶,反而得寸進尺的蓬勃著,他拽過枕頭蒙住臉。

蘇白從沒擁有過。

他卻隨時會被丟棄。

活過一次的人,再扔回煉獄裡,就剩下粉身碎骨了。

他或許連蘇白都不如。

被子裡攏音,陸儘燃似泣似求的低聲挑戰人耐力,盛檀否決掉現在下床去四樓逮他的可能性,既然不方麵見麵,她乾脆就把電話一掛,晾著不聽話的小狗。

他自討苦吃,不讓他受夠罪,難受出陰影,他就不肯老老實實跟著她節奏。

吊他一次。

下回才能突破。

盛檀儘量平心靜氣,嘗試入睡,幾秒後又睜眼,翻過手機確認是不是關好了,她對著漆黑的屏幕,耳邊還是反複響起陸儘燃說“難受”的聲音。

她不記得過了多久睡著,夢裡光影搖曳,她睡裙七零八落掉在腳邊,有隻手控製著她,她向前伏在桌麵上,咬緊手指,迷蒙中看清,竟然是陸儘燃少年時書房裡的那張寫字台。

盛檀驚醒過來,躺在窗簾滲進的晨光裡不停喘氣。

……艸。

她做的這是什麼沒下限的夢。

等她動了動膝蓋,才僵硬地覺出一抹黏膩。

盛檀一大早氣血翻湧,趕緊坐起身,斂住心神洗了個澡,打理好自己,綁起高馬尾,化淡妝,飽滿嘴唇塗一支攻擊性弱的啞光肉桂紅,出房間門去片場。

今天是十一中取景地的拍攝首日,陸儘燃戲份最重,除了蘇白在學校的常規鏡頭,主要幾個高潮都集中在這兩天。

蘇白被一群富二代同學霸淩,為了不讓沈秋難做,他一聲不吭扛著,而後沈秋發現,去找年級主任趙挺,趙挺私下收了錢,不但無視,還反過來羞辱沈秋,蘇白闖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親眼目睹,終於爆發,撲上去把趙挺打得半死。

趙挺的演員就是昨晚到的宋正南。

盛檀對彆的都很放心,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蘇白打架,跟後期冷靜的殺人不同,這一場是跟陌生演員的對手戲,要求他血性爆發,要狠要瘋,陸儘燃那麼循規蹈矩的乖崽,能適應這種反差巨大戲份麼。

片場人多,各崗位都在做拍前準備,盛檀想起常穿的工作服還掛在更衣室,就往那邊走。

更衣室外,江奕正眉頭皺著,音量壓得極低:“燃燃,你真沒搞錯?盛導那件衣服,剛我看了,就在牆上掛著呢,沒丟啊。”

陸儘燃睜大眼,又無措地垂了垂,抿唇輕聲說:“哥,原來你不信我啊。”

一聲輕飄飄的“哥”讓江奕炸了,當場找不著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自動言聽計從。

他忙跟陸儘燃解釋:“不是不是,哥最向著你了,你說的肯定對。”

陸儘燃輕描淡寫地引導:“咱們之前拍戲,沒發生過這種事,衣服丟了一晚還能自己回來,鬨鬼了麼。”

江奕腦筋轉動,一下凝重起來:“哪來的鬼,隻能是人,等會兒——以前沒有,現在冒出來,你懷疑是‘新人’弄的?!姓宋的他要乾嘛!”

陸儘燃及時扼住他的話頭,手指一動,微信給他轉了兩萬塊錢和一張簡略卻精準的圖紙:“哥,先彆問,你找人暗地裡裝幾個隱形攝像頭,位置我標記好了,彆的你不用管。”

江奕咋舌:“你連片酬都不要,哪有錢,乾嘛給我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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