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著他走進浴室,推他站到花灑下麵,開熱水從頭淋下。
嘩嘩水幕裡,他跌撞著靠向後麵牆壁,抬手脫掉上衣丟到一邊,露出光,裸上身
,膚色燒紅,汗和水混在一起,順著堅硬肌理滾落進腰際。
“你明知道,熱水解決不了問題,”陸儘燃濕透,長褲貼著腿,更鮮明可觀,“換冷水,最涼的,也許還有點用。”
他半合的雙眼吸人陷溺:“彆對我心軟,快點,我忍不住了。”
盛檀手摁在冷熱水調控的按鍵上,自己也被水濺濕,她手指泛酸,看著陸儘燃的樣子,怎麼做得出來,以他當下的狀態衝冷水,得多傷身!
他說得這麼熟練,看來以前就沒少衝過!
陸儘燃隔著水霧看她,上身大大小小疤痕因為過度的情動無比突顯,肌理血管都在跳,脖頸線條拉直,他嘴唇被水潤過,糜豔充著血:“猶豫什麼,怎麼不開冷水澆醒我,我是個人,不是機器,我真的會控製不了,你還不走,是要管我嗎?”
他臉上的水像淌出的淚:“我這幅樣子站你麵前,你男朋友知道會生氣嗎?晚上他去醫院看你了,想靠近你病床,我把他趕走,讓他滾出去,像我這種不聽話的情人,你是不是要懲罰?”
盛檀的情緒要被他揉壞,恍然記起中途她醒了幾秒,確實看見秦深,話沒說完就被迫終止。
陸儘燃晃了晃,聳立著走向她,熱水兜頭而下,把他吞沒,他垂下頭,低聲喃喃:“爭寵好疼啊,心臟疼,身上也疼,你醒來就隻喊他名字,那麼在乎他,能不能分給我一點?我不奢望太多,一點都不行嗎?!”
盛檀耳中被陡然放大的脈跳聲填滿。
她一瞬間意識到,陸儘燃是故意的。
他沒有任何安全感,這場麵對麵的醋在她無意中一個名字裡發酵到至高點,他疼得太狠,故意喝下那瓶有藥的水,故意銬住自己等她醒,故意示弱,回避,讓她看著,這種差點作用於她的藥效到底有多嚇人!
他算計,心機,從不吝於用手段,病態極端地使用自己,換取她的動搖。
她深深知道陸儘燃是什麼樣的人,了解他的陰霾腐壞,清楚他偏狂妒忌,不止一次見證了他乖戾囂張。
或許這些應該是缺點,可她……
盛檀聽見自己過重的心跳。
她真不喜歡嗎?躲之不及嗎?
騙人的。
她心裡是個挖空的洞,本就需要最瘋的去填,她見過這樣暴烈燃燒的愛意,拿一切賭明天的亡命徒,彆的還怎麼入眼。
盛檀攥著陸儘燃手臂,把他摁向濕漉漉的牆麵,自己走進朦朧熱氣裡,被水覆蓋,她不跟他商量,一鼓作氣拉開他沾水沉重的運動褲,和裡麵最後一層阻隔,在它們落地時,直接握住。
陸儘燃有如凝固的雕塑。
她也在喘,略顯生疏地折磨他,另一隻手抵著他劇震的胸口,昂起臉說:“秦深不是我男朋友,我沒跟他戀愛,狗仔拍到的是借位,他送的早餐我沒要,那天早上就拒絕他了,我想找談今出麵澄清,可當天晚上就知道談今的老板是你!”
盛檀手快化了,幾乎握不住,他身上青色脈絡要繃出皮膚,嗓子
裡溢出的聲音淹在水聲裡,粗沉動聽得她雙腳發軟。
陸儘燃掐著她腰,收不了力道,重重凹陷進去。
他喝太多,藥性太過了是嗎?能夠致幻了是嗎?!除了幻覺,他怎麼可能得到這些對待和回答。
盛檀抓得更緊,玩著他,扭過他下巴,迎上他翻江倒海的凶烈眸光:“我喊秦深的名字,是想讓他走,不要進來,彆傷到你!陸儘燃,你呢,你故意給我來這一套,裝得無辜,是根本就沒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是沒當回事!”陸儘燃一個字也不否認,啞不成句,“我除了用這幅身體換你可憐,還有什麼能留你?”
他攬著她後腦,被她把控得瀕臨崩潰:“盛檀,你說清楚,為什麼怕他傷到我。”
盛檀眼裡有了細細血絲。
“為什麼,”陸儘燃伏在她身上,即使可能是不真實的也要聽,他顫抖吮著她頸側,壓住低吟,“說出來!”
盛檀閉起眼,宣泄地儘情折騰他,在他失態咬下去悶哼著抵達時,她和著水流聲沙沙說:“這種時候,你想讓我說什麼?我心疼你了,陸儘燃我心疼你!這個答案夠了嗎!”
像是掛壁的奶,從她指縫緩緩溢出,她沒時間平靜,就被調轉過去貼在牆上,她動作時碰到花灑開關,水流變小,熱霧散開,他全身無所遁形。
這才幾秒過去,他就再度逼人,而盛檀目光繼續往下,雷擊似的怔住。
陸儘燃筆直勻長的左腿上,從腿根到膝蓋上方,是一整片黑色的紋身,鎖鏈環環相扣的圖形,一圈一圈纏繞他大腿捆綁住,代表束縛的鏈條在內側被鎖頭扣上,鎖芯裡隱隱有兩個字母。
會是什麼,還用看嗎。
盛檀失重地往後靠,無數細節刺進心窩,她騙他說喜歡男人有紋身,在彆墅那天他早出晚歸,腿不靈活,追不上她,他帶著這樣的新傷掉進湖裡,才會發炎高燒不退。
她唇輕輕動著,淚光上湧,說不出話。
陸儘燃熱躁地吻上來,放肆攫取她氧氣:“藥性太重,一次不夠,手也不夠,既然心疼了,就再多疼我一點,至少在致幻結束之前,多騙騙我,多給我。”
他手帶著火托起她,牢牢不放,合上眼,拽她沉進墮落的海:“姐姐,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