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之女 您阿瑪是瓜爾佳鼇拜……(2 / 2)

挽月嚇得一激靈,昨兒夜裡她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想吃點甜的,這波京城來的人裡為首的管事額尓赫便直接去蘇州城最有名的糕點鋪子蓮湖齋,將做點心的大師傅從被窩裡給提溜了過來,熬夜親自給她做。這她要是說飯菜口味清淡了,怕不是要把府裡的廚娘廚子給揍一頓?

於是連忙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抿嘴一笑改口道:“不,很合我的口味。”

嬤嬤放心地頷首,“那就好,既然合口味,姑娘就多吃些。若有不滿,奴婢立刻就讓撤了去,再給姑娘重做。”說著便對右邊的一個婢女遞了個眼色,婢女心領神會退了下去,也不知同廊下站著的小管事說了什麼。

挽月在心裡忍不住慨歎:從未想過被人伺候也能被伺候得“戰戰兢兢”,仿佛自己的一言一行,隨時都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自己以前在圖書館看到過一些有關於康熙朝的曆史趣聞記載,鼇拜的下場並非像影視劇裡戲說的那般被康熙殺掉,究竟是否有篡位之心後世也頗有爭議。

但基本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曾是滿洲第一勇士、三代元勳的鼇拜,在後期的確大權在握,居功自傲,野心也越來越大,還喜歡結黨營私,引起了康熙的強烈不滿與忌憚。在這種情況下,鼇拜是否真的要篡位,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康熙想除掉他。於是便有了很多經典的作品橋段,什麼幾個少年侍衛一同生擒鼇拜。

是被擒住了不錯,但並沒有被處死,隻是剝奪了一等公的爵位與權力,而後被囚禁,在牢獄中死去。在康熙年老時,又曾感念鼇拜昔日的功勞,追賜了爵位;他的兒子雍正登基,後期又重新恢複了鼇拜一等公,還特地加了超武的封號。

不論是康熙年間也好,雍正年間也罷,都沒有過於牽連到鼇拜的家人。

回想起這些,挽月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還好老天給了她一線苟活的機會。

她不知道,就在她吃飯的當口,方才得了嬤嬤眼色出去吩咐的婢女,已經將意思轉告給了一個內衛。那內衛大步流星出了院子直奔王家的小廚房。

“方才給我們家小姐做菜的廚子是誰?”

小廚房裡幾個廚子、廚娘正忙碌著,聽到門口一聲中氣十足的喝,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大勺。經過了這幾日,尤其是蓮湖齋常師傅大半夜被“請”來做點心,還有誰不曉得這幫京城來的、惹不起的家夥?

便是這個來傳話的人,也長得人高馬大,宛如一方鐵塔。

北邊的韃子都長這樣嗎?

各人心裡敢打趣,嘴上卻沒有一人敢說的。

“是……是我!”周大廚悻悻然跑過來。

對方打量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說:“你,收拾收拾東西,跟著我們一道回京城。你做的飯菜很合二小姐口味。”

聽到這話,周大廚嚇得差點跌個屁股蹲兒。什麼就要他收拾東西去京城了?

“官爺,我土生土長在太倉,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

“篤!”幾錠金元寶掉落在周廚子腳邊,他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賠著笑臉道:“官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你拿你就拿著!能進我們中堂府,給二小姐做菜是你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宮裡的禦廚都有給我們中堂做菜的,你算個什麼?”

來人氣勢洶洶地走了。其他人一擁而上,紛紛撿起那金元寶摸了又摸,唏噓道:“哎呦,老周,這下你有福氣了!”

“老周,苟富貴勿相忘啊!”

“周師傅,要我說就去吧!到了京城說不定入了貴人青眼,得的銀子能回來開個大酒樓呢!”

廚房裡一群人圍著老周起哄,沒人留意到什麼時候自家府裡的大小姐王妍身邊的貼身丫鬟正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們。

見說話沒人聽,丫鬟一跺腳,徑直回了自己院中,並將自己剛剛的所見所得複述了一遍。

“小姐,你剛剛是沒看到那群捧高踩低的小人!平日裡巴結咱們都來不及,現在好了,都去巴結表小姐。就跟八輩子沒見過錢似的!”綠蘿噘了噘嘴,想起剛剛看到那侍衛扔金錠子,自己心裡也湧上一陣酸意。

王妍氣得將手中的青瓷蓋碗砸了個粉粉碎,“這些北邊來的韃子!庸俗、粗魯!哪裡能跟我們王家比?我曾祖在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首輔呢!”

“小姐!”屋裡站著的大丫鬟聞言忍不住驚呼製止,話音還未落,就聽見門口一聲喝斷,“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是首輔?”

王妍一驚,見母親姚氏已經一臉怒容走到了自己跟前。

姚氏壓低了聲音,訓斥女兒道:“早跟你說過了,不要在外人麵前提起咱們家在前朝為官的那些舊事,你將我平日裡對你的訓誡都當耳旁風了嗎?”

王妍從來沒見過姚氏對她做如此嚴厲的神色,不由委屈又畏懼,包住了眼眶裡的眼淚,嘴硬道:“本來就是事實。況且我也沒有在外人麵前說道,這是我自己家,我還不能說麼?”

姚氏冷笑,“自己家?你道外麵那些鑾儀衛都是吃素的嗎?”

“鑾儀衛?”王妍呆呆地望著母親。

“就和前朝的錦衣衛差不多。”姚氏挨著女兒坐下,“不然你當你表姑和表妹的身份藏得連程家的人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找到咱家來的?你向來在月兒麵前掐尖好強,上個月還將她推到了池水裡,你當這些人會怎麼對付你?”

王妍隻當外頭那些人都是尋常的下人,根本沒想到有鑾儀衛。這個詞她頭一回聽說,可錦衣衛卻是聽說過的,頓時嚇得哭出了聲,“母親,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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