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勳幫她穿上左邊的那隻,對比之下,美人的腳還沒有他的手長。
雲珠則注意到了曹勳右手食指邊緣的硬繭,那是長期使用刀劍長./槍的武將們都會有的繭子。
想到這隻手在她身上探索的情景,雲珠臉上一熱,繡鞋一穿好,她便立即下了榻。
窗外豔陽高照,兩人沿著抄手遊廊往庫房那邊走,倒也還算清涼。
先去的是定國公府的公庫。
公庫是座獨立的四進院子,前後兩進住著看守庫房的小廝丫鬟,中間兩進以及廂房分門彆類地存放各種物件。
每間屋子都很大,就是擺的東西不多,顯得空空蕩蕩的。
這就是爵位才傳了三代之家的家底,單從數量上看,連民間一些富豪都不如,好在曹家這庫房裡積攢的多是禦賜之物,足夠貴重。
庫房空曠,倒讓裡麵比樹蔭下更顯涼快,雲珠故意沿著南北兩側的窗楞轉了一圈,朝曹勳笑笑,然後打開北麵一扇窗。
微風拂過,吹動她耳邊細軟的發絲。
曹勳走到她身後,外麵是一片幽靜雅致的小院子,中間種了兩棵鬆樹,牆邊是一溜翠竹。
曹勳低頭,撥了撥她耳邊水滴大小的紅寶石墜子:“剛剛在笑什麼?”
雲珠繼續打量外麵:“你那麼聰明,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也真是奇怪,彆說曹紹了,連熟悉她的哥哥弟弟都經常猜不透她的想法,曹勳好像次次都能看破。
念頭剛落,就聽背後的人道:“笑我們曹家的庫房過於寒酸。”
雲珠唇角上揚:“我可沒這麼想,你彆汙蔑我。”
曹勳鬆開她的寶石耳墜,修長的食指指腹落在她的側頸,上下摩挲:“光靠我一人,這輩子都攢不下你們家那麼大的家業,隻能盼望你我的兒孫一代代努力了。”
“子孫”的話題讓他手指的動作多了一種味道,雲珠很不自在,轉身繞過他,若無其事道:“走吧,該去我的私庫了。”
曹勳掃眼那些空置的櫥架,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
潘氏在她自己的院子用飯,以後也都是這樣了,按照曹勳的意思,一家人隻會在逢一、逢十以及過節的時候齊聚一堂。
正午的暑氣叫人困倦,雲珠漱過口,便回內室換了一身輕薄的中衣,躺到鋪了清涼絲褥的拔步床上。
屏風一側擺了一尊冰鑒,絲絲縷縷的涼氣飄散過來。
雲珠躺好沒多久,曹勳進來了,雲珠見他從裡麵關上門,又去置衣架前脫了外袍中衣,隻剩一條長褲,輕哼一聲,轉向內側。
出乎意料的,曹勳並沒有馬上過來,他的腳步聲停在拔步床外,接下來是一陣水聲。
雲珠扭頭,瞥見曹勳修長挺拔的背影,連褲子也沒有的背影!
雲珠被燙了一樣撈起被子,悶聲罵他:“你還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嗎?”
曹勳回頭看了眼,淡然道:“這是我的家,如果我擦拭身體便是不知羞恥,你那中衣連肚./兜的顏色形狀都能透出來,豈不也成了有傷風化?”
雲珠:“……”
氣歸氣,她悄悄將被子蓋得嚴實些,隻露出腦袋。
曹勳:“夫妻便是如此,你要早些習慣。”
雲珠無法習慣:“以後你要做這種事了記得提前說一聲,免得我長針眼。”
曹勳不置可否。
擦了兩遍,他換了一條中褲,進了拔步床。
雲珠警惕了好久,他都沒有動靜,她再扭頭一看,見曹勳仰麵平躺,眼睛閉著,似乎在醞釀睡意。
確定他褲子穿得好好的,雲珠撥開身上已經捂得她微微出汗的被子,堆在兩人中間。
曹勳突然偏頭,視線落在她的肩胸。
雲珠瞪他,剛要躺回枕頭上,曹勳突然翻過那條被子界限,密密實實地壓了過來。
雲珠推他:“大白天的,你做什麼?”
她很用力了,曹勳卻紋絲不動,笑著道:“誰說夫妻隻能晚上做?”
雲珠:“……”
國舅爺不說話的時候熾熱如火,等他吃夠了她的唇,雲珠才喘著氣道:“你這樣,一點都不像能忍到三十才近女色的。”
曹勳:“做將軍就該一心練兵打仗,現在我隻是一個剛成親的新郎。”
新郎該是什麼樣,昨晚雲珠已經領教過了。
冰鑒裡的冰塊似乎用完了,再無一絲涼氣,雲珠臉上燙燙的,驚慌地提醒他:“你還沒抹油。”
那緊張又認真的語氣,勾得曹勳捧起她的臉,親得她險些昏過去。
小夫人眼眸濕漉漉的,還在犯傻。
曹勳看著那雙眼睛解釋道:“你已經是個新婦了,以後都不必再用。”
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