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有兩人都傾向於止損這個建議,對此呂安感到很費解。
行軍之道,優則進,進可攻,劣則退,退可守。
但是兵者詭道也,這進退之道,皆在一念之間,有時候以進為退比為退而退要好的多。
大多數人都會看局勢而被動進退,卻沒有膽量審局勢而反其道行之。
兩種不同的做法造成的結局自然是不同。
現在局勢大劣,已經有兩個人在勸呂安避其鋒芒,止損為重。
但是在呂安看來,今日一避讓,那麼基本可以確定整盤大局將全部退讓,必將大敗。
以呂安的性格,不去拚一次,就這麼承認自己輸了,呂安做不到。
被人牽著鼻子耍了一路,然後就承認自己輸了,呂安絕對不承認自己就這麼輸了。
一句話,就是不服氣。
憑什麼被人當猴子耍了那麼長時間,身上還莫名背了這麼多的罪名了?
都到這個份上了,好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局勢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隻要還存有萬分之一的翻盤機會,那麼呂安絕對要去試上一試,有時候呂安就是那麼倔,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認輸,就好像以前在城頭的時候,身邊人都死完了,借著一個狹小的過道,呂安就死死的堵在那裡,就結果還真的硬生生被他給抗住了。
所以有時候信念比實力更為的重要,隻要呂安覺得還有可能,那他必定會拚了命的去嘗試一次。
對於其他人的決定呂安選擇了妥協,他自然不會去強人所難,不管是李牧還是逍遙閣,他們都是身後都站著一大幫人,還代表著某些人的利益,但是呂安他沒有,他隻知道韋愧騙了他一次又一次,耍了他一次又一次,甚至還將各種罪名全部按在了他的頭上,最後他竟然出手殺了範承德。
死在國風城的數百人皆是枉死的,對此呂安怎能忍得下去!
“肖老,你的建議我同意,但是我選擇不聽。”呂安深思熟慮之後,說了這麼一句。
肖無的眉頭動了兩下,表情帶著一絲疑惑,但是出乎呂安的意料,他並沒有駁斥什麼,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有所不為,方有所為。”不過最後肖無還是語重心長的勸了一句。
呂安稍稍品味了一下,然後一笑而過,“不登高山,不知山之高,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倔人也。”
聽到呂安這麼說,肖無直接無奈的搖頭苦笑了起來,並沒有繼續反駁呂安,反而用極其讚賞的目光的誇耀了一眼,“希望彆再出現昨天那副情況。”
呂安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多謝肖老,有件事情我答應了彆人必須要去做,所以這次讓肖老失望了,另外希望以後能有機會還這份恩情。”
肖無直接搖頭擺手,“這話要是被你師傅聽到,那他可要在我耳邊嘮叨一年了,注意安全,去吧。”
肖無這麼說,呂安一下子不知道是笑好還是不笑好,最後還是露出了一副極其苦澀的笑容。
走出酒肆之後,呂安隨便找了一個地方,蹲在台階上,乾歎了一口氣,然後拿出了一壺酒,在地上敬了一小杯,然後一個人獨自喝了起來,顯得格外的孤獨寂寥。
今天的國風城顯得格外的“平靜”。
昨日聲音最大的幾夥人,今天全部都沒了聲音,一個個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呂安感到有點費解,按理說,今天應該還在熱火朝天的尋找自己才對,怎麼會就沒了聲音了呢?
呂安腦子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一個極其危險的想法,他很想去和江瓊聊一聊,昨天的晚上到底是誰乾的?韋愧還是項水?當然他更想去和牧寬聊一聊,問問他昨天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
但是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呂安就把它給否決了,這無疑和送死沒什麼區彆。
既然不能找江瓊牧寬,那就隻能找井明了!
一個呂安極其不願意去懷疑,但卻不得不懷疑的人。
井府。
兩人此時正麵對麵的坐著。
呂安手中捏著一個茶杯,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反觀井明,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呂安,一個人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
對於井明所說的雜事,呂安絲毫沒有聽進去,將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儘,然後就看向了井明。
“公子,你知不知道,昨天死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人還是我的朋友,前兩天還來過我家,我們剛吃了個飯,想不到就這麼沒了。”井明感慨的說道。
呂安聽了之後,不由的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是呀,真的死了不少人呢,估摸著有上百人,而且連我也差點死了。”
井明稍微驚訝了一下,趕忙詢問道:“真的嗎?公子你沒事嗎?”
呂安點了點頭,“如果有事情的話,你覺得我還能在你這裡喝茶嗎?”
井明想想好像也是,趕緊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果然還是公子福大命大,實力高強,嘿嘿嘿。”井明靦腆的笑道。
呂安看到井明這一如既往的笑容,心裡莫名有著一絲歎息,也是用笑容回應了井明的這幅笑容。
“公子還是笑起來比較帥氣,之前都板著臉,讓人感覺老氣多了。”井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呂安聽了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井明給呂安倒了一杯茶。
呂安伸了個懶腰,有點無奈的點了點頭,“井大哥,當你知道井二井三背叛你父親的時候,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突如其來的問題直接讓井明僵住了,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看到井明沒有反應,呂安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問道:“當時孫天背叛你,還把秦輪殺了,那時候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井明依然沒有開口回應,臉都耷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的嚴肅。
呂安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井明,也沒有開口說話。
兩人突然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隻不過這種氛圍隻持續了一會,井明淡笑了一下,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公子說這些乾嘛,反正都已經過去了,那時候咋想的我也記不太清了。”
聽到這個回答,呂安並沒有感到意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繼續開口問道:“井水河死了那麼長時間了,凶手到底是誰,你知道了嗎?”
井明搖了搖頭。
“不打算報仇了?”呂安繼續問道。
井明又搖了搖頭,“問了城主兩次,他並沒有回答我,隻能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呂安點了點頭,“說實話,據我現在所知道的線索猜想,那個黑刀男子應該就是韋愧吧。”
這話剛說出來,井明直接否認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