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匠鋪出來之後,呂安路過了之前動手的地方,發現已經有很多人圍在了那裡,隻不過人人臉上都帶著極為冷漠的眼神,在那裡指指點點,一點都不緊張,甚至有幾個正端著早飯一邊吃一邊點評。
城主府的士兵也已經趕到,正開始清理善後,臉上的表情也是異常的平靜,收拾這些屍體對他們來說,就好像是倒垃圾一樣。
呂安稍微駐足了一會,發現沒有任何異樣,也就離開了,消失了一晚上,白宇應該也要開始著急了吧。
等到呂安回到城主府的時候,發現白宇早早的就已經守在了大殿之上,隻不過臉上儘是疲憊,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
看到呂安過來了,白宇稍稍打起了一點精神,很是好奇的問道:“昨晚有什麼收獲嗎?”
呂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極為認真的勸了一句,“師叔,你是不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這樣子下去,你的身子會撐不住的。”
白宇沒想到呂安會突然來這麼一句,整個人瞬間僵了一秒,看了一眼呂安,極為欣慰的輕笑了起來,“放心,你撐不住我都能撐住!吾輩書生最厲害的是什麼?不是能說會道,不是文韜武略,而是熬得住,這書中道理可比你們練功有趣多了。”
聽到這個回答,呂安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很是為難的盯住了白宇。
白宇也是被呂安這個眼神給盯怕了,直接招呼老方過來。
老方哼哧哼哧的跑了過來,丟下手上的藥直接就跑了,連看呂安一眼都不敢。
呂安對此感到異常的莫名其妙。
不過白宇的話直接將呂安拉了回來,“聽說昨天晚上你殺了不少人?”
呂安頓時坐直,點了點頭,將淩晨的事情說了一遍。
“感覺應該不是楚一安排的,那天和他打過照麵,他安排的人不可能這麼弱,而且來的人也太多了一點。”呂安也是讚同的說道。
白宇聽完之後,稍微思考了一下,直接說道:“如此看來,應該是想撿便宜的人,而且還把你調查了一遍,連你的老底都被人查清楚了,都到那條街上蹲你了。”
這話直接讓呂安的臉色凝重了起來,白宇的話他感覺非常的有道理,在想明白的同時,心中的擔憂也是慢慢升騰了起來。
“師叔,你這麼說,夏羅會不會有危險?”呂安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
白宇搖了搖頭,“人心本惡,但是能惡到何種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呂安的眉頭瞬間跳動了兩下,然後就打算轉身離去。
白宇直接出聲攔住了呂安,“你去哪裡?”
“去和夏羅知會一聲,讓他躲到安全一點的地方。”呂安直接回道。
聽到這話,白宇直接嗤笑了起來,對著呂安勾了勾手,將他喚了回來,“這種事情還需要你親自去說?我早就派人說過了,而且你以為如今的夏羅還是以前的夏羅嗎?”
呂安對於這話感到了一絲困惑,“師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以前的夏羅,如今的夏羅?”
“夏羅如今可是工會名譽會長姚老的親傳弟子,姚老可是正兒八經將他當作了親傳弟子,整個工會都對他這個天生火體異常的重視,他被號稱是第二個徐鐵錘,你覺得工會的人會讓他陷入這種危險的處境?”白宇解釋了一遍,然後極為不屑的笑了起來。
聽到這話呂安點了點頭,但是看到白宇臉上的表情,呂安心中的困惑並沒有消散,甚至更重了。
“師叔,你是不是對夏羅或者對老姚頭有意見?”呂安試探性的問了這麼一句。
白宇搖了搖頭,很是嘲諷的笑了笑,“如今工會的事情,城主府可沒有談論的資格。”
呂安聽了這話,頓時整個人都坐直了,從這話裡麵他聽到了很多層意思,但最多依然是不滿。
看到呂安這幅表情,白宇稍微收斂了一下他的表情,淡淡解釋道:“夏羅對於姚老頭來說很重要,如果夏羅死了,姚老頭指不定會被氣瘋的,姚老頭對於工會來說也很重要,田蠻雖然是工會的會長,但是他的做派,所有人都看不慣,過於趨炎附勢了一點,所以這個名譽會長就顯得格外的重要了,尤其是在這兩年內,工會很多時候都要將他請出來,定奪一二。”
呂安點了點頭,急忙追問道:“工會如此看重他,那他是怎麼一個態度呢?”
白宇又是笑了起來,看向呂安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失望,“你覺得呢?權勢麵前你覺得有多少人可以抗住?”
呂安眉頭瞬間皺起,“可是姚老頭他已經退下了那麼多年了,孑然一身,他又為何要如此?”
“你這麼想不代表彆人也這麼想,世間有三樣東西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拒絕的,美色,權勢以及美酒,你想想你占了幾樣了?”白宇笑眯眯的調侃道。
呂安頓時臉紅了起來,一臉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對於老姚頭的心思他也是不再過多的糾結了。
這個話題頓時也是戛然而止,白宇很是神秘的說道:“今天一大早,楚一就來過了一趟...”
白宇話還沒說完,呂安就打斷說道:“楚一?他來乾什麼?那他現在人呢?”
察覺到呂安這急切的心情,白宇從桌上拿起了一封信,遞了過去,“給你的,你自己瞧瞧吧。”
呂安將信將疑的接過,然後打開一看,上麵就寫了一句話,“明日午時,求戰!”
看到這話,呂安的表情直接愣住了,“戰書?”
白宇點了點頭,也是意味深長的說道:“來的突然,走的更是突然,甩了這麼一句話,又扔下這封信,他就走了,態度很是決絕。”
“這也太突然了吧?他這是做給彆人看的吧?”除了這個可能,呂安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
白宇點了點頭,也是同意道:“雖然有點做作,但是這一次他做的很好看,不是嗎?”
呂安一下子就沒話說了,確實也是如此,這東西讓他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做何回應了。
“本來之前造勢是一步爛棋,逼得我一定要表態,如今他這戰書一來,弄得我一下子不敢表態了,直接來城主府下戰書,當真是有點狠呀,直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你和他身上了,我這舉起的拳頭當真是有點沒地方打呀!這麼一來還真是讓我有點為難了呀?”白宇少有的苦惱了起來。
聽到為難兩字,呂安直接奮起,很是強硬的說道:“師叔這有什麼好為難的,既然他都下戰書了,那我自然應戰,而且絕不輸他。”
白宇頓時哈哈一笑,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你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難事,既然他下戰書了,那你就應戰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不管輸贏皆有對策。”
呂安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嚴肅,聯想到之前清先生說的那番話,呂安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自當全力以赴。
兩人隨便說了兩句話之後,呂安就告退了。
呂安剛一走,就在殿門口碰到了一個他不怎麼熟悉的人。
趙流很是客氣的提前招呼道:“呂安,這麼早就來了?”
雖然呂安和他交集不深,但是趙流在城主府裡麵的地位他還是知道的,趕緊行禮問好,“趙先生,許久不見。”
趙流點了點頭,也是感慨的說道:“是呀,很久了,都已經兩年了,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好像還是你在匠師大賽上奪魁的時候。”
呂安細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先生記性比我還要好呀。”
趙流直接輕笑了一聲,“論記性還是你比較好一點,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以後這匠城可都要靠你了,好好加油了。”
說完這話,趙流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呂安,隨後直接走進了大殿和白宇攀談了起來。
殿中兩人的對話呂安不知為何多看了兩眼,雖然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但是看兩人之間的笑意好像聊的很開心,隻不過白宇臉上的表情呂安總感覺怪怪的。
突然冒出來的古怪想法,呂安沒想明白,在困惑了一會之後,呂安就不在思索了,剛準備離去,迎麵走來了另一個人。
顧言在距離呂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臉色肅穆,直接行了一個大禮,“呂師,昨日沒機會向你問好,弟子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