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饞 神嗜飲食,使君壽考(1 / 2)

大家對談瀟的話有點無語凝噎,你還想科學破解同行……你們家是有點想法的。

“你牛的。”穆翡笑著搖頭,“得,先吃個東西吧,都累了。”

穆翡招呼談瀟一起吃早餐,然後她會把談瀟送回去休息一下,之後再研究怎麼給莫教授解術。這邊住了這麼多人,就頭些天是叫飯店送,現在已經是自己開火了。

這個點,粥和包點都已經出爐,談瀟乖乖坐在門口的條凳上等她。因為早上天氣清涼,大家都把桌椅擺出來,在外頭吃早餐。

彆說,之前不覺得一個晚上過去了,現在疲憊感上來了,才有實感。談瀟還能聽到旁邊昨晚一起下墓的考古隊員在討論昨晚的事。

“好家夥,我們一下去,就感覺哪哪不對,一開始就是我覺得有蛇的動靜。”

“對對我們還不覺得。後來還在棺室待了很久,還不覺得危險,難怪那時候有幻境,你拿鏟子,一下把季老的安全繩都斬斷了。”

“我還踩到好大一片蛇蛻,我尋思這金縷玉衣呢……”

“噗。”

談瀟聽到他們那險象環生的經曆,才深覺自己和穆翡算是走運了,隻是剛下去的時候,穆翡有點性情變得衝動般往裡麵衝,但後來也自己清醒了。

再後來,又因為剛好遇到祭台,遇到雄虺的攻擊也一一化解。

“你想喝什麼?”

談瀟轉頭看去,是個長卷發的年輕女士端著一疊小籠包和一碗綠豆稀飯在問她,看那學術的打扮恐怕也是考古隊成員,他禮貌地道:“謝謝,已經有人幫我去拿了。”

長卷發女士嚷嚷道:“還有誰啊,你怎麼一個活兒派倆人?”

談瀟聞言覺得不太妙,試探性問道:“穆姐?”

穆翡方才把那丸子頭拆了,頭發微卷地披散下來,又把墓裡打滾灰撲撲的衣服換了,誰知道談瀟轉頭就不認她了,“是我!大家雖然認識才一天,但好歹是出生入死過吧,你就連我的臉也記不住?”

“一下沒認出來……”談瀟汗道,他這個臉盲的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在人際交往方麵有點尷尬,認人比較依賴衣著打扮。

在學校裡大家都穿著一樣的校服,但好在座次都是相對固定的,他把座次表都背順了,反正就是借用各種輔助記憶,好歹在座位上的同學都能叫出來。還好他隻是臉盲,記憶力不差。

“你可真行 ,臉盲吧你。”穆翡讓他選了吃的,“莫教授現在中心醫院,我待會兒把你送回去,你休整好之後,我再把莫教授接出院。我們商量過了,在這兒做法比較好,你怎麼看?”

“我……沒意見。”談瀟還能怎麼看。

“你還真是糊裡糊塗的。”穆翡道,“我看一事不煩二主,你可以來給莫教授解術吧?”

這是楚巫的術法,由靈師這一楚巫傳承來解,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可以,但我也不保證有用。”談瀟仍然是一幅不包售後的樣子。

穆翡好笑地道:“你總這麼謹慎乾什麼,在墓裡也說不保證售後。馬上就是庚申日,有點自保能力是好事。”

“什麼庚申日?”這個有點涉及談瀟的知識盲區了,他對本家的業務知識比較了解。

“六十年一次的庚申日,也就是本月十八日,此夜月華中將出現帝流漿,蘊含常日無數倍的天地靈氣,人間草木受之有機會成精。”穆翡悠悠道,“待那一夜過去,我們又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工作了。”

——古書雲,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

談瀟則聽她說起的日期,想到,十八號,那不就是最近一次“超級月亮”觀測日?

他懵懵懂懂地點頭,“說起來,你們單位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之前他就很好奇了,沒聽過這404辦,那時候都還不信邪。

“就是像你們校長介紹的那樣啊,主要負責協調、處理一些宗教領域事務,也包括這種。”穆翡解釋道。

“我們人數可沒有各教各派那麼多,但是和多數宗教單位都是聯動的,所以我們404辦的全稱其實是‘全域協調聯動辦公室’,說是辦公室,部門還是比較多的,內設督查隊、執法隊、調度中心等。”

凡是遇到這種事情,他們會進行分析登記,然後派遣到執法隊或是各個教派宮觀的法師們那裡處理。

“彆看姐姐也能打,嚴格來說在單位還真的是文職,你看我還要負責拍照做台賬,回去還得寫報告。你拳打雄虺隻要五分鐘,我憋材料要三天啊。”

談瀟:“……”

早餐飯畢,穆翡開車把談瀟給送回家,談瀟家是一棟位於老城區的自建帶院二層仿古小樓,此刻簷角還掛著水珠,反射著朝陽的餘暉。

迎麵就看到牆上貼著紅色的反詐反迷信標語,一樓大門兩邊還有很多牌子,從“文明家庭”到“民俗文化旅遊示範點”,相當齊全。

穆翡想起談瀟說的接待遊客營收之事,哈哈一笑:“你家經常有遊客參觀?”

也難怪談瀟做起法事來,毫無怯場之意,不輸一些大法師,這都是曆練出來的。

“嗯,最近暫不接待了,反正旺季過了。我媽要為新舞劇潛心準備,這不是還出去采風。”談瀟說著,旁邊還路過了個老婆婆,和他打招呼。

“瀟瀟,這是誰呀?”

“婆婆。”談瀟知道這多半是鄰居米婆婆,打了個招呼,直接道,“是來找我媽媽做法的。”

“哦哦,”婆婆聽到做法,神情也很自然,“你媽媽還沒回來吧?怎麼這次出去那麼久,你到時候和她說,咱們廣場舞隊的表演還等她來指導呢,就是那個什麼蛇舞。咱南楚的旅遊節開幕式,我們還要去表演的。”

婆婆提起來,很是驕傲的樣子。她們能到處參加表演,也算是廣場舞裡的精兵了。

“是操蛇舞。”談瀟道,“婆婆,她還在外地,看能不能趕回來。”

穆翡聽麻了,心說你可真是一點也不避諱,反正彆人也覺得你做法是純藝術是吧,你們甚至到處教人操蛇舞,楚王聽了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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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瀟和穆翡暫時道彆,到晚上,穆翡才又打來電話,她已經把莫教授接出院,來接談瀟了。

談瀟早已收拾好了一大包東西,放在自己的書包裡,穆翡到了便直接上車,一溜開到發掘現場。

這一次談瀟再進去,雖然還是沒證件,但不需要季老專門打電話了,估計打好招呼了。

依然是先前待過的活動板房,隻是這一次多了一位僵直著躺在行軍床上的老者,隻見其形容枯槁,雙目呆滯,床邊還有他帶的兩個學生守著。

莫教授出事家人還不知道,他兩個學生輪流在醫院照顧著,也因此,這兩人沒有見過談瀟,也不清楚昨晚的事,隻知道似乎是請了位本地的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