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經常拉著林嶼講一些他完全沒有印象的事。
像是他與原主的初遇和分離。
格納與原主在很小的時候就遇見了,那時原主被他的雄父帶著突然出現在了邊緣星,陰差陽錯間認識了他的雌父,後來因為一些事,原主被他雄父托付給了他和他雌父,便徹底消失了。
很多蟲都說原主雄父為了找個好雌君便把原主拋棄了。
甚至從格納的話語中,也是隱隱有這個意味。
但林嶼對這些事並不關心,對他來說,有意義的隻有法維斯而已。
他需要一個機會。
——
林嶼此時正在泡茶,這是他目前唯一打發時間的事情了。
係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格外樂得見他被困在這裡。
林嶼的直覺告訴他,係統一定是知道些什麼,隻不過係統不想說的事,被他撬出來的概率太小了。
畢竟他們之間的交流通常就顯示在那塊顯示板之上,係統又沒有實體,一旦關掉,就可以單方麵的切斷他們之間所有的聯係。
正在林嶼逼問再次啞巴了的係統時,門卻突然被從外麵打開了。
但來者卻不是格納。
反而是一隻棕發棕眼怯生生雄蟲,看著年紀倒比他小一點。
林嶼不是很有印象。
隻見他小心走到林嶼身邊,輕聲問道:“…你就是首領的心上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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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蟲退後一步,低著頭,像是不太敢看他:“你見過我的…在首領的辦公室。”
林嶼忽然想起,似乎確實有這麼個事,那天他和格納對峙的時候,好像真的闖進來一隻雄蟲。
不過…
那似乎是隻跟他一樣黑發黑眸的雄蟲啊。
林嶼:“你的頭發和眼睛?”
“眼睛是美瞳,頭發是染的,從首領將我帶回來那天起,他就讓我這樣做。”
林嶼略一沉吟,明白了其中關鍵。
蟲族雄蟲稀少,不論在不在安塞倫斯都是這樣,格納找替身恐怕也找的困難。
既要年齡
相仿,又要黑發黑眸,還可能會要求長的有幾分相似,這標準就是在雌蟲裡麵可能也難找,更不要說雄蟲了。
染頭發和戴美瞳倒也確實是個捷徑。
“所以你來做什麼?”
林嶼蹙眉,“格納派你來當說客?”
雄蟲連忙擺手解釋道:“不!不是!首領去開會了,他不知道我來找你,他不讓我出現在你麵前。”
解釋完又垂眸說出了自己的此行的目的:“…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喜歡首領,首領對你那麼好。”
他從未見過格納露出那些生動的表情。
林嶼聞言卻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笑。
看來格納還真是能裝的很啊。
現在格納也許覺得自己喜歡他,可某一天不喜歡了,那今天進來的這個雄蟲恐怕就是他的下場。
或者更差。
更何況喜歡時都可以那樣失手掐他,若是反目成仇了,林嶼並不會自作多情的覺得格納這種亡命之徒會對他心慈手軟之類的。
況且以他的性格,他倆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就…真的不為首領動容?”
林嶼低頭輕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淡聲道:“當你擁有珍珠之後,是看不上魚目的。”
這就是在說格納隻是個魚目的意思了。
棕發雄蟲聞言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在觸及到林嶼的眼神時,噤了聲。
因為眼前雄蟲的眼神太平靜了,說這句話時也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似乎僅僅是在描述事實而已。
“我討厭這裡的一切。”
林嶼垂著眸子,聲音很輕,卻可以被眼前雄蟲聽清:“就連這茶葉也泛著一股酸味,不如他給我的醇厚。”
蟲族的土壤板結,鹽分很高,培育植物是極其艱難的,但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林嶼對於蟲族調製的那些口味怪異的飲料衝劑極其不適應,就連喝純水也覺得味道奇怪,法維斯一直為此很是擔心,偶然發現他喜歡喝茶葉水以後,就命人在樓頂上的溫室養了許多。
雖然開始的時候總是沒幾天就被蟲族的鹽堿地毒死,但後來他喊來一批專家天天開會,倒是也摸索出來些方法。
想來,現在算算那些茶葉差不多也該要冒尖了。
“他?”雄蟲好奇的問,“你嘴裡的‘他’是誰?”
林嶼也絲毫沒有隱瞞,落落大方:“是我的雌君。”
雄蟲極其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是有雌君的?!”
林嶼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意外嗎?”
棕發雄蟲呆楞楞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很意外。
他根本就不知道林嶼是有雌君的。
“那你的雌君……”
林嶼忽然垂眸,冷淡的眉眼中透出一絲極淺的哀愁:“我很想他。”
他轉頭看向眼前還在愣神的雄蟲,抿著唇忽然道:“你能幫我麼?”
不得不說林嶼長的確是無可挑剔的,就連同為雄蟲的自己見了他這樣也要恍惚一瞬。
按理說基因決定他的應該是相斥的。
可麵前的雄蟲隻稍微一示弱,就仿佛有一種魔力般,讓蟲不忍心拒絕他。
像是本能的臣服。
雄蟲有些怯懦的看著林嶼,神情動搖,囁嚅著開口:“我什麼都做不了…我要怎麼幫你?”
林嶼知道,他等的機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