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對親緣的需求淡薄,彆說原主的,就是對他自己的父母有幻想也是在很久很久,久到他差點要忘記的最無能為力小時候。
但聽到格納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起,林嶼也終於對此冒出了一絲的好奇之心。
“…那是個什麼樣的蟲?”雄蟲突然問道。
格納:“誰?”
“我……雄父。”
說出‘雄父’這兩個字時雖然生澀,但比林嶼想象中要容易些。
“你的雄父……”格納回複緩慢,似是在回憶,但他又無法準確形容,最後視線落在林嶼的臉上,憋出一句,“跟你長的很像。”
“……”
說了跟沒說一樣。
林嶼為數不多的興趣被消磨下去了,他正要揭過話題,猛然想到一個很是關鍵的問題。
等等…
林嶼抬眼看向格納:“我跟你說的小時候長的像不像?”
格納頂著林嶼嚴肅的視線仔細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林嶼疑惑了。
他昨天才照過鏡子,這張臉明明長的越來越與他穿越之前相似,可為什麼格納卻說與原主的雄父和原主小時候一樣?
…是時間太久遠所以忘了嗎?
但再仔細一想,身邊的蟲好像誰都沒說過他與之前長的不一樣了。
可……
林嶼起身站到鏡子麵前,仔細的端詳著。
雖然因為同樣的發色瞳色而給人感官相似,但林嶼就是可以清楚的發現這張臉長的與地球上的他越來越一致。
林嶼的指尖攥住鏡子的邊緣。
那又為什麼彆的蟲都毫無發覺呢?
“你又怎麼了?”
格納看著在鏡子麵前久久凝神的雄蟲,狐疑的發問。
林嶼轉身,什麼沒說:“沒事。”
他慢慢坐回位置上,似乎終於想起今天要做什麼了,竟是生硬的在格納麵前直接換了個話題。
“你準備如何處置法維斯?”
每當林嶼嘴中出現‘法維斯’這兩個字時,格納的神情必定極其難看。
當然現在也是。
格納直接忘了剛才想問的話,咬牙:“你怎麼又提他?”
林嶼掌心間像是捏了什麼黑色的東西,格納正要去看,林嶼卻又在下一瞬拿起了茶盅,這時手中是空的。
“你確定你和赫提亞的辦法天衣無縫嗎?”
這簡直是廢話。
格納納悶:“當然,他敗局已定了不是嗎?”
“…那你跟赫提亞是什麼時候聯係上的?”
雄蟲今天的話有些太密集了,這很不像他。
格納抬頭去看對方,想知道他的表情:“…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了?”
雄蟲卻轉了臉:“隻是問問而已。”
“赫提亞我也曾見過,軍部不少蟲都誇過他忠心。”
這句就
是瞎編的了。
林嶼與赫提亞不過是在法維斯出征前夕有過一麵之緣而已,他去軍部次數少,通常隻在法維斯的辦公室活動,沒什麼機會見蟲,更談不上聽他被誇獎衷心。
畢竟是雄蟲,就算是軍部中身經百戰的軍雌又有幾隻蟲敢於頂頭上司的雄主談笑風生呢。
“忠心?”格納聞言果然禁不住嗤笑著,“那你們法維斯和安塞倫斯用蟲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吧。”
“那赫提亞早就覬覦法維斯的位置不知道多久了,你以為上次我襲擊莫蘭蒂是誰在幫著內應?”
“身為副將還有誰能比他更清楚法維斯精神力的狀況。”格納喝了口茶繼續道,“其實本來我們也沒準備那麼快動手,不過那時恰好法維斯不知為什麼在軍部呆了好幾天,這就又給了赫提亞全方位了解他身體狀況的機會。”
格納不知道為什麼,但林嶼卻知道,因為那次是法維斯第一次與他吵架。
甚至還在軍部不回來了。
不怎麼樣的回憶被迫被喚醒,林嶼臉色算不上好看。
“隻不過後來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而已。”
還不是那時雄蟲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計劃。
林嶼繼續問:“那你後來是怎麼出來的?”
“哦,皇室那邊也有我的內應,那邊也早就想弄死法維斯了。”格納說的很是無所謂,一副這像是天下公知的問題。
“你剛才不是問我要怎麼處理法維斯對嗎?”
林嶼的眼睛很輕的動了一下。
“嗯,你說。”
格納來了點精神,慢慢直起身子坐了起來,俯身往前眼中興奮藏不住:“我不打算殺他,我準備讓他參加我們的結婚儀式,他之前搶走了你,那他的餘生就看著我們是如何恩愛的好了。”
“結婚?”林嶼聽不清語氣的複述了一遍。
格納的語氣顯得理所當然:“對啊,那時,我會成為你唯一的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