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即將到站,最新躍遷點:安塞倫斯A區C處——]
林嶼被播報聲吵醒,感覺手邊一陣暖意。
軍艦舷窗外照進來一陣柔和的暖陽,天氣很好,林嶼身上的衣服被換了,而地上的狼藉也早已經被好好的收拾了個乾淨。
不用想都知道是法維斯。
這些事雖小,但卻讓總是形隻影單林嶼感覺到一陣熨帖。
要的就是這種潤物細無聲,春風化雨的細節。
雄蟲慢慢伸出手,觸碰著久違的陽光,外麵不再是滿頭黃沙飛雪亦或者無垠的宇宙星空,而是他們所熟悉的建築物。
原來已經到了安塞倫斯的首都星了。
林嶼起身洗漱,然後坐回床上拉了拉被子,將鬆軟的鵝絨枕頭放在腰後靠坐,隨手拿起那本《山嶼詳解》便開始翻看。
而從築巢期清醒過來以後的法維斯立刻馬不停蹄的開始召集這兩天缺失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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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到達恒星的緣故,法維斯他們的圓桌會議室也同樣迎來了久違的陽光。
其中一位軍官站起來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上將,這些證據沒有蓋章,格納也不願意配合,甚至還妄圖誣告,我們就是交給檢院恐怕皇室也很難不會從中作梗。”
法維斯一秒都沒有猶豫:“那就不要交。”
軍官萬萬沒有想到法維斯會這樣說:“您是何意?”
“既然赫提亞他們都視檢院為空氣,那我們又為何要遵守規矩?”
法維斯泊青色的眸子微垂,語氣淡淡:“用他們的下流懲罰自己的高尚麼?”
“您說的也是…”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這麼勁爆的證據,再加上一篇寫的不錯的通稿,星網定然為之撼動。
赫提亞一定會為這是沒有蓋章或偽造的為借口洗白。
隻需要等到赫提亞焦頭爛額時,那時星網關於此的爭論一定會上升至白熱化,到那時候軍.事法.庭再開庭,必定會采用直播的形式。
那對方能夠動手做手腳的概率必將會大大降低。
法維斯:“將那些沒蓋章的東西買通稿放在星網上,赫提亞定然有動作。”
這些無法在檢院成為呈堂證供的東西,在星網上卻可以起到重大的作用。
民眾既可以是邪惡的推動者,當然也可以是正義的代言人,重點看有心者如何利用輿論。
既然赫提亞先動了這個手,那他們不妨也送點禮物回去。
那些東西一出,赫提亞立刻就會去聯係格納和皇室,估計很快就能知道是他回來了。
如此,定然會派出重兵來私自圍剿暗殺,而他們現在兵力嚴重不足,所以隱藏蹤跡對他們來說很是重要。
他們這些軍雌便罷了,都是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但這上麵還有雄蟲,布萊西就算了,非安塞倫斯子民不是他的義務,可他必須要保證雄主的安全。
可…
法維斯一想到雄蟲的性子,不禁頭痛起來。
怕是又要不肯的。
正在與其他軍官交待工作的拉德爾極為心細的發現了法維斯不對,疑惑問道:“上將您怎麼了?”
此話一出,其他收拾東西軍官聞言也都停下了動作,紛紛望向軍雌。
法維斯抬頭對著其他幾位軍官道:“沒什麼,私事而已,你們都先去忙吧。?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眾軍官齊聲:“是。”然後加速收拾,走出會議室。
於是此時室內隻剩下拉德爾和法維斯了。
法維斯還沒開口,拉德爾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試探性的問道:“上將是為了林嶼閣下煩憂?”
法維斯抬頭:“你怎會知道?”
拉德爾笑道:“除了閣下,誰還能讓您能露出這一副苦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呢。”
“我希望軍艦落地以後將雄主先接出去。”
“挺好的,赫提亞和皇室知道您還活著定然會全力追殺,閣下在這裡確實有危險,這樣也不失穩妥。”
拉德爾看著法維斯的神色,猜測道:“是閣下不同意嗎?”
“還沒問,但依雄主的性子同意的概率很小。”法維斯愁眉苦臉,然後又看向他的軍師,“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拉德爾垂眸略微思索一瞬,然後聳聳肩:“很遺憾上將,這恐怕沒有好辦法。”
“莫說您,就是依照我對閣下性子的一知半解,他不願意的事,除非你讓他無法反抗,無法動彈,否則閣下一定不會屈服。”
“當然,您如果強製將閣下帶離,其實也是可以的,不過您最好要做好閣下下半輩子不跟您說一句話的心理準備。”
有些蟲光看雄蟲長相以為他好欺負,例如格納和雄保會那些個不長眼睛的。
但拉德爾短短與對方打過幾次交道就看出了,那可明晃晃是個心狠的主。
拉德爾勸道:“真惹了他,到時候您就是磕死在閣下眼前,閣下恐怕也未必會動容。”
那場景,法維斯光是想想都覺得要窒息了。
沒有誰能夠在得到雄蟲如此縱容後還能夠接受的了雄蟲的無視。
他是了解雄蟲的,知道拉德爾剛才說的話不假。
格納不就是個活例子嗎?
拉德爾站起來拍拍法維斯的肩膀:“所以您啊,若是不想從此以後都在自家雄主眼前活的像個空氣,便還是去征求林嶼閣下的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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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雌進去時一身軍裝穿的很是平整,絲毫也看不出之前在這間屋子昏暗時,他們都做過些什麼。
法維斯走過來時手中還很是賢惠的端了一杯溫水親自喂到雄蟲嘴邊:“雄主,您醒了。”
但說出來的話就讓林嶼覺得不是那麼美妙了:“這兩天真是辛苦您了。”
林嶼:“……”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林嶼還是每每聽到這種話時都有些許的抽離感。
其實他沒有覺得很累,不論是從體.位亦或者感覺,真正累的應該會是法維斯吧,但無奈軍雌過硬的身體素質,使得他會很快恢複,而反觀林嶼,在雄蟲的殼子裡,次次都比法維斯醒的要晚。
“不辛苦,命苦。”雄蟲為自己做出了點評。
他低頭就這軍雌的手開始喝水,溫熱的水液很快浸潤了乾渴了許久的喉間,但或許是因為剛睡醒,雄蟲的嗓子還是有些沙啞:“你沒事了嗎?”
法維斯聽的心尖一動,湊上去親他,親完後又輕輕搖搖頭:“還會有些激素波動,米爾林開的輔助藥物會壓製,已經無傷大雅。”
說著,法維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如果在您不勾我的前提下,應該不會犯病。”
“沒誰要勾你。”林嶼轉頭將看向舷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