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雄蟲問。
“您的精神腺有一小簇奇怪的光團…”亞雌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不妙,“…您之前一直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嗎?”
“例如眩暈、刺痛、甚至嘔吐。”
林嶼仔細回憶了一下,回答他:“沒有。”
雖然這原主是隻雄蟲且身子底感覺還不怎麼樣,但因為之後法維斯總是在飯裡加些營養品和藥劑調養,所以平常基本看不出什麼大問題。
連感冒發燒什麼的也少。
亞雌擰沒觀察著那光團的位置與形狀:“如果是這個位置……”
他看向雄蟲:“您睡著後會不會經常突然驚醒。”
林嶼沉默片刻搖搖頭:“我記憶裡沒有,或許之後我可以問問我的雌君。”
亞雌動作的手停了下來,麵色閃過一瞬的訝異,猶豫一瞬,還是開口問道:“…您和您的雌君夜間是睡在一起的嗎?”
蟲族雄蟲通常不固定睡眠伴侶。
他們跟皇帝一樣,要用翻牌子來決定今晚‘侍寢’的蟲選。
像是眼前雄蟲說的這種,很是少見。
林嶼側頭,並沒有為他解答疑惑,隻是麵無表情的反問道:“這個跟檢查有關嗎?”
雄蟲的聲音帶著一陣說不清的涼意,驚亞雌一下子回神:“哦沒、沒有……”
林嶼轉動視線:“那就繼續檢查。”
“好的……”亞雌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閣下…那這裡呢?”雌蟲不知道又在儀器上按了什麼。
“也沒——”
林嶼說不出來了,因為就在話音未落的一瞬間他腦袋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呲呲呲——”
一陣電流聲響徹他的腦海。
隨後是混在電流不太清晰的電子音。
“08呲…13……呲…”
如此熟悉的聲音林嶼怎麼會不知道,居然是消失已久的係統。
係統居然是一直這樣寄居在他腦海裡嗎?
亞雌見雄蟲冷汗都疼了下來,急忙拿起記錄儀:“閣下這個我需要記下來,恐怕還要輕微刺激一下,可能會有點疼。”
林嶼的眼神冷靜下來,明白這個此時還不能讓法維斯知道,他微微閉了閉眼,等待那陣痛平息:“關於這個檢查幫我把數值和圖譜改成正常的。”
“啊?!”
亞雌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但他也知道自己來是乾什麼的:“閣下,您的…雌君有權利知曉,如實告知也是我的義務……”
雄蟲慢慢坐起身:“我自己會說。”
亞雌低著頭不說話。
半晌,他避開雄蟲的眼神:“閣下,您彆為難我了。”
這種東西他怎麼敢造假,萬一將來出什麼事,丟掉工作是小事,能不能保住命是問題。
沒得辦法,亞雌隻能偷偷去翻動旁邊的通訊器
,進來前有蟲交待過他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發生緊急狀況可以直接按左下角快捷撥號。
誰知那通訊器方便是方便,但卻是默認處於免提狀態,按下後便發出了清脆的鈴音,在偌大的室內不斷回蕩。
林嶼聞聲立刻意識到對方在做什麼,倏地,他的眼神暗了下來,聲音冰冷的命令道:“你最好掛掉。”
亞雌心尖漏跳,在那頭接通的同一秒下意識掛斷。
林嶼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當然他也沒有想過讓彆蟲為自己擔責任:“你現在打開光腦。”
“錄音。”
亞雌被雄蟲直直盯著於是隻能照做。
“你若是不按照我說的,幫我修改數值,那我會將你送進雄蟲保護協會。”
“倘若之後我有任何的身體問題,與你無關,是我林嶼威脅的你。”
亞雌吞咽了一下口水,顫顫巍巍的將錄音保存:“……”
林嶼見他弄好了,又重新躺了回去:“接著檢查吧。”
亞雌不敢再說話了。
二十分鐘後,抽完最後一管血,亞雌吐了一口氣,像是有什麼大石頭一下子落了地:“閣下,可以了。”
林嶼收回手,用治療貼將傷口貼合,一句話都沒多的,開門走了出去。
亞雌收拾上東西也隨著往出走。
結果不知道門口發生了什麼,就當他要走出去的前一刻,門在他眼前‘砰——’的一聲被關上。
亞雌猝不及防差點被門打掉鼻子:“……”
正當他想要伸手開門時,外麵緊跟著又傳來雄蟲的聲音。
“——彆出來。”
亞雌徹底不敢動了。
而門外的林嶼看向眼前的軍雌:“不是讓你彆來嗎?”
不怕暴露嗎?
軍雌抿唇:“我擔心雄主。”
“剛才醫蟲的通訊電話隻接通一秒便掛斷了,但查看監控卻又沒什麼異常。”
於是他便在這裡等雄蟲出來。
林嶼麵上快速閃過一絲了然,原來通訊的那頭竟是法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