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正坐在床上看書,臥室門卻突兀的被敲響。
林嶼下意識以為是法維斯回來了,可等到下了床才想起若是法維斯大概率直接推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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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打開門後是來者是法維斯身邊的護衛。
林嶼問道:“法維斯呢?”
“上將今天還是回不來,讓我跟您說一聲,叫您彆等他了,先睡。”
林嶼慢慢合上書:“…又不回來?”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
就隻隔著一層樓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談的是什麼異地戀。
每次天蒙蒙亮在他臉上親一口就走,晚上等他睡了才回來的守寡日子到底他要過到什麼時候。
林嶼轉身將書放回到架子上:“他現在在哪裡?”
“上將麼?呃…此時應該是與其他幾位長官在監控室。”
“我知道了。”
軍雌聞言見自己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正準備離開,卻聽見雄蟲下一刻道:“帶我過去。”
——
軍雌一路戰戰兢兢的領著雄蟲往樓下走。
不時打量著雄蟲算不得好的麵色,心中暗暗為他們上將唏噓,希望上將自求多福了。
“閣下,就是這間。”
林嶼停在門口,隨後直接伸手推開門,霎時,極其濃重的可見煙霧爭先恐後的往外湧。
監控室內坐著幾位軍官,手上捏著煙頭,低頭聚精會神的盯著麵前的光屏。
林嶼將視線轉向坐在最裡麵的法維斯,軍雌此時的領口微敞,半靠在漆黑的皮椅上,同樣正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光屏。
對方指尖夾著一根香煙,火星明明滅滅,發圈有些微散,白金發隨意的半披在身後,其中幾絲還順著臉頰垂下,幾絲煙霧從林嶼常吻的那兩片殷紅的唇瓣溢出,燈光將霧氣打透,繚繞間竟有一種稠豔的頹靡感。
聽見開門的動靜時軍雌泊青色的眸子從煙霧的另一頭隨意落向他所在的方向。
軍雌在他麵前向來是嚴謹到連個扣子都不會扣錯的蟲,每每與他相處時也總是帶著幾乎能夠溢出的謹慎,這副近乎頹靡的隨性樣子是林嶼在往日中從未見過的。
而穿著一身白棉綢緞睡衣的雄蟲像是誤闖進此,帶著與此截然不同的氣息。
像是隻矜貴的貓,意外踏入了藏獒的領地。
軍雌們耳力敏銳,在雄蟲推門的一刹便紛紛察覺,見他進來視線都止不住的往他身上落。
無他。
全因上將的雄主實在是長的太過好看了,無論看幾次還是會心生驚豔,尤其此時隔著煙霧,雄蟲眉眼中一點冷銳儘數被氤氳消磨,看起來無害又脆弱。
煙氣順著風再次飄向了門口,林嶼微微擰眉向後退。
法維斯眼中詫異一閃,隨後指尖變換,立刻將煙頭按滅在掌心裡,隨後一個眼神過去,其他幾位軍官都極其有眼色的一並熄了煙。
法維斯站起來,邊走
邊解開衣領扣子,隨後熟練的將軍裝披在了雄蟲身上:“雄主,您怎麼來了?”
林嶼裹了裹身上的軍裝,一股煙草氣息混著他們常用的沐浴乳縈繞四周,竟意外的也不算的難聞。
林嶼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瞧瞧身後幾隻露出看戲一般神情的軍雌:“出去說。”
法維斯也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帶上門,跟著雄蟲離開。
那隻領他來的軍雌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走廊看起來格外空蕩。
雄蟲輕輕抬眼,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但法維斯就是能聽出雄蟲話語中含著的淡淡的控訴:“我當然要來,再不來我都懷疑你背著我又找了一個。”
“您說什麼呢。”軍雌不讚同的蹙眉:“隻是這兩天軍務有些忙。”
“我們四天沒見了。”
法維斯辯解道:“沒有,我每晚都會回去睡。”
他哪裡敢晾著雄蟲四天。
這算什麼借口,林嶼聞言冷下臉:“那我誇誇你?”
軍雌一時沒了聲。
他哪裡又不想雄蟲呢,隻不過這兩天拉德爾他們負荷很大,他也少見的允許他們抽煙提神,於是總是弄得滿身都是味道,很是難散掉。
他不知怎的下意識不想讓雄蟲知道自己會抽煙,他本能的覺得對方與這種事完全不會搭邊。
事實也確實如此。
雄蟲見他沒聲後,倒沒再提這個,反而語氣淡淡的說起另一茬:“你會抽煙。”
這是個肯定句,所以沒有置喙的餘地。
到底還是瞞不住。
軍雌猶豫一瞬,低聲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