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按照沒有禪院白夜這個人直接發展,魏爾倫就會一條路走到黑,不停的殺死和中原中也關係親密的人,最後栽在森鷗外和太宰治的手裡,又被蘭堂舍身吊住一條性命。
暗殺王表麵上看上去風光,但實際上做什麼都不會成功,可謂是人生教育失敗的典範。
不過現在,這點表麵上的風光也沒有了。
魏爾倫心口插著一支給他續命的薔薇坐在椅子裡,不光斷了條手,還認不清現實。
他沉浸在這片薔薇花海給他製造的夢裡,以為自己是在和弟弟度過又一天的無人小島生活。
看出這一切的白夜對魏爾倫沒有什麼同情的想法,如果不是和蘭堂約定在先,他現在絕對已經一刀過去,讓魏爾倫這個可殺之人直接升天。
“我們進入這家夥的五米範圍內就會觸發攻擊。五條,我去捅個魏爾倫,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好啊......等等,小夜你這話說得好怪啊,總感覺好像占了我什麼奇怪的便宜。”
“你的錯覺。”
逗完五條悟,白夜抽出腰後的短匕,正手握刀,短靴鞋底幾乎無聲的踩踏石板向魏爾倫走去。
在常人的視角裡,魏爾倫隻是坐在法式的高背椅裡,心口插著一紅色的薔薇,漫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白色襯衫的領口,神情麻木的看著前方的花海。
但周圍的三道結界,卻在白夜眼裡暴露無遺。
這三道結界從手法上看,完全是羂索的研究成果,有點是能阻礙白夜的腳步,讓他真正觸及到魏爾倫之前還要揮三次刀。
這種結界的缺點,是需要花費較長時間將其固定在某片地盤上,而且不能隨便移動。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羂索想拿來對付白夜的研究成果。
有點麻煩啊...白夜心想。在月光下顯得越發銀亮的刃身,朝著魏爾倫折射危險的鋒芒。
然後——短靴鞋底蹬離地麵,白夜如脫弦之箭般,以模糊身形的速度刺向魏爾倫。
距離斬殺,排斥型結界抹殺、衝擊型結界消泯、隔斷型結界歸零。
一道道結界破碎,化為金色的光屑飄浮、消散於純白薔薇之上。
雖然這些結界隻給魏爾倫拖延了一秒鐘的時間,但足夠他使用重力對周圍環境的一切進行製裁。
白夜在無風的空氣中飛揚的長發,被魏爾倫的重力操控猛然壓下,仿佛合翼的黑色蝴蝶。
扭曲的吸引力試圖將錯誤感知內的敵人壓縮成拳頭大小,魏爾倫緊握手掌對自己施加發力暗示,試圖抹消認知中,這個“妄想分開自己和弟弟們”的敵人。
受這股重力的吸引,石板路兩側的白薔薇花瓣紛紛脫離莖葉,在清冷向月光下,形成了以魏爾倫為中心點流轉的純白風暴。
具備有遠程能力,並且能做到大範圍影響周圍環境的魏爾倫,的確是與白夜相性最不佳的敵人。
但是,如果僅憑這點就能讓白夜成為敗者,可
以說是天方夜譚。
沒有任何反抗,白夜甚至主動朝著魏爾倫製造的引力點投身而去,然後對準視界中龐雜混亂的紅色死點,揮刀劈斬。
因引力而呼嘯的空氣霎時寂靜,風暴吸引的純白花瓣仿佛靜止的電視畫麵,隨後在下一念如雨般墜落。
柔軟的花瓣拂過白夜的眼睫,在刺入魏爾倫胸腹的鋒利刀刃上一分為二,卻沒有留下絲毫幽香。
刀刃抽出,白夜甩掉上麵冰藍色的液化咒力,魏爾倫茫然的睜圓眼眸,無力反抗的看著自己胸口上的紅色薔薇被整朵撕下——甚至是已然失去的左手,也在一陣扭曲的形變之下重新回歸。
自己,居然被救了,被一個人類救了?!
從心臟處硬生生扯下薔薇根係的痛覺仿佛還有殘留,魏爾倫環顧四周,在滿地薔薇中,痛苦的發現自己和中原中也並肩作戰的景象,不過是被他者賦予的幻夢。
“是您救了我啊,”魏爾倫注視著隨手把他丟回椅子裡的白夜,被這份美麗驚豔的同時,有些不習慣這種被俯視的角度,但仍然是微笑著說:
“請務必告訴我您的名字,讓我報答您。?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反正是想利用他做點什麼吧,人類都是這個樣子,永遠不可能對異族付出真心。
等等!魏爾倫驚疑不定地打量白夜。
這不是殺戮的暴君——禪院白夜嗎?!以恐怖的獨裁方式統治著日本,令全世界都不敢輕舉妄動的殺戮上癮者......自己落在他的手上,居然沒被殺死?!
看到魏爾倫心聲的白夜:.........
殺戮的暴君...這是什麼鬼稱呼?穿刺公都比這名字好上百倍。
“小夜~辛苦啦~”五條悟拂去白夜頭頂上的花瓣,在白夜柔軟的臉上獎勵式地親了一下。
被強行塞了把狗糧的魏爾倫更加瞳孔地震。
同樣被塞了把狗糧的,還有故意姍姍來遲的白晝。他雙手插在藍色風衣的兜裡,無言的看著像是黏人貓一樣蹭著白夜的五條悟。
原本留個魏爾倫在這裡,就是想拖住五條悟,好讓他和白夜單獨見麵.....結果,這隻白毛貓也太黏白夜了吧!
身上掛著一隻五條悟的白夜,仿佛沒看到白晝似的,對著魏爾倫說道:
“報答就不必了,你現在還活著都是蘭堂努力的結果。當然,你要是動手殺人,他的努力就會直接作廢,我會乾脆利落的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