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初,程瀾開始收拾行囊。
“蘭草,我那個白色的、圓圓的箱子擱哪去了?”
蘭草正在幫程瀾熨衣服,想了想把熨鬥插頭拔了,然後去儲物間拿。
悅悅從外頭走進來,幫著程瀾把取下來的衣服疊好。
“媽媽,你答辯過了就徹底不用讀書了是吧?”
“不用去學校讀書了。不過,活到老學到老,還是隨時要吸收新知識的。”
程瀾看看悅悅,她姑娘今年十周歲的生日她是不是可以趕回來一趟?
畢竟答辯比期末考試要早兩周。
她爭取吧,現在先不說。省得提前說了兌現不了。
程程在外頭探頭看看,然後走進來,“媽媽,全部都裹成卷不占地方,而且不會弄皺。”
他說著拿起程瀾一件t恤示範了一下,電視裡學來的。
程瀾看了看,把可以裹的都挑出來給他,“嗯,幫媽媽都裹起來,單獨放一個箱子。程程好棒,都能幫媽媽的忙了。”
“那些不能裹麼?”程程指指剩下的衣服。
“嗯,那些絲質的裹了也要散。”
三母子一起忙活著,氣氛十分的好。
上次回來的時候程瀾一共帶了八箱冬裝。
因為以後應該不會過去過冬天了,全帶回來。
當然,是讓運菜的飛機捎回來的。
走民航,行李超重是要加錢的,而且很貴。
外頭傳來音樂聲,幾位老人家好像還在跟著唱。
程瀾挑眉,這麼好的興致?
她起身把窗戶推得更開些,聽到隔壁老爺子的院子裡傳出他和林爺爺、奶奶、呂奶奶的的聲音:我們唱著《東方紅》,當家做主站起來;我們唱著《春天的故事》,改革開放富起來。繼往開來的領路人,帶領我們走進那新時代......
她問道:“這什麼歌?”
悅悅道:“《走進新時代》,前幾天剛出來的。”
程瀾點點頭,精氣神恢複了就好。
過了會兒,舒敏一臉無語的走了進來。她剛才路過,被公爹喊進去給他們當指導老師。
因為他們四位互相指責對方跑調了,互不服氣。
但舒敏進去一聽,這不是全跑調了麼。她指導個毛線啊?
於是她就說肚子痛先溜出來了。
程瀾沒聽過原版,而且隔了一堵院牆,所以沒怎麼聽清楚。
不過她想起了當年林爺爺、馬爺爺、王爺爺、邱爺爺他們‘七一’《唱支山歌給黨聽》的排練。
那是每次每個人走調的地方都不太一致的,但是吼得特彆有激情。
舒敏道:“悅悅,你去,你去給他們指導。”
她指出問題,多半說到第三個問題就得挨說。
悅悅的話不會,他們能忍著。
程瀾點頭,“嗯,悅悅你去吧。陪幾位老爺子、老太太熱鬨一下。”
媽媽很快要離開了,起碼要一個半月才會回來。悅悅本來不想離開的。
但想想幾位老人家難得今天興致好便點點頭過去了。
程程裹完能裹起來的棉質衣服也跑過去湊熱鬨。
舒敏道:“唉,看你奶奶又能罵人了,我心頭就沒啥負擔了。”
程瀾有些好笑。奶奶能罵人了,你不就是挨罵的那個麼。
“媽,我又得離開。這幾年辛苦你了!”
舒敏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行,其實事情更多還是蘭草在做。”
“她做事不錯,可管不住悅悅和程程,還是多虧您費心。”
舒敏聽得心頭舒服,擺擺手道:“不辛苦、不辛苦,含飴弄孫也是樂趣。瀾瀾,你去了沉著答辯就是了。肯定沒問題的,媽對你有信心!”
“嗯。”
程瀾飛過去的時候,把肖晚也帶去了。
林爺爺知道淩家的事後,找高戰清和方真打聽來著。
他隱約記得有那麼一家,但是沒打過交道。
高戰清想了想,“老淩啊,很有原則,但是又不失變通的一個人。那家子家風不錯!關鍵那十年,沒害過人、踩過人。”
林爺爺點頭,那就行了。肖晚都27歲了,再是強調晚婚晚育,也該找對象了。
這淩家的孫子沒準就是她的緣分。
反正瀾瀾是儘心儘力的促成了,最後成不成的看他們自己吧。
最頭痛的還是林墨。唉——
看到老連長和方大姐逗弄悅悅和程程,他很眼饞的。
雖然有康莊承歡膝下,但畢竟不姓林。
他還是想看到曾孫再閉眼的。
高戰清道:“這要等到兩國關係再進入蜜月期可不容易啊。不過也不好說,你看香港不都要回歸了麼。”
林爺爺心道:那可得兩國關係拉近之後才能蓋上關係了。
肖晚不是頭回出國,她這幾年休年假也在新馬泰遊玩過,不過飛十幾個小時倒是頭一次。
她是去工作的,公費。
程瀾讓曉華也給她訂的頭等艙。
一小時六萬租私人飛機,程瀾隻舍得短途的時候用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