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程瀾有用軍用直升機的權力。她一周有四天沒課,隨時可以去探親。
所以,雖然依然是夫妻分隔兩地,但感覺上比她在漂亮國時好了很多。
京大的同事雖然眼饞,但也知道她這半年生意非常難做。
這一次香港那邊的紅頂商人又招呼她去,顯然是得真金白銀往外掏的。
畢竟看她的發展也是奔著紅頂商人去的。
眾人對她的羨慕嫉妒恨,因此倒是也淡了很多。
而且,對於她竟然給下頭那麼多的工人發最低生活保障都沒有裁員,這些同事嘴上不說心頭還是比較服膺的。
他們是最了解如今的經濟情況的人。
這一趟飛過去,程杳就沒有同行了。
她沒實體生意在香港。生物工作室是開在漂亮國的,隻不過香港貴婦也是消費者而已。
而且她的出身也很難混進紅頂商人的行列。
關鍵她自己現在還巴不得有人能捐款給她呢。
她供著兩棟樓還有五塊地皮(包括海南那塊),現在吃力得很。
至於同行的人,二嬸去過香港。二叔高濬這是頭回去,心頭難免還有些新鮮。
他也知道程瀾這趟去是去做什麼的。於是問道:“瀾瀾,香港那邊現在已經告急了麼?”
程瀾點頭,“是啊,去年就被衝擊了三回。尤其是十月底那次國際炒家三天連續拋了1000億港幣,10月24號和28號恒生指數都是千點以上的暴跌。香港前十大富商,一天就集體虧損2100億。今年1月又被衝擊了一次。如無意外,下一波衝擊應該又快到了。每一次我們在股市、彙市、樓市損失的巨款都落入了做空香港的國際炒家手中。他們的子彈是日益充沛。而且他們不隻是在香港一地大撈特撈,整個東南亞都是他們損人利己的對象。隻不過香港血條最厚,而且這件事又有一定的政治含義,所以對香港下手最狠、最多。”
馬理惠瞠目,“這都來過四回了!當香港是他們的提款機麼,隨時想來就來?”
程瀾苦笑,“有點那個意思。”
這一次的東南亞金融風暴有點‘成也自由經濟,敗也自由經濟’的味道。
前麵東南亞十多年的繁榮發展,搞不好都是在為人作嫁了。
高濬道:“難道整個東南亞就這麼任由他們各個擊破?”
這不成一盤散沙了麼?
程瀾道:“十月香港被衝擊的前兩天,t灣直接放棄彙率。這對香港自然是雪上加霜的。如今東南亞各國、各地區確實是沒有聯起手來。倒是咱們華國又一次體現了大國擔當。人民幣不貶值,成了東南亞各國的避險貨幣。我們的能力有限,在保證人民幣不貶值之餘也隻能馳援香港。”
人民幣不貶值,華國是做出了巨大犧牲的。
首先就是這搞得自己的出口受限啊!
其他東南亞國家都被衝擊得貶值了,價格變相降了,肯定會搶走大量出口生意的。
華國出口生意不好做,直接影響整個經濟。
程瀾深圳、廣州的餐飲、住宿生意都大受影響,北京、上海也受到了波及。消費者的消費降級了嘛。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也跟著貶值其實就是變相‘投降’了。
那相當於整個東南亞、東亞都快讓國際炒家殺穿了。
香港都還在堅守彙率呢,不管已經虧了多少。
為了不被人操控經濟,有些代價該付就得付。
內地肯定是得堅守的!
程瀾捏捏額角,下個月還有最後一塊地皮的尾款需要付清。
付了,她手頭現金又少五億。而且日利息直接飆升到240萬。
那一年可就是八億多將近九億了!
一個月實體經濟再平均虧一千多萬,一年淨支出超過十億。
她這麼多年攢下的家底,尤其是現金,一年不要就能全敗出去。
那就是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改革開放前!
資金鏈斷裂的風險還是很大的。
這會兒讓她去捐款,要不是她還有個上二樓的目標、香港被擊垮對她生意的影響也非常大,真的不想理會的。
她現在還欠著成都軍區不少錢呢,就那個酒店的尾款沒付清。
但是酒店的生意又不好了。
如今四合院那邊已經徹底不做住宿的生意,全挪到二環內的程氏酒店去了。
但即便如此,入住率還是越來越低,根本沒法自給自足。
她現在隻能把王書記那裡還的修路款拿去衝抵。
嗯,王副縣長變成王書記了,他的扶貧工作做得相當不錯。
路修好了,他又給當地找了幾條賣經濟作物的路子。
高濬抱著胳膊道:“這金融戰場的凶險不亞於真正的戰場啊!”
程瀾點頭,“是的。”
到了機場,杜娟開了一輛二手車來接公婆。
既然她在香港租了房子,公婆肯定就沒有去大嫂那裡打擾的道理。
40個平方的房子,擠一擠住得下了。
她給菲傭放了長假,買了機票送回國探親了。
然後讓高鳴跟著她住。這就騰出了一個小房間來。
公婆來了也可以給她帶孩子嘛。
程瀾則邀請他們明天到山上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