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2 / 2)

白色裡衣被浸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線條。

洛月卿還沒有來得及驚慌,就被拽入懷裡,然後被堵住唇齒。

鐘覺予有點霸道,不曾有絲毫停頓,就往對方裡頭探,洛月卿之前吃了糕點,裡頭便帶著淡淡的甜味,驅散了她喝了一整日的茶苦。

洛月卿悶哼了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開始配合,這段時間已形成所謂的肌肉記憶。

水麵一直在晃蕩,劈裡啪啦地往地上潑,衣角被揚起,飄在水裡頭。

屋外依舊寂靜,偏僻的小院無人走過,偌大的洛家宅院熄了大半燭火,與原處的城一樣,陷入黑暗裡頭。

庭院映著裡頭的光,在青石地板上拖長,直到徹底淡去。

那不知名的花瓣灑落在地,如同小船一般臨在地麵。

洛月卿被攬緊腰,被用力往對方懷裡按。

呼吸斷斷續續,完全取決對方是否允許,於是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對方的觸碰。

探入、糾纏、輕咬,再完全占領。

鐘覺予是最好的獵人,利用幼時就被灌輸的捕獵技巧,將獵物步步捕獲。

而另一位是心甘情願往裡跳的獵物,跪坐在對方大腿,緊緊貼在對方身上。

時間被暫緩,地上的積水彙聚成溪流,順著石磚縫隙流淌,湧向更遠處的門檻。

覆在心口上的手微微曲起,往裡收,那軟肉便往指縫中擠出,柔軟細膩的肌膚像溫水一樣浸潤著手掌。

鐘覺予低哼了聲,氣勢洶洶的節奏就這樣被輕易打斷,拽住對方手腕,試圖阻攔。

洛月卿稍分開些,額頭抵著額頭,低聲呢喃:“怎麼了?”

她氣息不穩,說話帶著喘息,還要故意明知故問,就喜歡玩這一套。

鐘覺予緩著氣,偏頭不想理會她。

那作亂的手滑落往下,又一次掐住對方側腰。

洛月卿好似恍然地開口:”哦對,我還沒有幫你洗乾淨呢。”

她重複:“殿下要洗乾淨啊。”

另一人還沒有回答,她就又開始了之前停下的事。

這字跡寫得過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就打著這樣心思,從肩頸到腰腹往下都有痕跡,而且被熱水泡了那麼一會了,也不見化開,便要讓人更用力些,才能洗淨。

指腹緊緊貼著墨跡,來來回回用力,往日不曾覺得,現在卻嫌粗糙,讓底下薄皮泛起一片片紅。

鐘覺予試圖退後,脊背卻緊緊貼在木桶上,退無可退。

周圍變得越來越安靜,聽不見半點聲音。

檀香夾雜著熱氣散到屋外,庭院依舊寂冷,於是水汽一冒到外頭就變得冷凝,成為化在周圍的水珠。

樹影斑駁,被風幾次吹散,又極快得聚回來,頑固得可以。

更遠處的打更人走過,一遍遍重複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小心火燭嗎……

可是正在玩水的人並不需要這樣的提醒,她們浸在溫熱的水中,發絲糾纏,一個個細碎的吻反複落下,那些溫柔的呢喃,雖然低弱卻清晰落在耳邊,溜入不知名的角落。

“殿下……”

“我在。”

抓住木桶邊緣的手幾次落下,而後又頑強攀住,那若隱若現的青筋又一次鼓起。

鐘覺予不禁仰頭,眼睛半眯,覆上一層朦朧水光,便完全看不清前頭的模樣,隻剩下與水麵一樣,一波又一波湧來的感受。

那字跡終於沒了大半,露出原本的模樣,緊致勁瘦的腰肢繃緊,無意識地曲起又落下。

“彆……”不成調的音節冒出,卻被另一人無視,越發過分。

晚風依舊,反複將樹葉吹響。

天邊的月亮被雲層遮掩,望不清輪廓,隻能瞧見依舊皎潔的月光。

遠處地平線徹底被模糊,完全被黑夜侵蝕,連高山間的輪廓都消失不見,全部被黑暗包裹。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的蠟燭已沒了大半,蠟油堆積在一塊,凝固在那兒,看起來又幾分猙獰。

“夠了,”水聲摻著低泣聲,一遍遍央求著。

可對方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互相信任的戀人準則,在這個時候完全做不得數,一切隻依賴自己的本能判斷,完全不會聽對方的指揮話音。

那攀在木桶上的手又勾住對方脖頸,往日覺得淩厲深邃的眉眼,此刻都被疲倦遮掩,隻剩下朦朦朧朧的可憐勁。

水波被掀得不停晃動,如同海浪在拍打木桶邊緣,一下又一下地往外冒出,以至於地麵的積水越來越多。

鐘覺予突然抽搐了下,繼而緊緊抱緊對方,貼在對方耳邊反複搖頭,說著什麼。

洛月卿沒聽清,或者說聽清了卻故意裝聽不見。

眼尾的水珠滑落往下,發絲如水草般纏繞起伏。

不知過了多久,洛月卿起身時才察覺,這人已倦得昏睡過去。

想來也正常,長公主殿下可比對方忙碌得多,白日早早起來處理一堆事務,如今還要陪著對方胡鬨,若不是身子骨強健,早就已經合眼睡著,而不是被折騰到現在。

洛月卿輕笑了下,沒有再胡鬨下去,而是將對方抱起身。

水花驟然掀起,繼而再沉了下去,原本的一整桶熱水,如今隻剩下半桶溫涼,再看地麵,處處都是水跡,便知道那些水到了那兒去。

若是被辛苦燒水的仆從知道,不知道要怎麼罵這兩人浪費。

乾淨毛巾被取來,將那些殘留的水拭去,再細細將發絲擦乾。

動作間難免會吵到某個人,那人半睡半醒,還要扯著洛月卿的手,嘟囔著到此為止。

怪令人心疼的。

天底下也隻有洛月卿能對德寧長公主做到這份上。

柔軟的床鋪陷下,兩旁的床簾散開,遮住裡頭的光景,繼而燃燒了一整夜的燭火熄滅,輕微的腳步聲靠近。

也不知道累成什麼樣,往日十分警惕的人,連對方靠近都沒有瞬間清醒,隻是無意識地抱住貼上來的對方,又嘀咕了句:“可以了,睡覺。”

到底洛月卿是有多過分,才讓她在那麼困的境地中,還不忘記阻攔。

洛月卿不由失笑,將對方緊緊攬入懷中。

“晚安,我的長公主殿下。”

最後一滴燭油被凝固,地上的水跡終於有了乾涸的跡象,晚風依舊,將夏日的悶熱吹散。

被褥掉落在地,那丟開的衣袍放到座椅上,早已變得冰涼。

天邊發白時,鐘覺予無意識扯住對方衣領,合上的眼眸、緊鎖的眉頭宣告著對方正陷入一場噩夢。

一場關於前世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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