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懂一點運動社團的金字塔構造,他搖搖頭說:“社團肯定不能速成,一般情況下第一年都是用來打基礎與幫前輩當球童的。”他們接觸最多的訓練肯定是跑步與揮拍,乾最多的工作怕是撿球與打掃運動場。
五條悟一下子不感興趣了,他說:“怎麼這樣。”
夏油傑說:“所以我們得自己找地方打基礎才行。”
那找誰呢
……
……
“網球?”教宗大人平靜地問,“是要找俱樂部嗎?”
五條悟說:“差不多吧?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們準備加入網球社,可如果一點基礎都沒有地上場,肯定要被分配打掃球場跟撿球,我才不要。”
“所以想找個厲害的俱樂部練幾天。”
【夏油傑】說:“我知道了。”他說,“明天給你回話。”
“哎——拜托了,果然傑最可靠啦。”
電話掛斷了。
小學生有搞不定的事怎麼辦?采用大召喚術請家長場外援助!
五條悟對夏油傑跟家入硝子比了個v道:“搞定了。”
硝子跟傑一點也不意外,她點點頭道:“那就沒問題了。”
五條悟把自己摔在沙發上:“果然傑最靠譜了!”
夏油傑:“你啊……”
實際上,他們並沒有一開始就召喚教宗大人,畢竟是【五條悟】跟他們一起看YouTube的嘛,於是先找了五條老師。
結果人家怎麼說:“我已經在職網的現場啦,很遺憾他們使用的不是咒力而且除卻在網球場起不到任何效果。”
“假設說這是一種異能力,也是網球限定的而已。”
從他查驗的速度來看,非常高效嘛。
可等到夏油傑說想要找網球教練的時候……
“哎,五條老師我完全沒接觸過這方麵的事哦,就算想努力都找不到人呢。”他說,“咒術界都是些老古董,對外麵的運動項目完全不了解,隻能靠你們自己努力啦。”
因為給了錢決定全權交給三小隻搞定。
結果就是搞不定啊!
七海娜娜明桑也幫不了他們,金融固然是高端行業沒錯啦,他的同僚喜愛高爾夫遠勝於網球,大腹便便的從業前輩實在沒有支撐在球場上跑來跑去的體力。
運動項目這種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找到合適教練的哦,還需要人脈、人脈!
所以還是落到了人脈廣博的教宗大人頭上。
感謝宗教的觸角涉及各行各業,隻要他想就能幫孩子們解決一切問題。
更何況他對小孩子們的方針與五條悟不同,假設說五條老師支持野蠻生長,除了咒術相關的知識悉心傳遞外,生活方麵完全是三不管,除了給錢其他都不負責的家長說的就是他,隻要自控力不夠分分鐘養出敗家子。
夏油傑呢更像溺愛派的,三小隻的事兒親力親為,隻要他們提了就儘量辦到,可在一些問題上意外有原則,比如像為什麼吵架打死都不說。
還有,五條悟不怎麼跟他們搞思想交流,畢竟他自己也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啦,以前的五條悟更不擅長體察人的情緒,現在已經進步多了。
夏油傑偶爾會說些讓人難過的發人深省的話,更讓孩子感覺自己被尊重了。
這就是苦心孤詣而溺愛的母親與不著調但偉大的父親吧。
真是奇妙的比喻。
他們已經養成了有什麼辦不到的就找教宗大人的習慣,因為都能得到解決。
不要太愛啦!
教宗大人說到做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操作的,給了一個地址與姓名,外加上一通電話說自己已經預約過了一切都搞定了錢也交了隻要他們去就行了。
地點是東京的高端俱樂部,甚至與他們的住所隻有一站距離,實在是太貼心了。
於是硝子、悟跟傑歡天喜地地去了。
*
教導他們網球的是外國教練名叫辛德勒,與辛德勒名單的辛德勒一樣寫法。
他是德國人曾經的職網退役選手。
如果夏油傑他們對網球的理解更深入些,就會知道他有輝煌的過去,且跟一些並不擅長教導人的退役選手不同,他做教練很有一手,甚至帶出了兩個大滿貫。
來日本是養老的,許多歐美人對日本有異樣的好感,旅遊旺季的淺草寺四下裡望望滿目都是深目高鼻之人。
辛德勒不是錢能請到的教練,尤其是給人啟蒙,但這就不必跟五條悟他們說了,教宗大人總是這樣,他輕猴子輕物質,自己過得像苦行僧,可對下麵的孩子沒話說,正因如此菜菜子跟美美子在他死後才會那麼瘋狂。
而對三小隻或許是懷著某種柔軟的情緒,他更是溫柔體貼。
不僅僅是緬懷,倒像是小心翼翼地維護一個一戳就破的泡泡、一個甜美的夢。
辛德勒看見仨孩子,態度一如往昔,他教導過不少人有財閥的孩子中東石油大亨的兒女皇室的子孫。
這些人打網球僅僅為社交需要,這是一項高端而體麵的貴族運動,辛德勒輕言細語態度溫和,卻沒指望能教出點兒什麼,果不其然,大多數人學會即停止,偶爾有幾個也隻當尋常愛好偶爾打兩局。
為什麼不去衝浪潛水與蹦極呢?
他本以為五條悟他們一樣,然在進行基礎運動測試時卻發現這三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
這說的是身體機能方麵的天才,跟人類比起來簡直像是大猩猩,柔韌性也好耐力也罷衝刺力爆發力更不用說。
像為運動而生的。
辛德勒目光炯炯看向三人,硝子背過身去與夏油傑他們耳語:“怎麼辦?”
五條悟:“什麼怎麼辦?”
硝子:“他很激動的樣子。”
夏油傑:“……所以我說咒術師參與體育競技是不道德的。”
五條悟難以理解:“他們都開辟異世界了還跟我說不道德?”
“你看見了嗎傑,明明被打得頭破血流還在場上,觀眾席的石地基都碎了人都沒事,你覺得他們是正常人類嗎?!”
夏油傑也不敢隨意應答,說實話他覺得很離譜。
深思熟慮後他回答道:“但他們一開始應該很弱小,不至於是非人類,應該是網球技術登堂入室後□□變強大的。”
五條悟喊冤:“一開始□□就很強怪我嗎?”
硝子:“……
打吧打吧。”
身體素質除,運動方麵也日進千裡,優秀的爆發力、驚人的動態視力、無論如何也不會受傷的□□強度與比牛馬更出色的耐力,隻要有這些很難不出色。
剩下的就是球感,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是能通過日複一日的努力雕琢的。
辛德勒認為家入硝子的球感比較一般,可夏油傑跟五條悟絕對稱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也不能說家入硝子的球感普通,本來男性與女性就有身體機能的區彆,且她的預判能力相當優秀。
夏油傑的話是平均的強大,穩紮穩打,厚重如山嶽。
五條悟更有創造力,天馬行動,唯一的問題時偶爾會翻車。
辛德勒: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因在日本住了很多年,他的日語十分流暢,他激動地表示:“你們是天生為網球而生的,我期待你們登頂大滿貫刷新日本記錄的那一天!”
夏油傑看他這麼激動,實在忍不住舉手說:“但是教練,大滿貫的選手都很厲害,不說他們U17的人我們就無法匹敵。”他用微妙的語氣說,“我們真的召喚不出阿修羅啊!”
辛德勒不以為然道:“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有針對性開發精神力,但你們放心,五邊形圖顯示你們的精神力都十分活躍,遠比尋常運動員要強大,隻要不斷地錘煉總有一天能開發出屬於你們的異世界。”
夏油傑:……不是,精神力還能鍛煉嗎?怎麼鍛煉?
就離譜啊!
……
三小隻這正歡天喜地地打網球,成年人卻緊繃得不像話。
七海建人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他本以為五條悟是跟他約時間說要帶三個孩子去練習,誰知道他用一種談不上是嚴肅還是莫名的口吻告知:“傑來高專了。”
去高專?去高專做什麼?七海建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夏油傑與五條悟王不見王多年,除卻月前那一次莫名的相遇,都維持著心照不宣的緘默,他經營自己的領地與高專分而治之,又為何踏上敵人的領土?
七海建人忽然明悟了,他聽五條悟說:“他是來宣戰的。”
七海建人乾巴巴地說:“宣戰?”
隻有他自己認為嗓子乾澀得說不出話來,實際上聽在他人耳中還是那樣,嚴肅沉寂。
“是的。”五條悟說,“跟我猜的一樣是為祈本裡香來的,嘛畢竟是那麼強大的咒靈,若給憂太機會光是靠著裡香假以時日都能成長為超過我的咒術師吧。”
“所以對傑來說這是個天大的好機會,隻要得到裡香他的夢想就能更進一步了。”
七海建人問:“他說了什麼?”
五條悟說:“他要發動百鬼夜行,在幾個月後。”
娜娜明有很多話想說,他不說夏油前輩瘋不瘋,實際上在知道他理想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因為那注定是條死路,所有人也猜到他如何執行自己的理想,靠他的術式。
不說毀滅
全人類,乾掉一個城市的人綽綽有餘。
讓七海建人思索的是——為什麼是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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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呢?
可也隻有他這樣想過,五條悟像成了學弟肚子裡的蛔蟲從七海建人的沉默中讀出一切,他說:“因為這是最好的時機。”他輕聲道,“隻要跟憂太接觸過就知道他的潛力巨大,如果不能及時鏟除假以時日無法從他手中奪取裡香。”
“從去年開始盤星教異動頻頻,瘋狂地斂財收攏資金,為了搜集咒靈不達目標不罷休。”五條悟一反常態,用冷峻的口吻道,“他們蠶食其他勢力、收攏詛咒師。多數詛咒師都是舔刀口求生的家夥,血管裡流淌不安的因子,傑那家夥雖說要團結咒術師,卻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要的,他會這麼做的原因隻有一個,要發動總攻了。”
五條悟早知道會在今年。
七海建人想:可就在那之前異數降臨了。
“他已經無法維係現在的局麵,要麼是生要麼是死,而傑從來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定,也不會留下退路。”
“……我以為他並不希望被知道。”
五條悟說:“他現在也是。”
七海建人說:“那怎麼做?”
“很簡單。”五條悟的話甚至有點冷漠,他指點道,“在那天到來之前找個機會帶他們去國外看比賽。”
然後在未來的三個月中粉飾太平。
隻是……
五條悟說:“我們的打算出現了一些偏差。”這時候卻用了我們,明明下一次見麵就要殺死對方了。
他說:“我沒想到,真希他們看過傑。”
他停頓道:“真希是我的學生。”
“禪院真希、狗卷棘、胖達乃至憂太,看過傑的臉。”
*
“咚咚、咚咚。”有禮貌的叩擊聲。
精神不佳的七海建人去開門,他被五條悟的消息轟得心煩意亂。
夏油傑被認出來了,夏油前輩卻不知道。
開門,那張熟悉的臉讓他心漏跳了一拍,五條前輩口中分派,才作出恐怖分子宣言的教宗大人出現在他麵前。
他甚至還穿了那襲去高專大鬨時披的五條袈裟。
夏油傑攤開雙手道:“我沒有惡意。”他用無奈的聲線道,“是悟找我的。”
不是高專內的五條教師。
“他給我發消息,讓我教小點兒的傑咒靈操術的奧義。”
“我答應了。”
甚至善解人意地說:“我想教他,我不會做什麼的,如果你擔心的話叫悟來一起看著也沒關係。”
誠懇到讓人難過。
究竟是為什麼能才做出百鬼夜行的決定反手又陪養女買可麗餅,而晚上又以誠懇的麵目答應孩子的請求教導他呢。
甚至還要說:
“拜托了,娜娜明,請不要讓他們看出來。”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有那麼一瞬間,七海建人想一拳頭打在眼前這張誠懇而慈眉善目的臉上。
他卻知道自己是絕對得不到答案的。
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不得不這麼做。
請不要讓他們看出來。
就這麼無解,這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