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海風離開,心無比寧靜。
第一節課。
……
高專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夏油傑離開炸翻了天。
一方麵是因他振聾發聵的宣言,另一方麵則因相似的臉。
五條悟也是等夏油傑走後才知道的,顯然他見過大世麵的學生並未看過此等瘋狂的術師,而夏油傑的臉又讓人聯想到倫理問題,無論如何在這場合插入“你是不是有個上國中的兒子”都太ky,說到底老子的行為跟兒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等到回頭介紹跟夏油傑相關的事,就不得不舊事重提,禪院真希在聽說極惡咒術師的大名後率先表示:“他是不是有個看不見咒靈的私生子。”
五條悟“哎~”了一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循循善誘道:“怎麼說?”
禪院真希是個直爽人,
夏油傑對猴子根深蒂固的歧視令她十分不快,於是倒豆子似的說完了先前兩次相遇,強調:“真的一模一樣。”
說大小夏油傑的兩張臉。
胖達忽然意識到:“這麼說他身邊的女孩也很像家入老師。”
狗卷咿咿呀呀說兩句飯團語,連乙骨憂太一同陷入沉思。
有點怪啊。
他們對夏油傑的過去一無所知,自打他犯下滔天大罪叛除咒術界,與夏油傑相關的過往被一同塵封,當年的同學不理解他的決定於是不願意提他的名字,至於其他則是礙於他與五條悟的淫威,硬生生讓人成為咒術界的youknowwho。
大多數人搞不清他與五條悟的關係,隻以為同學嘛,學生時代多出這樣一個汙點,怎麼看都不是好事,以己度人擔心五條悟惱羞成怒,乾脆不提。
高專的學生們不知道五條悟與家入硝子與夏油傑是同學,否則配上標誌性的白毛,或許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得出結論。
“那麼像肯定有血緣關係,是私生子吧。”
胖達道:“那他們知道彼此嗎?他那麼討厭非咒術師,如果發現自己的孩子看不見咒靈,不會善罷甘休吧。”
五條悟“嗯嗯”地點頭鼓勵道:“你們說得很對。”
又不讚同也不反對,隻是聽他們七嘴八舌地說。
等人討論得差不多了又好像再公正不過的裁判,舉起手道:“但無論他們是什麼關係,孩子都跟我們沒關係不是嗎?還是把注意力集中起來吧,各位。”說著像帶小學生的老師,還拍了拍手。
這話有用嗎?確實有,畢竟高專生們是高中生,人又很正直,冤有頭債有主,夏油傑威脅著要乾掉全日本的人,他們可不至於拿那人的小孩脅迫他。
於是對話的風頭一下子就變了,變成要如何提升自己,迎接百鬼夜行。
壞心眼的成年人難得運用他幾乎不用的談話技巧,笑眯眯地混淆視聽,轉移注意力,等到人全送走了當機立斷給七海建人打電話,說不好了他們仨被發現了。
七海建人問五條悟要告訴夏油前輩嗎?
五條悟說你去跟傑說一聲吧。
然後回到一開始,七海建人正要跟夏油傑打電話當事人就上門了,他言簡意賅地交代了禪院真希等人與三小隻見過,這人的表情就像是焊在臉上無懈可擊,除了說“我知道了”一句話都沒講。
之後的授課環節也很輕鬆,仿佛這件事不存在。
可等夏油傑回了盤星教,盤腿坐在和室裡看似漫不經心地撥通了十年未打的電話。
早上才放過狠話的人輕描淡寫道:“約出來見吧,悟。”
……
約出來見吧,悟。
五條悟坐在星O克往星冰樂上瘋狂撒糖漿,他換下繃帶戴小圓墨鏡,頭發橫七豎八向周圍支棱,大長腿彎曲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看銀座的車如流水馬如龍。
他甚至覺得有點怪,你說這事情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前腳才說過下次見麵就你死我活,後腳就約出來見,怎麼看你死我活都輪不到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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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想他仿佛擁有兩個身份,一是要跟摯友刀劍相向的咒術界的最強,二則是……為孩子問題焦頭爛額的papa桑?
嘿,真怪。
把焦頭爛額這詞按在五條悟的頭上有點怪,可你說禪院真希等人遇見過三小隻這事兒沒給他震動也絕不可能。
該怎麼形容呢?就是意料之中的軌跡忽然說天降隕石他們要被砸死了於是臨時改道。
三小隻才來時他沒這麼想,或許因發現的都是靠譜的成年人,娜娜明跟夏油傑,他們倆可以信任能保守秘密。
本以為能平穩地帶過這件事,專心於跟摯友的對決,誰知半路殺出陳咬金。
五條悟的心情很微妙,很難形容,他都想說這群人運氣不知道是太好還是太差,全日本一億多人口,怎麼就遇見了呢?
你要說解決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五條悟伸長他的大腿,有一搭沒一搭地咬吸管。
方法就是將所有的一切全盤托出,孩子們善解人意,一定能幫著隱瞞秘密。
可你說這件事要從哪裡開始講呢?說他們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一行人?nonono,說半截還不如不說,五條悟都能猜到他們會滿腦袋問號,問他為什麼極惡的咒術師會跟硝子還有超小號的自己在一起。
這就不得不從頭講起了,談論他們三年的青春,談論他們為什麼分道揚鑣,談論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
那實在是個太過漫長的故事,五條老師想他並不擅長講故事,還是算了吧。
更重要的是,他私心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故事。
孩子們隻要知道他是最強就行了,可以撐起一片天的最強,而在那之前,還是循序漸進地學習生活吧,秘密讓男人更有魅力,五條老師的過去一切保密。
好吧,他就是不想說。
“扣扣、扣扣。”玻璃門外行人駐足,夏油傑穿一襲黑衣,窄口的褲子與貼身上衣,布料恐怕與高□□服出自同一廠家,他們這些當咒術師的就喜歡耐操布料。
這衣服實在是太像高專的教師製服,五條悟幻視一秒想他如果當年沒離開,恐怕也這樣。
夏油傑扣扣敲了幾下玻璃,又繞路從大門進,五條悟先發製人說:“來得太慢了,傑,明明是你約我的。”
“實在抱歉。”拉開椅子,虛與委蛇,粉飾太平,你見他倆這說話的模樣,且彆說中間差著十年,又有誰知道他們昨天才宣誓要殺死彼此呢?
這就是成年人,能屈能伸。
夏油傑問:“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笑眯眯的,沒點星O克的卡布奇諾,教宗大人嚴於律己,絕不吃猴子經手的食物。
五條悟說:“這得從他們來這世界說起,誰知道就這麼巧呢,他們落點在橫濱,我們的學生也在橫濱,於是在遇見超靠譜的娜娜明之前先看見了他們
。”
“好在他們仨反應不錯,看見了祈本裡香卻當沒看見,偽裝非咒術師。?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夏油傑說:“這樣。”
五條悟接著說:“所以現在你瞧他們怎麼說,都以為你有了一個私生子,當然就年齡來看,真有可能。”
“不會。”夏油傑說,“如果我有個非咒術師的私生子,我不會讓他活下去。”
這句話說得平平淡淡,讓五條悟夢回當年聽說傑乾掉了他的父母,他是怎麼說的——哦,因為要創造沒有咒術師的世界所以不能厚此薄彼。
證道要從自己開始。
或許是見識過,聽夏油傑說這句話,他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於是他略過這話題道:“我昨天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搪塞過去了,可誰知道他們遇見你會不會又想起來呢?”
冷不丁地說:“送他們去國外怎麼樣。”
夏油傑說:“彆想了,假設真被人知道,哪怕送到南極洲都有人掘地三尺將他們挖出來。”
五條悟想: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更何況……
夏油傑說:“他們不會被心甘情願送出去的,一定會費儘心思找到原因再回來。”他說,“距離我百鬼夜行還有好幾個月,他們呆不住。”
他是故意的嗎?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說他的百鬼夜行。
成年人自由規避的圓滑話術,提了卻不受理隻當這事不存在。
“好吧。”五條悟說,“但我不準備跟他們說。”
“什麼?”
“他們仨的來曆。”五條悟說,“這很難解釋。”
夏油傑冷靜地說:“假設消息傳出去了呢?”
他們都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五條悟聳聳肩道:“我受到了一些啟發,不如把身份作實怎麼樣?”
什麼?
五條悟說:“極惡詛咒師的不為人知的私生子。”
“真被發現的話,不比平行世界的你我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