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眼前如玉的公子突然給她一種極深的恐懼感。她已經不再是當初不起眼的五皇女,而是現在北越的地方。
然而她的一切仍舊掌控在宋少言的手中,她隻是牽線木偶。
恐懼歸恐懼,宮女的哭喊聲不絕於耳,任意能清晰地看見宋少言眼底的冷淡。
她手心一陣發涼,卻還是開口道:“宋相放過他們吧,我、我聽宋相的,侍中之位便由……”
少女蒼白的麵容上難掩恐懼,卻強裝鎮定,眼神明亮,明明自身難保卻要為低賤之人說話,引得宋少言多看了她一眼。他還以為她不敢說什麼,等到被打死的宮女抬出去,她才會被嚇哭。
雖是無用的善心,但是個有心氣兒的,也不是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
【宋少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30。】
他道:“陛下說笑,豈是臣來繞饒過他們,不過是按規矩教罷了。”
幾個太監宮女的命算什麼,能用來警醒女帝,倒也值了。
他話音剛落,若琴從外麵進來,見禦書房內的一片混亂,驚得花容失色,差點直接跪下去。
沒等她跪下認罪,外麵忽而有人通傳:“陛下,秦將軍求見。”
宋少言聞言抬眼,淡漠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思索。
任意還未定神,隻疑惑道:“秦將軍?”仿佛她根本不知道秦修遠為什麼會過來。
她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秦修遠穿的還是一身武官的朝服,英俊的麵容似乎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痞氣,眉眼間滿是不羈。
他看到禦書房裡這副場景,當即皺了一下眉,略一思索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今天早朝的時候,女帝駁了宋少言的麵子,宋少言上這裡來敲打女帝來了。
他也沒有問,上前向任意行禮。還未掌權,就敢在皇宮之中隨意處置人了。
許是早朝的時候對女帝生了點興趣,連帶著看宋少言都覺得不順眼了起來——雖然他從來沒覺得宋少言順眼過。
任意看他跪下,忙道:“秦愛卿請起,你有何事相商?”
是她讓宮女宣他過來的,卻又問他來乾什麼……秦修遠念頭一轉,眼底露出笑意,原來女帝是背著宋少言把他宣進來的,有點意思。
秦修遠依言起身,說:“聽說前一陣子邊境不安,故臣來詢問陛下,是否要加強布防。”
他頓了頓,又道:“今日是怎麼回事?”他指的是這一地哭求的宮女太監。
宋少言道:“壞了規矩,所以教訓一番。”
秦修遠哦了一聲,一臉沒當回事地說:“壞了規矩當然要教。”
任意卻在此時說道:“其實也沒犯什麼錯……可以不必罰的。”
秦修遠挑眉看向宋少言:“宋相……”
宋少言低頭,袍袖下的手指抓緊:“陛下覺得不必罰,當然就不用再罰了。”有秦修遠在,他不能用剛剛逼迫任意,否則就是把把柄送到秦修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