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太監宮女,因為這番話撿回了一條命。
若琴煞白的臉總算恢複了點血色,小心恭敬地站在一旁,生怕再有人看見她。
秦修遠又問了幾句關於布防的問題,任意翻來覆去回答的都是“這事還是問宋相吧。”像是被嚇到了。
宋少言卻淡淡道:“此時關乎社稷安全,需再行商討。”
秦修遠也不強求,三言兩語過後就告退了。
而後宋少言也告退,如畫的眉眼淡漠疏離。他道:“陛下龍體為重,早些歇息吧。”
現在還是下午呢,任意按自己的想法理解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宋少言是讓她少折騰一點,否則就讓她龍體不安。
任意唯唯諾諾地應了,一雙眼睛眼圈都紅了,怯懦地盯著宋少言。
宋少言勾起一個完美的寡淡笑容,說道:“臣告退。”
他退出去,任意才軟了身子,靠在了書桌之上。
宋少言離開,之前禦書房裡壓抑的氣氛也不見了。有人靜悄悄地把剛剛弄亂的東西都收拾好,若琴上來把胭脂盒送上去。
任意接過精巧的瓷盒,卻沒有看,她看著禦書房裡忙碌的宮女,忽而道:“朕護不住你們。”
“你們……若是另有去處,就稟告朕,朕放你們去。”
她說得很平淡,語氣中卻溢滿無奈和自嘲。一國之君,連身邊太監宮女都不能由自己處置,何其可悲?
這些人把任意剛剛想要救他們的舉動看在眼裡,大多數人心中都是感激的。一個小宮女當即跪下道:“陛下對奴婢如此之好,奴婢那兒也不去,隻願意跟著陛下。”
剩下的人也紛紛表了態,說不願意走隻願意服飾她。
任意幽幽歎息了一聲,把剩下的折子慢慢批了。光是這樣當然不能讓這些人變得忠心耿耿,但至少能讓身邊的人不一心想著宋少言。
至於她自己的人,要慢慢培養,現在培養出來,宋少言一句話就能把人弄死。
任意把胭脂盒放下說道:“若琴,把它拿下去吧。”
若琴見她自嘲地笑著,也一陣心酸,今日好在是女帝早有預料,把秦將軍請了來,宋相才有所收斂,可明日後日呢?
宋相長相猶如水墨勾勒,氣質如溫玉,若琴也是癡迷的。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她不作聲地把胭脂盒接過來,吩咐級彆低的小宮女把東西送到寢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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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書房。
宋少言在書房中央靜立,含墨恭敬地站在一旁,把昨日任意在禦花園飲酒,讓人去請他的事一一對宋少言說了一遍,最後道:“陛下聽說您與華三小姐在一起,似乎很是傷懷。”
原來是如此,女帝的態度才變了。宋少言恍然,感覺在意料之中,他還以為女帝有了自己的野心,原來不過是兒女情長。
宋少言心底隱隱有些失落,莫名覺得有些可惜,他揮了揮手讓含墨下去:“你回宮吧。”
含墨卻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陛下今天也是心神不寧,連折子都沒批幾張,估計是想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