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謀權篡位,其心可誅,任意在心中道。她撫平剛剛係好的腰帶,含笑說道:“宋相……很好。”
華青黛道:“他當然很好。全京城的姑娘有哪一個是不喜歡他,不想嫁她的?”
她冷笑了一聲:“他卻和你有婚約。”
任意聽著,微微笑起來:“華三小姐心有不甘?”
她此刻的態度與在宋少言麵前是截然不同,華青黛卻並未深想,隻覺得她是故意在宋少言麵前演戲,好讓宋少言憐惜她。
兩個拿著不同類型劇本的人,互相看著對方,任意淺笑吟吟,華青黛麵帶恨意。
她道:“我當然不甘,我和他自幼便是青梅竹馬,所有人都說隻有我配得上他。”
“他那麼好,我怕被他甩下來,拚了命地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隻想成為配得上他的人。”滿京城都說她是才女,說她容貌過人,若是皇子繼位,她必定是皇後,可惜登基的是女帝,可惜了。
華青黛卻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她愛的人是宋少言,即使給她皇後之位,她也是不想要的。
她也不在乎那些虛名,她隻是想讓宋少言知道,她是唯一配得上他的人。
任意聽她說完,笑了笑道:“你配得上,然後呢?”
華青黛愣了一下,她配得上,然後呢?
然後宋少言還是對她疏遠,對女帝溫言溫語,因為她是女帝,他們之間有婚約。
華青黛淒慘一笑:“沒錯,我配得上也沒有什麼用。但是你呢?你真覺得自己配得上他嗎?”
“他說什麼,你聽得懂嗎?”
“你真要拿著口頭上的婚約把他困在後宮裡嗎?”
華青黛的質問一聲比一聲要急促。
任意卻悠閒地叩著門框,一聲有一聲,隨後她笑道:“不困著他,難道給你嗎?”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華青黛,什麼都沒說,隻是笑。
華青黛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被扒乾淨了一般,無地自容,惱羞成怒道:“給我又怎麼樣?我配不上嗎?”
任意哦了一聲:“那你是覺得我配不上?”
華青黛道:“我剛剛說的還不夠明顯嗎?你什麼嘛都不懂……”
任意打斷了她的話,挑眉道:“朕隻是有些奇怪。”
“華三小姐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朕不是你身邊的貴女,也不是公主。”
“朕是帝王,憑這一條,我配不上宋少言?”
任意往前走了幾步,在華青黛麵前站定,說道:“隻有他配不上朕,不會有朕配不上他的說法。”
華青黛臉色蒼白,她盯著任意,神色激動:“你是陛下又如何?你還是配不上他。”
任意歎了口氣,覺得華青黛真是什麼都敢說,就憑華青黛這句話,能把整個華家都牽連進去。
不管她有沒有實權,但藐視皇家,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