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琴聽在耳裡,一陣膽寒,覺得自己仿佛在跟宋相對視,慌忙低下了頭:“奴婢知道了。”
“彆怕。”任意接著道,“她留在宮裡,我們行事太不方便了。”
若琴的頭深深低著,回道:“奴婢記著了。”
回宮的路上沒出什麼特彆的事,任意回了宮也沒再去禦書房,直接在寢宮中睡了。第二天是例行早朝,任意坐在龍椅上麵聽著,不出意外地又聽他們提起了侍中之位。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宋少言提的,也不是宋少言的心腹提的,而是一個想要討好宋少言的臣子提的。任意把他的名字記下來,打算日後讓他回家種田。
耐著性子聽這人講了一堆道理,任意看向宋少言:“宋相……”
下麵的幾個老臣痛心疾首,覺得帝王昏庸。任意不用猜,都能從他們譴責的眼神中看出他們在罵她困於兒女情長,婦人短見。
挺好的,她想,說明這朝堂上還有幾個站在她這邊的人,隻是不如擁簇宋少言的人有實權。
宋少言聽見她喚他,也不抬頭,回答道:“此事應由陛下作主。”
這回答倒是讓其他人覺得驚訝,他是不打算要這個侍中之位了?
任意心下了然,宋少言昨天邀她出宮,好一番安撫,甚至當眾落華青黛的麵子。換作仍舊癡戀宋少言的封樂清,現在一定是滿心想要助他,劉明的侍中之位也就板上釘釘了。
可惜就算現在是真正的封樂清,也不會如他的意——封樂清的心願,不是想要和宋少言在一起,而是想要把他困在後宮,埋沒一身的才華。
若非刻骨恨意,又怎麼會讓其他人得到自己的身體,去實現這樣一個願望。
任意沒有過多猶豫,幾乎不假思索地道:“宋相之前不是提過一個人嗎?朕記得……”她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救助般地環視了一周。
有人提醒道:“陛下,是劉明。”
任意眨了眨眼:“對,劉明。那就讓他來任侍中之位吧。”她語氣單純,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左下首的秦修遠。
秦修遠這一次站得筆直,一改之前的痞裡痞氣,觸及到她的視線的時候,才放鬆了一點。
任意很快就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注視著宋少言。她話音一落,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一名老臣當即就激動道:“陛下不可。”
任意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哪裡錯了,說道:“宋卿選的人,不會錯的。”
老臣道:“陛下又怎知!這劉明素來與宋相交好,宋相此舉必有私心!”這位年紀頗大的朝臣,身材不高,氣性卻很大,吹胡子瞪眼,幾乎要指著鼻子說宋少言結黨營私了。
宋少言淡定自若,應對道:“宋某隻是覺得劉明兄身懷才學和抱負,配得上侍中之位。陛下又問了人選,宋某就向陛下推舉了他。所謂內舉不避親,更何況宋某與劉明隻是朋友。陳大人所言私心,實在是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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