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冷眼看著,幾乎想嗤笑出聲,這場景還真像是媳婦兒懷孕了,一家人都高高興興,和和滿滿。
然而這種幸福和喜悅,全是建立在把一個女人視作生育工具買賣,毆打強迫的結果。
在白骨屍血上開出的花,再鮮豔也泛著惡臭的味道。
這天晚上,二成當然沒有做什麼,整個人都顯得小心翼翼,一直噓寒問暖。
好像任意身上的傷,不是他打的。
第二天天一亮,一家人都出去乾活,隻有老太太留下來做家務。任意仍舊被關著,隻不過早飯添了一個雞蛋。
任意一點也不浪費地把雞蛋吃了,她身上到處是傷,而且似乎挺久沒有好好吃過飯了,需要好好養一養。
看起來這家人沒有要帶她去醫院做檢查的意思,讓她不至於擔心被拆穿,同時也少了逃跑的機會。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應該都會被鎖在屋子裡,她得想想辦法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任意摸清了這家人的基本情況和生活規律。家庭成員構成很簡單,三十多歲的二成和他上了年紀的父母。
二成的爸很少說話,似乎也怎麼管家裡的事兒。二成的媽心眼要多一些,話也要多一些,卻也是防著她防得最緊的。
七八天過去,任意也沒能看見外邊的天藍不藍。好在她現在是“懷了孕”的,沒有人敢動她,吃食也不會虧待她。
她也耐得住性子,沒有表現過對外麵的探究欲。
又是一天晚飯結束,任意環著雙膝,坐在一邊,神色懨懨。
二成瞧著她,有點討好地笑了笑:“你洗腳不?我跟你打水。”
在這種落後的村子裡,男人跟女人打洗腳水就算是了不得的體貼了。“
任意知道這是看在她“懷孕”的份兒上,可能也是看在她這張臉的確好看。
說起她這張臉,任意拿木桌上的塑料鏡子仔細端詳過,眉目清秀,有一種清純的美感。
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張臉沒有一點熟悉感,就像這張臉不是她的一樣。
二成把臉盆端過來放在床邊,任意跟他低聲說了句謝謝,臉上的厭色依舊掛著。
二成瞄了她一眼,轉念問:“明天去鎮上賣菜,我給你帶頭花回來。”
任意微微抬了抬眼,有些動容,卻很快搖了搖頭:“不用頭花。”
二成問:“那你要啥?”
任意抖了抖腳上的水:“我沒衣服穿……”
“行,給你買套衣服。”二成一邊把水盆端起來,一邊說道,“隻要你給我們老陳家生個兒子,跟你買多少件都成。”
哦,這家人姓陳,任意淡淡地想到。不過姓什麼對她都沒什麼意義,她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呢。
想到這兒,任意抬眸問道:“你叫陳二成,我叫什麼?”
二成被問住了,他把人買回來根本沒問出叫什麼名字。買回來當天折騰了一晚上,後麵人就一直在罵,在哭,問什麼也不答。
任意把他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有了數,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模樣問:“我是不是也姓陳?”
二成連連點頭:“對,你也姓陳。”他陳家的媳婦兒當然也姓陳。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