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就是蒸的洋芋,配上鹹菜,不怎麼好吃。不過任意不會虧待自己,也不會鬨絕食什麼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跑啊。
一頓飯吃完,桌上的碗筷被收走,門又被掩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下,二成目光灼灼地望著任意。
任意偏過頭,臉頰微微發紅。
二成走過來,有點乾渴地咽了下口水:“我們睡吧。”
“我……”任意正要說話,卻忽然乾嘔了起來,嘔了半天,卻沒吐出什麼來。
她擰著眉說:“好難受,我想吐……”
二成開始還以為是她吃壞了什麼東西,可家裡這幾天也沒吃什麼……
二成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要是有了,可不就想吐嗎?
他看著捂著嘴的任意,樂得原地轉了個圈兒,又覺得應該好好問問。
他連忙拍了拍任意的肩,說:“你先歇著,歇著。我出去問問,問問……”
男人跑到門口,把門拍開,拉著他媽往院子裡麵走。
木門重新被關起來,屋子裡又恢複了安靜。
任意把手放下來,神情不似難受,倒有幾分嘲諷。按二成的說法,她被拐賣到這裡已經三個月了,不可能什麼都沒做。大概率被賣到這裡的第一天,什麼事兒都做完了。從人販子那裡買媳婦兒的,難道還跟你講禮節不成?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身下有疼痛的感覺……
任意雙眸合起,微皺的眉泄露了些許厭惡。惡心肯定是惡心的,想到自己曾經被強迫就有一種冰冷的惡心感自胃裡麵往上頂。
但並非不能忍受,她甚至於很快就接受了這件事情,並且想辦法把這件事利用起來。
三個月算起來,是有可能懷孕的。她如果懷孕了,可以避免被強迫,這家人的戒心也會降低很多。
至於之後,可以再想辦法。
任意輕吐了一口氣,心底卻又升上了些許疑惑。她隱隱覺得自己太冷靜了,一個普通女性可能會在自己被侮辱的情況下,如此冷靜地接受,並借此謀劃嗎?
她原本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又是怎麼被拐賣到此的?
不多時,木門響動。任意睜開眼睛,微微低頭裝作不舒服的模樣。
老太太走了進來,一臉的笑意看起來還有幾分激動。她拉著任意問了好些問題,例如最近胃口怎麼樣?上次月經是什麼走的。
任意現在是個失憶的,自然是都答不上來的。她連連搖頭,最後猶猶豫豫地補上了一句:“我有點想吃酸的。”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酸兒辣女,好,好,好。”
“你好好歇著,明天讓二成給你摘點酸果子。媽明天給你煮雞蛋,補補身子。”
二成在後邊搓著手,手足無措地問:“媽,真是嗎?”
“估計是了,過些日子顯懷就知道了。”
老太太又說了不少安慰的話,走得時候對二成說:“你可不能對你媳婦兒胡來,這個時候最容易小產。”
二成連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