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姐生怕蘇維民氣出個好歹來,趕緊安慰一句,畢竟蘇維民年紀也不小了。
藥廠是難得的領導層和睦,劉大姐可不想蘇維民氣壞了身子,再換個心思不合的領導來,那對正在欣欣向榮大發展的藥廠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老劉,雖然你說的很對,但對於你的提議,我還是覺得該從長計議。”
劉大姐連忙點頭:“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既然如此,咱們廠裡就得加強防衛了。”她臉色也跟著肅然:“我需要將這件事上報。”
“去吧,你上報也不容易打草驚蛇。”
劉大姐點點頭,又看向黎善:“你先和蘇副廠長回去吧。”
黎善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等劉大姐離開了,她才長長的籲了口氣,一口氣沒回頭,就看見蘇維民在瞪自己,黎善頓時縮了縮脖子,她也知道自己這件事沒辦好,但是她也沒辦法啊!
她能怎麼辦?
她控製不住啊!
她就不是做情報工作的料,像她這樣八卦心重的,要是做情報工作,肯定是死的最快的那一個。
“今天咱們三在辦公室說的話,誰都不能告訴,哪怕是衛清都不能,清楚了麼?”臨走之前,蘇維民小聲警告黎善:“這事事關重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一定待在辦公室哪裡都不去。”
雖然幫不上忙,但也不能拖後腿。
黎善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公媳倆一前一後回了家,結果一到家門口,就看見蘇城和蘇軍正帶著個男孩子蹲在走廊上玩,玩的還是前幾天蘇衛清用報紙給兩小隻折的紙青蛙,兩個孩子很愛惜,雖然邊都有點毛了,但摁一下屁股,紙青蛙還是能懶洋洋地蹦躂一步。
黎善瞬間往前跨了一步,小聲提醒:“爸,是許新蘭的孫子張聰。”
這孩子前幾天她剛見過,所以印象深刻的很。
許新蘭對張聰極為保護,蘇維民上次見張聰,還是去年蘇衛海結婚,張憶國帶著張聰來吃了頓午飯,可惜吃完飯不久許新蘭就找來了,蘇維民都沒能跟張憶國說上幾句話。
“他怎麼在這?”蘇維民蹙眉。
總不會是張憶國來了吧。
他率先抬腳往家走,黎善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去,蘇城第一個發現蘇維民,立刻站起來大聲喊道:“爺爺。”
蘇維民‘唉’了一聲,蘇城才又看見黎善,又喊了一聲:“小嬸兒。”
“在門口玩呢?”黎善應了一聲,然後看向張聰,隻見這孩子跟蘇軍一塊兒站起來,蘇軍也學著蘇城那樣大聲叫人,張聰卻有些靦腆,聲音雖然小,但十分有禮貌:“蘇爺爺,黎阿姨。”
“小聰。”
黎善到底才跟張聰見過麵,語氣也比較熟稔:“你跟誰一塊兒來的?”
“我跟奶奶來的。”
張聰舒了口氣,聲音也比之前大了些。
“這樣啊,你們先玩,我回去給你們拿好吃的。”黎善笑著摸了摸張聰的腦袋,便拎著東西進了屋子,一進門就看見許新蘭和羅玉秀正坐在沙發上,蘇維民跟許新蘭點了點頭,便徑直進了房間。
黎善笑的一臉自然,仿佛剛剛那個被警告的人不是她一樣:“許線長來啦,我剛剛在外麵看見聰聰了。”
“他正跟你倆侄子一塊兒玩呢。”
許新蘭看見黎善回來,倒是沒有之前那樣迫切的感覺了,隻是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回頭和羅玉秀說話,黎善有些疑惑,卻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回了房間。
房間裡,蘇衛清已經在看書了。
黎善放下包就湊過去:“許線長什麼時候來的?我一進門看見這麼個人嚇我一跳。”
“媽剛一到家她就來了,我回來的比較早,她也不知道我在家。”
蘇衛清抬手攬住黎善的腰,將她拉著坐在自己腿上,然後嘴貼在黎善耳邊小聲說道:“她以為家裡沒人,和媽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
黎善:“?”
她蹙眉:“她不會是想打聽衝劑的事吧。”
黎善回想這前幾天在去醫院的路上,許新蘭和李琳的對話。
當時隻覺得許新蘭是沒話找話緩解尷尬,但這會兒回想起來,卻覺得許新蘭的話其實是很有目的性的。
她似乎……想打聽那個衝劑的配方?
可是……
當初衝劑就是在二車間生產的,從烹煮到最後的研磨成顆粒,可都是她們生產線上完成的,按理說配方早就知道了,她又何必再打聽?
黎善越想越覺得不對。
總不見得的許新蘭是認為衝劑離開生產線後,還被她們進行再加工了吧。
“難不成就因為我弄了個衝劑出來,就覺得我會醫術麼?而且就算我發明出了新藥,那也隻能證明我會製藥,她自己的丈夫還是研究所所長呢,不也沒能治好她孫子麼?”
黎善越想越氣:“怎麼陰魂不散似的。”
這話說的有些毒,但也能體現出她心情之糟糕。
蘇衛清將她抱緊了些,抱了一會兒後,他讓黎善在房裡等著,他自己則是打開房門出去了,緊接著,就聽見許新蘭有些慌亂的聲音:“小蘇啊,原來你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