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衛清對自己去上學後, 家裡的房子給誰住都沒意見。
但問題是,當初以為能在這住一輩子, 所以將陽台給封了搞成了廚房,現在要是再想分開來,又牽扯到改造費的事,更何況當出現許文強那邊的屋,可也是掏了二十塊錢呢。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蘇衛海兩口子搬到這邊來。
畢竟蘇衛海當初分的那個房子著實太小了些,隨著蘇城和蘇軍年齡越來越大, 總要有個屬於自己的房間才行,總不能一直睡上下床吧。
雖然這個年月, 兄弟多睡上下床才是正常, 但這在蘇家卻有些不正常了。
“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得問問我爸才行,我們走了, 總有有人來照顧老人, 估摸著我爸想讓我大哥一家搬過來呢。”蘇衛清往後退一步, 甚至半個身子都挪黎善背後去了, 生怕許文強太激動,再拉住他的手。
雖然都是大男人,但拉拉扯扯的還是有傷風化。
許文強愣了一下, 隨即就滿臉萎靡地耷拉了肩膀。
是啊, 他怎麼忘記了,這蘇衛清還有個哥哥在廠裡呢, 雖然人家是研究員,但不代表他兒子也聰明啊,所以想要住進來沾沾文氣也很正常嘛。
但是……
也不是完全沒希望的, 畢竟研究員都住另外一個小院,萬一蘇衛海不願意住出來呢?
許文強還抱著期望呢,於是說道:“要是你爸鬆了口,你可千萬要跟我說,你放心,你去上大學了,我在家替你孝敬咱爸。”
蘇衛清:“……”
誰跟你‘咱爸’呀,真是夠厚臉皮的。
許文強真不愧是尤主席的得意部下,這臉皮子也是厚的如出一轍,蘇衛清不點頭就可勁兒的纏著,直到蘇衛清點了頭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隻可惜,許文強的想法到底沒成行。
蘇衛海剛一聽蘇衛清的意思,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畢竟夫妻倆都是大學生的房子,整個白馬區估計就這一份了,那稀有程度堪比國寶,再加上蘇衛海那房子確實小了,他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搬出研究所小院的借口都是現成的。
父母年紀大了,其它子女不在身邊,蘇衛海得回家幫著照應老人,況且兒子越來越大,吳梨再好也是後媽,這繼子繼母之間,總是要尷尬些的,搬到一起去,倆孩子要是有什麼需求也能跟蘇維民說,不至於尷尬的求助繼母。
蘇維民兩口子也高興。
這小兒子走了大兒子來,廚房不用拆了。
要說不開心,恐怕也隻有吳梨了,從結婚後到現在都過得自己的小日子,如今突然的要搬到婆婆家隔壁,這壓力可想而知的大。
而且這些年來,吳梨一直覺得老兩口更喜歡吳梨不喜歡她。
這還沒搬呢,就開始為婆媳相處而頭疼了。
遠香近臭,也不知道婆婆以後會不會對她有意見。
蘇家這邊內部解決房子的事情後,也沒有聲張,接下來的幾天又有人過來說房子的事,老兩口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搞得最近小院的風雲話題就是蘇家小兩口這房子。
本來沾文氣就是個笑談,大家夥兒也沒當真,如果能住進來是最好,住不進來也無所謂,畢竟誰不知道人家兩口子是有真才實學的?
可誰曾想,呂慶蘭卻當了真。
她氣勢洶洶地找上了門,語氣甚至還有些強硬:“老羅啊,衛清兩口子年後去上學,這房子怕是要還給廠裡了吧。”
羅玉秀起初還有些一頭霧水,但聽她一開口,就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了。
頓時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是啊,怎麼?”
“我和老盧自從搬到了新大樓那邊,就一直不怎麼住的習慣,我尋思著,還是老屋住著舒服,以前衛清兩口子住著,我這也不好開口,如今小兩口搬出去,房子也空下來了,正好我倆搬回來。”呂慶蘭自覺這話說的有理有據,羅玉秀應該不會不答應。
畢竟蘇家的兒女都有自己的房子,這房子空下來也是要分給其他人的,與其分給其他人,不如分給她,畢竟:“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我這人嘴巴是有點不好,但心不壞,老羅啊,與其去跟新鄰居磨合,還不如跟我們這些老熟人做鄰居,你說對不?”
要是之前陽台沒改造,房子還給盧家也無所謂,但現在陽台都封了,呂慶蘭說搬進來,那可就不行了。
羅玉秀都已經習慣這個大廚房了,哪裡願意再用以前的小廚房。
於是拒絕道:“哎呀老呂,真是不巧了,我大兒子前兩天剛提交了報告,打算從研究所小院搬過來,老三兩口子走了,這孩子死活不放心我們老兩口住這兒,正準備過來孝順我們呢。”
呂慶蘭臉色頓時變了,不由喊道:“你們家怎麼能這樣?這豈不是在濫用職權麼?”
“怎麼濫用職權了,正經打的申請報告,衛海是高級研究員,隻要是藥廠職工住宅區,他想住哪裡級彆都是夠的,彆說住這裡了,就說住你們小樓三四層裡最大的戶型,憑他的級彆都是能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