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到達 他已經老了,得給孫子好好打算才……(1 / 2)

到了黎善他們住的小院兒, 張憶國先恍惚了。

無它,實在是這院子變化太大了,猶記得前幾年京城這邊發下平反通知, 當年被征收的房產也得以發還, 他特意回京城來辦手續,臨辦手續前, 他特意到各處都看了一眼, 那時候原本被安置在院裡的人家還沒遷離, 到處亂糟糟的, 地上也沒有個乾的時候, 不是你家潑一盆水,就是他家在門口洗衣裳, 早年被壓實的泥地都被水泡泥濘了。

他本以為此次來恐怕場麵也不會太好看,卻沒想到變化竟然這麼大。

原本斑駁的大門,如今被修繕一新。

走進大門, 原本總被拉著繩子曬著的衣裳遮擋住的影壁也露出它原本的樣子, 繞過影壁,院子裡麵清爽乾淨,一方小小的花圃裡麵綠意蔥蔥, 雖不知裡麵長得是什麼,但絕不是菜,而是一叢叢花。

院子中, 原本放在角落的石桌如今被搬了出來,角角落落都被擦的乾乾淨淨。

到處門窗完好, 休息的整齊平整,也就原本遊廊的位置沒有恢複,但也是因為損壞的太徹底, 如今拉了幾根晾衣繩,當做曬衣服的地方,那邊本就向陽,又有廂房遮著,正好曬衣服,還不容易被人看見,他記得以前那邊搭的是地震棚,看來當初人家搬家的時候也給搬走了。

“這院兒收拾的不錯啊。”

不僅張憶國驚訝,劉大姐也是訝異地挑挑眉。

京城這邊兒她來過幾次,見多了大雜院是什麼模樣,如今這一看,竟也覺得這個院子小兩口是買值了。

另一邊,蘇衛清下了課就急匆匆地趕回家。

原本想趁著下課跟蘇衛清說一說學生會事情的班長張慧追都沒追上,最後隻能看著他的背影歎氣,旁邊路過的趙國慶見狀笑話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咱們誰不知道老蘇是個耙耳朵,下了課就得回家伺候媳婦兒閨女。”

“我就是想跟蘇衛清說一說學生會的事,你想哪去了?”

張慧被拆穿了心思也不惱,隻是回頭盯著趙國慶瞧。

趙國慶憨厚一笑:“我也沒說什麼,你這問的又是哪一出呢?”

“嗐,彆提了,蘇衛清那小子前天就說把筆記給我看了,這下課就飆,顯然是給忘了。”旁邊正在整理課桌的張紅軍歎氣:“不過他家那個小丫頭是真聰明,說是才五歲呢,都上五年級了。”

“這吹牛的話你也信?”趙國慶嗤之以鼻。

“由不得我不信啊,蘇衛清都快把他這閨女吹上天了。”

“他豈止吹閨女啊,還吹他媳婦兒呢。”吹得耳朵都生繭子了,那副為老婆孩子驕傲的樣子,他反正是做不出來,所以說啊,張紅軍看了眼臉色不好的張慧:“看在是本家的份上我勸你一句,你這都是大學生了,眼光放長遠點兒,彆老盯著人家的東西瞧。”

張慧恨恨地瞪了一眼張紅軍,啐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能是那種人?”

那種仗著同學關係,明知道人家有老婆還湊上前的女人,她看了都嫌惡心,自己怎麼可能去當?

張紅軍咧嘴對著張慧做了個鬼臉,趁張慧惱羞成怒之際立刻拔腿就跑。

倒是挑起話題的趙國慶推了推眼鏡,繼續低頭搬桌子。

他也隻是提醒一句張慧而已,他可是聽他叔叔說了,這蘇衛清的媳婦兒也考上了京華大學,學籍也進了學校,現在好像是被選中去參加什麼項目去了,所以蘇衛清才會多照顧一些家庭。

他性格老實,能幫蘇衛清的不多,但幫他擋一擋女同學還是能做的,也不知道現在學校裡都是什麼風氣,明明那些年月才過去沒多久,怎麼一個個的就開始寫一些酸詩呢。

才子佳人?

先吃飽飯吧!

蘇衛清不知道學校裡那一番關於自己的討論,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是支持趙國慶的,畢竟他有老婆有孩子的,著實對班上那些‘傾慕者’沒啥興趣。

況且,他其實沒那麼清高,目前寫詩寫書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賺錢,為的是實現自家媳婦兒的買房大計。

經過這些日子他也看出來了,他媳婦兒一個學醫的哪裡知道未來發展啥的,歸根究底,恐怕打小寄人籬下的日子過多了,對房子有了特殊的執念。

她單純就是喜歡房子!

學校離家近,騎車幾分鐘就能到,蘇衛清腳下生風,速度更是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家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家裡的大門敞開著,可見王東已經將人給接回來了,蘇衛清鬆了口氣,生怕出了岔子。

推著自行車進了家門,將車靠在影壁旁邊的角棚下麵。

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麵的說笑聲,尤其張聰的聲音,格外的歡快,是以前在藥廠沒有的歡快,和他一塊兒說話的是王東,蘇衛清繞過去的時候,恰好看見王東手裡拿著鋤頭在花圃裡,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張聰則站在籬笆外指點江山,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王東也是好脾氣,真信著他弄。

張憶國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手邊放著個茶缸子,正目光柔和地看著孩子。

劉大姐則在廚房進進出出。

見蘇衛清回來了,立刻笑道:“小蘇回來啦,我這燃了爐子燒點水給老張泡杯茶。”

“不妨事,大姐你儘管用,隻是我沒想到,這次竟然勞煩到你了。”蘇衛清見到劉大姐意外極了,要知道自從當年許新蘭事件之後,已經好幾年沒見了,關鍵劉大姐瞧著也不見老,反倒看起來更加有氣度。

劉大姐爽快一笑:“誰叫老張是咱廠的寶貝疙瘩呢。”

若是旁人,肯定用不到她,但是張憶國就得她出馬了,不僅因為他是寧省藥廠研究所的所長,更因為他是許新蘭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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