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許新蘭懸案,到現在都沒完全破案,這些年都快成為她的心病了。
蘇衛清倒是沒想那麼多,隻覺得藥廠升級後,張憶國這個研究所所長身份自然水漲船高,更彆說之前還研究出了國家級項目,這樣的人,若在京城的話,肯定都要配警衛員了,如今出門劉大姐跟著,也屬於正常。
他回頭看看張聰,笑道:“好些日子沒見,聰聰竄個兒了。”
“半大小子了,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估摸著你這幾年大學上下來,再見麵都要不認識了。”
張聰聽見自己的名字,立刻回頭對著他們笑。
光看外表,實在看不出來是個病孩子,尤其這孩子還長的很不錯,若是個健康孩子的話,再過幾年一定會成為姑娘們喜歡的小夥子,可惜得了那個病,除非家裡真活不下去了,否則一般人家也不會將孩子嫁進來。
蘇衛清笑道:“我家小樓前幾天就念叨著了,要是放學回來看見聰聰,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說到蘇小樓,劉大姐也懷念起來:“……之前見麵,才這麼大點兒呢。”說著,用手比劃了個長度,那是蘇小樓剛生下來時的大小。
蘇衛清也被勾的回憶起了當年。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就聽見王東驚呼一聲,張聰已經倒了下去,張憶國猛地站起來走過去,卻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聰發病了。
王東也嚇呆了,他撐著鋤頭,還是第一回看見人痙攣抽搐。
蘇衛清和劉大姐也迅速走過去,看看張聰躺的地方,幸好張聰站的地方離籬笆有點遠,沒傷著自己。
張聰這次不算大發病,雖然痙攣,但整體過程不足一分鐘,也沒口吐白沫,隻是痙攣了一會兒就漸漸恢複了平靜,劉大姐這才上前去給張聰檢查。
“估計是累狠了,幾天的火車,彆說孩子了,咱們也難熬。”
哪怕坐的臥鋪,也不見得多舒服。
“那暫時該是沒事了吧,先把孩子抱進去睡。”
蘇衛清彎腰一把將張聰橫抱起來,徑直朝著早就收拾好的房間而去,張憶國滿臉心疼得跟著後麵去了,張聰發病次數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張憶國早就已經習慣了。
說實話,他甚至都做好張聰在火車上發病的準備了。
張聰這一發病,其他人反應都挺平常,卻將王東給嚇壞了,這還是頭一回碰上這種病人呢,回家後臉色都沒好起來,馬大姐看了趕緊問,王東就將這一出給說了。
馬大姐立刻熱心腸的上門來慰問看望,張憶國被迫接受了這一份熱情。
晚上黎善到家就告訴張憶國:“老師那邊我已經約好了,這周末在家裡診斷,就不去基地那邊了,人多口雜的,在家裡也隱秘些。”
張憶國自然希望能隱秘些,總歸癲癇這種病叫人知道了,總會心裡嘀咕。
投桃報李的,張憶國也直接了當的說道:“房契我都拿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有空去辦一下手續,明麵上就說衛清是我侄子,以後給我養老的,所以將房子過戶給你們。”
聽到這一句,夫妻倆心下一鬆。
隻有手續辦了,這房子才能完全屬於他們。
“你們想要幾套?”張憶國問道。
夫妻倆頓時對視一眼,要是可以的話,自然是多多益善最好,奈何夫妻倆手裡的錢實在是有限的很。
“暫時不急著給錢,我也懶得往這邊跑,你們要是能包圓,我反倒省事兒了。”張憶國是打定主意不回來了。
“張叔,這裡可是首都,國家不可能不發展,這房子以後肯定會升值的,說不定過個幾十年,這房子能賣幾千萬呢。”黎善看著張憶國這樣,不忍心的提醒一句。
卻不想張憶國直接擺擺手:“彆說幾千萬,就是幾個億我也不來了。”
這是他的傷心地。
這裡埋葬了他太多的東西。
他的女兒女婿,他的前途,他的報複……他曾經雄心萬丈的回國,如今卻是這樣的淒涼下場,他不覺得自己的選擇錯了,但到底對京城有了抗拒。
況且……
“我就聰聰一個孫子,他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我隻想著小黎能好好學習,萬一以後有治愈的機會,還請你第一個考慮聰聰,至少讓他這輩子過得舒服些。”
張憶國從國外回來,他在國外見過最繁華的街景,哪裡會不知道這裡的價值。
可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他所求的隻有張聰能平安順遂的過一世,他不會求這兩口子看顧張聰,但兩口子都是有良心的人,如今得了好處,未來便一定會看顧著張聰的。
他已經老了,得給孫子好好打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