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炸了。
並且開始思考這個真人版狼人殺是本身就是這個村子的陋習,還是將我困在這裡的幕後黑手所刻意安排的……
目的就是為了看大家自相殘殺,如同古羅馬的貴族圍觀鬥獸們互相廝殺取樂跟打發時間。
雖然集會的場麵很混亂,但大家還是決定第一天並不投票殺人,看看今晚狼會不會真殺人第二天再做決定。
初次之外,除了狼以外,眾人在討論中又得知了人類中還有加護者這一身份——
加護者蛇:每天晚上可以查驗一個人身份。(相當於預言家)
加護者蜘蛛:每天晚上可以守護一個人不被狼殺死。(相當於守衛)
加護者烏鴉:每天晚上可以得知前一天被票死的人身份。(這個在我在國內所玩過的狼人殺中沒有對應角色,因為規則是被投票而死的人沒有身份牌,無法當場檢驗是狼還是人)
加護者猿猴:人類中一共有兩個猴,除了互相知道對方是猴子以外沒有其他能力。(作用大概是互相給對方作證是人類,排除嫌疑,不保證會不會有兩隻狼假裝的狀況)
而至於大家是如何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的,說是一大早起來掀開衣服看自己肚子上的文字就能知道。
因為這個我還在散會後刻意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居然是可以守護人的蜘蛛,看來我運氣一向不錯。
根據肚子上血跡的提示,我用水很快擦掉了痕跡,之後我又偷偷跑出去再次嘗試了一遍從村子離開,想碰碰運氣,結果果不其然再一次遇到了鬼打牆。
好吧。
雖然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真人狼人殺是怎麼回事,所以現在我必須被按頭玩這個遊戲,並且可能是人類陣營玩贏了才能出去是吧?
嗬。
不管幕後黑手是誰,你覺得我這個智商,像是能玩得轉狼人殺的樣子嗎?
我自己都覺得不像。
所以我果斷選擇作弊。
利用回溯的術式,將時間重新拉回到我和卷島春一起與兩個男子高中生會麵的時期。
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和我一樣,不知道肚子上已經被畫了標記的事情,所以和往常一樣應該都沒刻意檢查肚子消除痕跡。
我於是仗著可以重來立刻伸出了罪惡的手,將所有人衣服全部掀了個遍,觀察上麵的圖案。
“噫呀!在做什麼呀!”←卷
“哇啊!萬萬萬萬俟小姐??”←泰
“噢噢,你們城裡人都那麼大膽嗎?好耶!”←望
雖然三個人的反應各有不同,但我還是確認過了想要的答案。
卷島春是蛇的加護者,織布泰長和釀田近望則是猿猴,這裡沒有狼,看來是可以放心合作也沒有問題的對象。
確認過這點後不顧羞紅著麵頰的少年少女和那個樂子人,我立刻發動了術式回到了更加前一些的時間。
找到村裡的其他人,冒著被打死的風險用找到的農具打破挨家挨戶的窗子,潛入進去掀開衣服一一確認過了全村人的肚子。
這期間花費了多少周目姑且不計,總之我是搞清楚了所有人的身份。
重開這個周目後直接和確認是好人身份的泰長等三人高中生合作。
好在織布泰長和釀田近望的智商都很高的樣子,接下來就是信任度的問題。
我將所有人的身份全部告知於他。
最開始三人雖然半信半疑,但是在之後幾天,陸陸續續有人類被狼夜晚殺死後,他們還是想辦法驗證並相信了我給出的答案。
最後我們想辦法將正確的狼全都投了出去,確保了人類陣營的勝利。
可是不知是不是這次的遊戲過於順利,幕後黑手沒有儘興。
在我們票死所有的狼、人類陣營還剩大半的狀況下,我不僅還是沒能打破鬼打牆離開這個奇怪的村莊,反而被強行投擲到了二周目的遊戲當中。
*
這次的回溯我能很清楚地確認,並不是我術式所造成的。
我是直接被投放到了一處山路上,並且這個時間點並未起霧。
除此之外,走馬燈上標注的日期提前了,且缺失了之前我與高中生組合帶領人類陣營勝利的畫麵。
那段劇情的存在被什麼人直接抹消了。
也就是說,我進入到了一個之前存檔全都作廢的,另一條平行的重啟周目。
看來要想其它辦法了,還真是麻煩。
而就在我一麵尋找著出路,一麵苦惱於這個狀況到底怎麼破關才行時,從一顆樹後拐出來的我直接遇上了一個恰巧也看起來在找路的男人。
“啊!”
“哇!”
我們兩個各自都將彼此嚇了一跳。
不過也隻是各退一步的程度,很快就都冷靜下來。
我打量起麵前我一周目並沒見過的這人,對方也默默打量起我。
那似乎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棕色瞳孔,茶色的頭發應該是染過的,有些輕浮的長相,穿著白灰色的T恤和牛仔褲,外頭罩了件醬色的皮夾克。
看起來就很騷包不像好人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互相大眼瞪小眼地對看有點尷尬,還是對方微笑著先一步開口:
“我剛剛還在想森林裡迷路的小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就遇到了你,真是嚇一跳。”
我:“……”
呆住。
這個家夥在說什麼?
“不好意思,你在說什麼?”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我確認地又重新問了遍。
“唉多(えっと),沒什麼,”男人像是打算隨意揭過這一話題,他訕笑地撓了撓臉,“是我自言自語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總覺得這個人似乎有點奇怪的樣子。
而這時,腦海裡忽而又傳出了對方的聲音,像“那時”一樣。
【糟糕,太可愛了……以至於一不小心把心聲都講出來了】
【啊啊,呆呆看過來的樣子果然也好可愛,是那種屬性絕對是那種屬性吧?】
【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年,要嘗試旁敲側擊問一下嗎?如果真的成年了我可能會直接下手也說不定】
是一周目時候的那種感覺……
可以直接聽取彆人的內心,不過奇怪的是自從把那個殺人狂老人噶掉後,我一周目時候就再沒能聽到其他人的心聲了。
難道是每回隻能聽取某個指定人物的心聲,比如——
“隻能聽到新周目開始時第一個見到的人”什麼的?
“那個,你也是在附近旅遊的外地人嗎?我看你的裝束好像不是這邊的?”
在我思考著“讀心術”的條件之時,麵前的輕浮男再度搭話了。
“是,我迷路了,”我還是用了之前的說法,露出很苦惱的表情,“正在尋找附近的村落,想要看看有沒有電話線聯係上熟人過來接我一類的。”
“原來如此,我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摩托車突然罷工了真是相當苦惱啊,”茶發男人立刻苦笑著說,“不如我們一起吧?剛好有個照應。”
【還真是迷路的小貓啊……越看越可愛了怎麼辦,不如現在就求婚吧?】
我:……這個男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讀心術也會有錯誤嗎?
還是說他真的就和外表一樣內在也非常輕浮?
“好啊,”不過因為是一周目沒見過的人物,我擔心是什麼對劇情有所突破的關鍵人物,還是同意了和他的同行,“那我們一起吧。”
【yes!】
“那真是太好了,”對方笑著說,並開始介紹自己,“唉多,我叫房石陽明,房屋的房,石頭的石,王陽明的陽明,小貓……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是假名就是啦~】←心聲
好家夥。
居然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真的就想到求婚的事情?
絕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隻會滿嘴跑火車的絕世渣男吧!
既然如此,我也報假名好了。
“好的,房石先生,”於是我保持和善微笑,“我叫【姑奶奶】,這個是華國語,所以你讀起來會感覺有些繞口,也可能有一點點奇怪。”
“gu-nai-nai麼?”房石陽明認真地重複了遍,“確實有些繞口呢,不過我記下了,怪不得姑奶奶長得那麼好看,原來是華國女孩子。”
他也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
哼,嘴倒還挺甜的。
不過這點讓我更加坐實了對方不是什麼正經人的事實。
隻是房石陽明(假名)不正經歸不正經,但外表還是表現得相當紳士的。
他會抬手幫我剝開眼前一塊擋路的樹枝,道路不平時也會伸手過來示意我可以扶著他的胳膊避免跌倒。
說話好聽人也幽默,還總是掛著讓人根本無法生起氣來的溫和笑臉
再加上人也長得是偏英俊那款,若不是不曉得他內心想法滿嘴謊言的個性,換一個女孩子大幾率真的會不由自主愛上他吧?
什麼可怕又心機的草食龍……
*
就這麼一路和房石陽明聊著尋找著山路,一路上我有意無意將他引到了一周目時我有印象的那個休水村地段。
而和一周目又有所不同的是,這一回我們在中半途遇上了村子裡的那名少女千枝實。
【哦哦,這位也很可愛啊,千枝實小姐麼?兩個人是不同類型的可愛】
……又來了又來了。
說實話我已經不想再聽這個人的心聲了。
#花心大蘿卜房石陽明#
中途過程省略。
這回我們是被千枝實帶到村裡的,因為這時候還並沒起霧,我和房石陽明都借用了這邊村子裡唯一的電話。
試了下,自然是打不通,我的三名同窗一個也無法聯係上。
嘗試出村也是遇到鬼打牆。
看來還是要玩那個真人版狼人殺遊戲才行嗎?
不過按照第一周目的經驗,通關的條件或許並不是自己陣營獲得勝利這麼簡單,那麼隻有另尋辦法了。
比如,直接殺死造成輪回的罪魁禍首什麼的。
完了,我痛苦抱頭……這樣一來是要進入柯南環節找嫌疑人對嗎?
完全不認為自己的腦子能轉得起來。
乾脆全部歐拉一遍好了?
這麼自暴自棄地想著,我喝了一口桌前千枝實招待我們的飲料。
“呃……咳咳咳!”
我喝的那是什麼啊?
好嗆!
“沒問題嗎?奶奶應該還沒有成年吧?”
見我劇烈咳嗽起來,房石陽明湊過來擔憂的問。
“???”
啥玩意兒??
拜他所賜,我咳嗽得更加厲害了。
“咳咳咳咳!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一時沒反應過來,我瞪大眼見鬼似的看著他。
“……唔,果然直接叫名字還是太親近了嗎?”
房石陽明一臉無辜,馬上又露出草食龍的柔和笑容:
“抱歉,是我疏忽了,以後就叫你‘姑’好了,這樣可以吧?”
我特麼還叫你過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