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樣說,但梁錦繡感覺哪裡怪怪的,老話說老貓成精,說的是貓有靈性。
咪咪今年十歲,智商差不多等於人類小孩,看看它能裝可憐進屋就知道有多聰明,那麼,既然這麼聰明,為何要趕收留它的好心大嫂?
說不通啊。
咪咪猶豫好一會;“這裡有主人的味道,我哪裡都不想去,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貓的壽命一般十五歲左右,換言之,咪咪大概還能活五年,很難再接受新的主人,對它來說,再好的環境,都不如這裡。
這事得問大嫂。
直播間眾人覺得有點難,紛紛開勸。
“話既然說開了,燒餅姐姐,您就原諒她一次吧。”
“它好可憐呀,在外麵肯定受了很多罪,留下它吧,我願意提供它以後所有的貓糧貓罐頭。”
“大家不要道德綁架,要換位思考啊,沒錯,我同情咪咪,也承認它是隻忠貓,但先欺騙了燒餅阿姨的感情,又恩將仇報每天打她,給生活造成了多大困擾。”
“對對,彆勉強了,我申請收養,願意接受大家的任何考察。”
“......”
花籃裡的燒餅香沒看彈幕,她認真盯著老貓:“留下可以,但以後必須不能打人,打誰都不行,要聽話。”
老貓咪咪點點頭,小心翼翼道:“我都這麼對你了,為什麼還要讓我留下?”
“為什麼?”花籃裡的燒餅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總之讓你留下就留下,以前怎麼待你,以後還怎麼待你。”
原因她想到了,沒說,感覺太矯情。
因為那份夜色中的等待在心裡留下了痕跡,還因為,那天早上的那雙眼神。
卷縮在門口一整夜,不是因為等她,而是,隔著門縫,它能感受到主人不知道還剩餘多少的味道。
門開刹那,它可能睡迷糊了,以為是主人。
那一刻的眼神,帶著無儘的眷戀,當看清不是主人,化作濃濃的悲傷。
她當時哭了。
再累再苦她沒有哭過,為了這樣一雙眼神,眼淚流了出來。
花籃裡的燒餅香至今想起,心裡還酸酸的,不客氣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留不留下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貓咪咪眨眨眼:“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很挑食的,必須給我買最好的貓罐頭,貓糧,貓條,我想吃什麼你必須給我買。”
花籃裡的燒餅香不客氣戳穿它:“就你還挑食?是誰連掉地上的燒餅渣都舔的乾乾淨淨?”
老貓給說的臊眉耷眼:“情況不同了嘛,你先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隔壁大娘生怕花籃裡的燒餅香改變主意,趕緊道:“我每月出五百塊,彆跟我客氣啊,我和老王幾十年的老鄰居,老同事,要不是孩子不同意,早把它接走了。”
這種事自然少不了直播間眾人。
“燒餅姐姐給我個賬號吧,我這就給您轉過去。”
“看IP地址是一個城市,姐姐說下地址吧,所有東西我全包了。”
“好人不能隻讓你們做,我是個開飯店的,同一個城市,大姐,每天二百個燒餅,可以的話您來我店裡簽份供貨合同。”
“.......”
花籃裡的燒餅香拒絕的很乾脆:“謝謝大家,不用了。”
她沒什麼錢,但有自己的原則,又不是吃不起飯,她的貓,沒有讓彆人養的道理。
花籃裡的燒餅香狠狠看了眼老貓咪咪,咬牙切齒道:“我答應。”
大不了多賣點燒餅。
老貓咪咪忽然驕傲地喵嗚了聲:“好吧,正式通知你,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梁錦繡翻譯的一臉疑惑。
所有人都疑惑。
這個考驗好像沒啥意義啊。
老貓咪咪神采飛揚,尾巴翹的高高的從花盆裡跳下來,走到花籃裡的燒餅香麵前,冷冷道:“鏟屎官,讓開,你擋住本貓的路了。”
花籃裡的燒餅香快氣樂了:“不讓。”
這氣勢,好像後宮裡的嬪妃狹路相逢般。
那麼大的地方,繞過去不行?
老貓咪咪罵罵咧咧表達不滿:“行,不讓是吧,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它換了個方向,走到客廳高低櫃前,抬起爪爪,一副命令的語氣:“把它挪開。”
高低櫃這種家具,很多年輕人聽都沒聽說過,顧名思義,有兩個一個一矮的櫃子組成,高的就是現在的大衣櫃,裡麵放衣服被褥,矮的櫃麵當桌子用,下麵是個玻璃門的小櫃子,擺放酒水雜物。
這個高低櫃,貼著牆角,不知道多少年了,油漆斑駁,收破爛的都不要。
花籃裡的燒餅香才不管它臭毛病。
是梁錦繡,低聲道:“聽它的,搬開。”
直播間有反應快的。
“高低櫃後麵有東西?”
“應該是前主人留下的吧。”
“哎,彆抱太大希望,不會是太值錢的東西。”
一個退休的老頭,退休金最多幾千塊,再省吃儉用能剩多少,而且,即使有的話,也早被兒子拿走了吧。
花籃的裡燒餅香和隔壁大娘一人抬住一邊,吃力地挪出來。
櫃子後麵蜘蛛網厚的快成布了,上麵掛滿老灰。
花籃裡的燒餅香拿來掃帚,掃開後驚訝睜大眼。
有個用木板遮著的洞。
隔壁大娘從那個年代過來的,解釋道:“放鎮宅石或者保家客的。”
往前數幾十年都是農民,住了樓房,很多骨子裡的習慣改變不了。
比如做飯的房間貼灶王爺的畫,上梁時候貼用朱砂寫的紅符。
兩家差不多格局,隔壁大娘剛搬來時也想在這麵承重牆供塊鎮宅石,後來怕破壞牆壁才放棄。
遮蓋洞口的三合板是用漿糊黏上去的,結實的很,好在三合板已經腐爛,輕輕一扣就爛了。
洞裡放了尊財神。
財神下麵,壓著兩本薄薄的東西。
一個是存折,另一個,是份紅彤彤的房產證。
彈幕區瞬間凝固,然後,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