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們未來的婚禮似乎過分期待了,我的狀況你該清楚,我不是貴雌,給不了你那麼雄偉的夢想,還是彆繼續了。
——學校今天統計宿舍,你又沒有回去住,我知道你去哪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作為貴雌我不能接受雄蟲亂來,你以後就彆來找我了。
——酒吧的欠賬都找到我頭上來了,你叫了三四隻雌蟲陪你喝酒卻不給錢,我雌父說禁止我再和你來往,就這樣吧。
……
“這些……都十多年了。”於淩自己都沒見過這麼多詳細信息,隻能用自己都無奈的語氣低著頭哼哼:“誰都難免,年少輕狂麼……”
“年少輕狂?”古翊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某一部分:“那你怎麼解釋,這四隻和你做過‘愛’的雌蟲。”
“什麼?”
還有這種事?那隻小雄蟲玩的也太花了吧?!
於淩瞪大眼仔細翻看風月場所開房記錄,這一波接一波的虛假過去都被這隻雌蟲翻了個乾淨,讓他有點承受不住。
“雖然就像你說的,婚前有什麼也不犯法,但你下午對我說你是第一次。”古翊吃焦糊的菠蘿包吃的嘴邊有些發黑,臉色看起來也凶狠了些:“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是什麼嗎?即使你是雄蟲。”
“是是是。”事已至此,隻能見招拆招,於淩仿佛從他的後宮變成了燒鍋爐的侍蟲,全身都寫著乖巧倆大字:“我錯了,隻有兩個月,兩個月以後我就立刻滾蛋。”
他的話,又一次提醒了古翊,他們不是真結婚,而是假的。
隻有兩個月的婚契,而且還是為了一定的目的去結婚……現在癡纏這些好像也沒什麼理由。
關鍵雄蟲的態度也很好,事實上十幾年前社會還沒變的時候都少見於淩這種百依百順還很會烹飪美食的雄蟲。
因此古翊有氣沒處撒,最終隻能把錯誤總結為欺騙,翅翼煩躁的震動許久,將最後一個菠蘿包塞進嘴裡,才點了頭:“行,誰讓我要了你,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就當你是第一次!反正兩個月後也要離!”
“是是是……”於淩又自動回複。
最後一口焦黑發乾的菠蘿包咽下去後,嘴邊一圈黑黑痕跡的古翊一邊擦嘴一邊幽幽的又補了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被我發現你在婚後騙我,就算我們離婚了,我也讓你在蟲星活不下去!”
說完,古翊仔細觀察於淩的表情。
在他心裡,這隻莫名其妙的雄蟲一定是敵對方派過來做策反的,有可能是雌父的外蟲星敵對政權,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敵蟲歐格斯特派過來挑錯處阻止他升任中將的。
後者幾率大些。
而且越恭順到彆的雄蟲都做不到的地步,越表明他是有目的性的。
一想到這些,古翊就很不高興,而於淩沒有一點理虧的臉色讓他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就更不高興。
偏偏在他非常不高興的時候,於淩的手機又來了一條信息提醒。
古翊立刻眯起眼睛看向他的手機,於淩自然也看見了——是那隻瓢蟲。
正所謂,哪壺不開提哪壺,古翊迅速打開瓢蟲發來的消息,看到上麵寫著:
【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回?我不知道你在犟什麼,還給我錢要分手。你失蹤這麼多年,現在算算都二十八歲了,這麼大年紀的雄蟲你還惦記找貴雌?你的安家補助費就應該全部用來支持我,我投資賺多點錢也一樣能給你那些貴雌同樣的光環和榮譽,不然再過幾年咱倆還沒車沒房結不成婚,你大概隻能找二婚的了。】
身為原住民的貴雌們擁有整個社會的財富,融合過來的普通雌蟲通常被他們所看不起,這個幾乎是在原本雌雄尊卑的基礎上又多了一項雌尊雌卑的對比項,確實挺難生存。
但好處是,融合後的‘賤雌’擁有了自由選擇婚姻的權利,更可以在拚儘全力的努力後得到質量更好的雄蟲。整個社會都在慢慢發展和調節中。
不過在此時眼前這隻貴雌小爺看來,這條包含‘自身沒車沒房’‘管雄蟲要錢’‘鄙視雄蟲年齡’的信息就顯得有些過分奇葩和可笑。
即使,他自己也在相親的時候鄙視過雄蟲的年齡,甚至對他動手潑果汁,但那都是故意為之……現在不一樣,現在這隻雄蟲是他法定意義上的雄主!
說他雄主,他表示很生氣,盯著手機的表情都像是想隔空把那隻雌蟲打個窟窿。
於淩看看手機,又看看黑著臉慢動作用濕巾擦嘴邊殘存菠蘿包焦黑印記不知心裡想什麼的古翊,無奈的歎息一聲。
在結婚前他其實考慮過很多結果,隻不過沒想到在結婚第一天就有點心累了。
不是因為這隻雌蟲不可愛,而是因為自己功課沒做足而帶來了一些想不到的麻煩致使婚姻可能繼續不下去,也不會發展出他曾幻想過的那些美好情景的麻煩。
有點小失望。
因此,於淩不再用乖順雄蟲的語氣和他對話,而是之前下午在咖啡廳時的正常語氣表述。
“我們明天去離婚。”
“離婚?!”
古翊原本是等著他道歉的,都是些過去,之前他都可以很快原諒,這次也是沒什麼差彆,反正也是假結婚,他也能想開。
但是,當雄蟲利索的說出離婚,古翊心裡卻倏地冒出一片怪異的寒氣,很不舒服。
“嗯,我和你結婚隻是為了幫你圓上之前的那個謊。”兩個月的時間,原本也隻是想著有個期限的逗著他玩玩:“現在結婚已經結了,再離的話,你也不算欺騙大眾。所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