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你給我取個名字好不好呀……(2 / 2)

他示意小白鹿伸出手,然後輕輕將這枚玉扣放在了他的手心上,“玉扣又名平安扣,扣住平安,有平安順遂之意。”

“古時候的人們,喜歡將其戴在身上,以求吉祥安康,圓滿順意。”

小白鹿聽著他的話,眼睛裡頓時閃爍起了點點微光,就像夜晚的星空一樣美麗。

“扣住平安……”他盯著手上的玉扣,喃喃地道。

這枚玉扣潔白通透,那種白,皎潔無瑕,卻比雪要溫潤得多,拿在手裡,一開始是冰涼的,但慢慢地,在浸潤了體溫之後,就變得溫暖了起來。

琅,像玉一樣的美石……

“我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八號!”小白鹿抬起頭,淺淺笑著,對蘇詞說道。

小狼崽也在盯著那枚玉扣看,聽到小白鹿的話,他臉上微微一熱,然後伸手拿過那枚玉扣,小心翼翼地拿在手裡把玩。

這個叫做玉的東西,確實很好看啊……

既然提起了玉,蘇詞便多講了一些,“玉,除了製作平安扣之外,還能做很多東西,玉配、玉簪、玉手鐲,甚至,連笛子也有用玉做的。”

聽到這話,兩個小孩同時“哇~”了一聲。

“用玉做的笛子!”

“那肯定超好看的!”

看著兩個孩子亮晶晶的眼睛,蘇詞差點就沒忍住,給他們變一支玉笛出來了。

不過,他還是控製住了,畢竟魂力雖然可以通過睡眠恢複,但也該用在刀刃上,不能老是拿來玩。

“好了,繼續取名字。”

蘇詞將話題拉回來,兩個小孩聞言,也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紙上。

“不是已經取好了嗎?”小狼崽不解地道。

他特彆滿意“琅”這個名字,像玉一樣漂亮,但又有石頭的堅硬,又好看又有實力,他覺得沒有比這更適合他的名字了!

蘇詞看了一眼小狼崽剛剛畫的“鬼畫符”,又在“琅”字的後麵,加了一個字。

“琅澤。”

蘇詞念出聲,“這是你的名字。”

當然,這並不完全是小狼崽的真名,但已經很接近於他畫下那個圖案的意思了,等以後小狼崽不斷成長參悟,或許有一天,可以真正地寫出那個真名。

“琅澤……”

小狼崽愣愣的,他念著飼養員給他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就有種感覺告訴他,對了!就是這個名字!

這就是他的名字!

“好耶!我有名字了!我喜歡這個名字!”明明是在爽朗地笑著,小少年那雙明亮的綠眼睛,卻似乎有些微微泛紅。

他歡呼起來,原地蹦躂著,以此來掩飾那不斷湧起的鼻酸。

小白鹿雖然很想知道“澤”這個字又是什麼意思,但看到小狼崽這麼高興,他就沒有問出口,而是跟著拍了拍手。

徹底放鬆下來的小鹿,文靜又秀氣,就連笑的時候,也隻是微微彎起唇角,露出一個小梨渦,跟小狼崽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但同樣的可愛。

這時,小狼崽停了下來,看向小白鹿道:“呦呦,你不是說你不記得自己的大名了嗎?那讓蘇蘇再給你取一個唄!”

說著,他看向蘇詞,目光殷切地問:“可以嗎?”

小白鹿聞言,不由也跟著看向飼養員。

飼養員真的好厲害,小狼崽隨便畫了個塗鴉,他都能根據這個塗鴉,給小狼崽取一個那麼好聽又有著美好寓意的名字!

他知道飼養員肯定不是隨便取的,因為他看著小狼崽畫的那個圖案,再看飼養員寫在白紙上的字,就心底裡覺得它們契合。

就好像這兩個字,就代表著那個圖案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太棒了!

琅澤……真好聽啊。

不像他的名字,那麼簡單……

蘇詞看了小白鹿一眼,像是能看出他的心思似的,他將紙張撕下,一邊將兩張紙遞給小狼崽,一邊吟誦道:“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你的名字簡單,但並不普通。”

小白鹿愣怔住了,“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小孩那清脆稚氣的童音,念著這句古詩文的時候,朗朗上口,有種穿越時空、與遠古交彙的錯位感,讓蘇詞都不免恍惚了一瞬。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小白鹿忍不住詢問道。

雖然不解其意,但光是這樣念著,他便感覺有一種美妙的韻味在裡頭,他覺得,這句話很美。

“這是一句詩。”蘇詞糾正道。

“詩?”小白鹿歪頭。

小狼……不,小琅澤也湊了過來,挨著蘇詞身邊坐下,“詩是什麼啊?”

“詩,亦稱為詩歌,是人族的一種文學體裁,帶著某種天然的韻律,在被創造之初,是以歌唱的形式出現的,是一種挺有趣的文化。”

蘇詞隨口講述著這顆星球上曾經出現的文明,兩個小孩認真地聽著,像文明傳承的火炬,在斷絕無數萬年後,又燃起了星星之火,微弱、卻代表著希望。

聽過蘇詞講課的小琅澤,已經習慣了他這種講課方式,或者說,他很喜歡飼養員仿佛信手拈來般為他們描述的這些東西。

就好像那些東西,在很久很久以前真的存在過一樣,聽上去有趣極了。

“那你會唱嗎?”小琅澤問道。

明明是在給小白鹿取名字,講著講著卻講到彆的地方去了,然而小白鹿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而聽得津津有味的。

他好喜歡飼養員剛剛給他念的詩,好想知道有關這句詩的所有知識!

蘇詞看著兩個小孩灼灼的目光,最後無奈地開口,低聲吟唱了起來。

小琅澤和小白鹿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們專注地聽著,聽著那空靈悠遠的吟唱聲,雖然他們聽不懂那充滿神秘色彩的語言,但不妨礙他們感覺到一種美,一種自然而神性的美。

而那吟唱著古詩歌的青年,本來已經十分出色的外貌,又添上了一種難以用語言訴說的氣質。

他的周身仿佛散發出一層柔光,讓人根本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直到他的吟唱結束,兩個小孩依然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而蘇詞,他的眼中卻浮現詫異之色。

因為,當他吟唱結束,他發現縈繞在周圍、幾乎無法覺察到的規則之力,變得比之前活躍了一些。

雖然這變化十分微弱,很容易被忽略,但蘇詞還是覺察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蘇詞皺眉思索。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

規則無處不在,而規則的強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十分依賴於文明的繁榮,文明亦可以說是一種規則的聚集,而文明的繁榮則離不開生命這個載體。

當大地上的文明和生命覆滅,對規則,或者說對天道的打擊,會有多麼慘重,這是不言而喻的。

而當他在教導兩個孩子,將過去的文明傳承給他們的時候,其實也間接對天道的恢複起到了正向影響。

不說能幫助天道恢複多少,但至少是有促進作用的。

天與地,本就是一體。

大地的繁榮會促進天道的成長,而當天道強大之後,又會將力量反哺大地,二者是相輔相成,相生相伴的。

蘇詞原本就有幫那些老朋友找找繼承人的打算,自然也不介意,再幫天道播撒屬於文明的火種。

想明白這一點後,他就收斂了思緒。

看到小白鹿已經回過神來,他將紙筆推到他的麵前,“呦呦,在這裡寫下你的真名。”

小男孩腦袋上的鹿耳,不由輕輕抖動了一下,在聽過那麼美的詩歌之後,他再也不覺得自己的小名普通了。

他點點頭,拿著筆在紙上書寫。

小白鹿自然是知道自己小名怎麼寫的,機器人保姆有教過他,他也記得很清楚。

然而,當他的筆尖落在白紙上時,意外卻發生了。

小白鹿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住筆尖,那筆尖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歪歪扭扭地在紙上行走著,當最後一筆落下時,他已經在紙上畫出了和小琅澤一樣的同款塗鴉。

看到那塗鴉,小白鹿不由一窘。

難道是他太久沒握筆了,所以再次寫字,手控製不住筆?

小男孩心下窘迫,然而蘇詞看著他畫下的圖案,卻是讚賞地點了點頭。

小白鹿的天賦果然不錯,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如此清晰地勾勒出自己的真名,雖然線條有些紊亂,但比起小琅澤,還是要略勝一籌的。

“我可以重新寫嗎?”小白鹿望著飼養員,問道。

他沒有說自己寫得差,因為小琅澤跟他的差不多,如果他說自己的不好,那不就等於在說小琅澤的也不好嗎?

但是,小白鹿是個對自己有要求的人,所以他想要重新寫一遍。

然而蘇詞卻並未答應他。

“不需要。”蘇詞將那張紙撕下,然後根據小白鹿畫下的圖案,在紙上寫下一個字。

小白鹿緊張起來,他看著飼養員一筆一劃地寫下字跡,當飼養員停下來時,他望著那個字,問道:“這是什麼字?”

“皎。”

小白鹿跟著他念,“皎?”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蘇詞輕輕一笑,看著小鹿那頭銀白色的小卷發,還有同色的鹿耳朵,他說道,“這個字,倒的確適合你。”

小白鹿怔怔地望著他,喃喃複述:“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山上雪,雲間月……聽著就覺得好美啊!

而一旁的小琅澤,他也覺得飼養員念的這句詩很好聽,隻是,當他想要學著小白鹿複述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

“挨什麼?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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