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姝色誤 綠皮卡 7462 字 10個月前

淳貴人進來陪她說話兒,瑩妃便有些按捺不住怒意去,“我倒不明白,那二阿哥福晉如今怎麼又忽然換上另外一副麵孔去了?怎麼著,她當自己的翅膀兒硬了,竟不用我幫襯著,以為憑她自己就行了?”

淳貴人皺了皺眉,“難不成……是因為她也聽說了宮裡又要進鈕祜祿氏弘毅公家的人,她便以為她另外得了助力去?”

“不過仿佛也說不通啊……便是新人進宮,充其量位分不過是貴人,再說年紀也就是十幾歲的模樣,總歸超不過十七歲去……這樣的人就算進了宮,短日子內,又能幫得上她什麼去呢?”

瑩妃也眯起眼來,“說的何嘗不是!”

淳貴人搖搖頭,“又或者……憑著她們母家的地位,那新進宮來的,有可能一進宮就是嬪位?”

淳貴人麵上出現擔憂之色,便是一拍手,“倘若如此的話,那倒是要另當彆論了!”

“如今後宮裡,唯有皇後與諴妃和瑩妃娘娘二位妃位……嬪位空缺。若新進宮這位,能一進宮就封嬪的話,那倒是了不得了!”

一進宮就封嬪的事兒,在大清後宮裡從來就不少見。彆說封嬪,就是一進宮就封妃的,也不是沒有。

瑩妃便不由得緊眯起雙眼來,“……對啊,要不然皇後今兒怎麼那麼得意,還說什麼要重效當年孝昭仁皇後與溫僖貴妃的故事來。若進宮的隻是個貴人,要熬到多少年才行?可是倘若一進宮就封嬪的話,那倒是就不能不加著小心了。”

淳貴人歎了口氣,“這般看來,從前滿後宮的人都隻盯著皇後娘娘的妹子去,倒是錯了……皇後是利用她妹子,做了個障眼法兒,背地裡是選出個更得力的人來了吧!”

“也是,若是自己親妹子的話,總歸有些手段倒是舍不得使出來的;而如今選的是個族裡的女孩兒,那便倒不用太多的顧忌了……”

“皇後娘娘自己現在本來還年輕著,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若再進來個更年輕的,完全在皇後娘娘掌控之下的……那這姐妹兩個一起把持著皇上,那這後宮還有誰有機會挨皇上的邊兒去?那這後宮,當真就隻是她們鈕祜祿氏的天下了……”

瑩妃眯眼想了想,“可是……這又乾二阿哥福晉什麼事兒?她在我麵前擺出那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卻又為何?”

淳貴人想了想,“或許……當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鈕祜祿’來?”

“原本二阿哥福晉跟咱們一樣擔心,皇後會趁機從今屆秀女裡選人指給二阿哥去,分了她的寵;甚或,皇後就會將她自己的三妹給指過去……可結果,這事兒卻並未發生,倒叫二阿哥福晉因此而對皇後娘娘放下了心去?”

“甚或……有沒有可能,皇後娘娘也借再選鈕祜祿氏進宮,來跟二阿哥福晉換取了信任去?如今的情勢,無論是後宮,還是二阿哥所兒裡,也的確都已經是她們鈕祜祿氏的手拿把掐了。”

瑩妃不由得咬了咬牙,“二阿哥福晉她竟肯更相信皇後去,而放棄我?她難道忘了,三阿哥如今是二阿哥儲君之位的唯一威脅?”

淳貴人幽幽抬眸,“若皇後娘娘就是以此為條件,來跟二阿哥福晉做了交易呢?——總歸她現在已經是皇後,並且深受二阿哥的愛戴,故此來日是板上釘釘的皇太後。不管登上皇位的是不是她自己本生的三阿哥,她都是壽康宮的主人,沒人能改變得了。”

瑩妃手中的茶碗,“啪”地就砸在了桌麵上。

“我絕不準,這樣的事兒發生了!”

淳貴人垂下眼簾,“那娘娘……便得早些防備才好。這後宮裡,鈕祜祿氏太多了……不能再進來一個直接就封嬪的鈕祜祿氏去,否則,就更沒彆人的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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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即將過年。

今年便仍是在國孝期間,但是因正月裡諸多祭祀大典,故此皇帝也下旨,他自己和文武百官在典禮之時,可穿蟒袍。

蟒袍便是“花衣”,最是鮮豔燦爛。這般蟒袍重著,倒叫這宮裡內外的哀肅之氣消散了不少去。

這也仿佛預兆著,國孝之期即將過去,嘉慶朝的宮廷與天下,將回到正軌來。

大年初一,皇帝便為了祈穀於上帝,入齋宮齋戒三日。

初四日,皇帝在南郊行祭天大禮,禮成之後才返回宮中。

便也在這一日,宮中“驚聞”二阿哥綿寧福晉之父——布彥達賚,竟然溘逝!

彆說朝野上下都十分驚訝,便連皇帝都在旨意中難掩驚愕——原來布彥達賚隻是在臘月二十八那天才沒來當值,皇上還派了禦前侍衛,帶著太醫前去診治。

這才幾天,竟然人就沒了。

皇帝派布彥達賚的侄兒、公爺明安送陀羅經被;又叫二阿哥綿寧次日前去代替皇帝奠醊。

除此之外,皇帝命舒舒當日就回家,親自送其父裝殮。等發引下葬之日,還叫舒舒回家去送……

皇帝對這位親家十分禮遇,隻是布彥達賚的死還是突然了些,連廿廿得了信兒都半晌沒回過神來。

終究是一家子的親戚,當日擒獲和珅的時候布彥達賚還出過大力,廿廿這便也派了總管太監四喜攜了喪儀,親自去布彥達賚家賜奠。

四喜回來複旨,倒說起一件有些特彆的細節——說二阿哥福晉回去親自看視她阿瑪小殮之時,雖說哀傷落淚,卻竟然隻是定定地站著,並未如其他的家人一般的呼天搶地。

“奴才甚至覺著……二阿哥福晉的眼中,仿佛凝著一股子勁兒。有些冷,甚或有些恨……”四喜搖搖頭,“這又是怎麼說的呢?二阿哥福晉這是恨誰啊?總歸不能是恨她自己個兒的阿瑪吧?”

“恨?”廿廿也不由得挑眉,“難道說,她認為她阿瑪的死……彆有內情?”

廿廿心下計較的是,布彥達賚是忽然死的,怕是公事上有些什麼。

而一來布彥達賚是天子近臣,會有人想到皇上那兒去;二來衙門辦公的時候,是與她阿瑪恭阿拉在一處——彆再將她阿瑪給牽連進來。

“那便多留些心,留神她究竟都在什麼場合,或者什麼人麵前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來……”

【今天出門,晚上寫稿晚了,讓大家久等了哈,明天一定早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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