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伸手捉住的沈葵:???什麼意思?
他好聲好氣的安慰著, “好的表兄,等我問清楚便傳消息進來,你且耐心等著就是。”末了, 還是沒忍住安慰幾句:“表兄才高八鬥,是有目共睹的事實,等到洗雪陳冤, 再次參加科舉,自然是手到擒來,高中榜首。”可千萬彆泄了氣, 最後功虧一簣啊。
對於他的安慰,談言誌心不在焉, 隻是再三強調要打聽柳家的情況,沈葵隻好先答應下來。
探監是有時間限製的,沈葵使了銀子才能進來兩刻鐘, 在獄卒的催促下他隻能出了牢房, 一直在外頭等他的沈知瀾探頭, “談公子怎麼樣了?”
“看著沮喪的很, 估計是受了打擊。”沈葵無奈, “隻能先等作弊案子查清了, 還表兄清白,他才能振作吧。”
“朝廷那麼多大人, 都是聰明睿智公正□□的,他們出了手, 自然能夠查出真相如何。談公子本身有才學, 且沉住了氣,安心等著即可。”沈知瀾安慰著,他雖不喜談言誌的性格, 倒也不會在這時候冷嘲熱諷。
沈葵胡亂點頭,然後按照談言誌的叮囑,去打聽柳家的情況。最後得知,柳家的夫人生了病,每日都要熬藥湯,柳家的兩位小姐一直近身侍奉湯藥,仔細照顧,結果大小姐反而先病倒了,隻得留在娘家養病。
雖然有些許逾越,但問題並不大,沈葵把消息原原本本的傳進牢房裡,傳進談言誌的耳中。
談言誌心中並沒有安定下來,反而覺得必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管家才會如此作態。
隻是再怎麼焦急,也隻能忍耐。
沈知瀾聽說談言誌在打聽柳家的情況,同樣有些好奇,劇情裡隻是一筆帶過,隻說通過下獄這事,談言誌起了疑心,試探了幾次柳慧,柳慧被他詐了,不小心說出幾分真相,所以兩人才徹底鬨崩,談言誌才得知真相。
現在還是這樣麼?
柳家。
柳母的確是病了,但是老毛病,每逢換季就要發作一回,隻要照著原先的方子吃藥就行。隻是柳慧一聽到談言誌下了大獄,立刻跟談家小妹吵了一架,躲回家中,借著伺疾的名義不回談家。
柳母也無奈,隻好大張旗鼓讓大夫進出,藥材熬煮著,聊以掩人耳目。
正當柳慧鬆一口氣時,柳念歸家,對著姐姐還是昔日的親熱做派,好像兩姐妹還在閨中一樣。可她越是親熱,柳慧越是汗毛直豎。
將心比心,如果是她的如意郎君被妹妹搶走,冒名頂替,她是決計不肯乾休,要鬨的天翻地覆的。所以柳念現在對她這樣,她害怕的很,連夢裡都是妹妹微笑的樣子。
兩姐妹之間的齟齬,瞞不過柳父。
柳父找了一個空閒時刻,專門跟柳念說話。
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使右手是慣用手,也沒有誰要把左手砍斷。所以對著兩個女兒之間的矛盾,柳父是輕不得重不得,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
眼下他隻能先勸著柳念,讓她彆欺負姐姐過頭。
柳念眼神落寞,“爹爹,我心裡苦啊,姐姐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一訴苦,柳父也招架不住,隻能把女兒攬入懷中,聽著她慢慢哭訴昔年在談家的遭遇。
“誰都可以欺負我,他們是外人,我不會生氣的,報複回去就是了,可為什麼是姐姐啊?我們兩姐妹十幾年一起長大,情分深厚,區區一個夫婿,竟然值得讓她這麼對我?”
陌生人捅的刀子,跟至親之人從背後捅的一刀,完全不一樣,隻要一想起這個,柳念就咬牙切齒。
她哭過了,情緒發泄過才說:“我又不能親手報複姐姐,就隻能嚇一嚇她,讓她提心吊膽輾轉反側一段時間,才好出了我心裡這口氣。等過些日子,自然就不會再去嚇她了。”
柳父的疑惑脫口而出:“那樣好的夫婿,你竟然也舍了?談公子才華的確出眾,京中有女兒的人家都趨之若鶩。”
“姐姐已經是談大公子的夫人,而我也已經合離,若是把事情鬨出去,談公子會怎麼處理?休了姐姐再把我娶回去?還是跟姐姐離心,另娶佳婦?”柳念冷靜分析著。
柳父語塞,不論是何種結果,對柳府來說都不是上佳,甚至會讓人質疑柳家兒女的教養,怎麼一會兒姐姐一會兒妹妹的,到底鬨什麼幺蛾子?
“所以啊,就這樣吧,至少保住姐姐的位置。”柳念說著,眼中的悲傷快要流淌出去。
原來念念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決定,她顧全家裡的顏麵,卻苦了自己!柳父又一次開始心疼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