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門後, 薑厭把三個小孩的完整故事線告訴給沈笑笑。
沈笑笑當即陷入沉思。
薑厭自顧自拿了些東西吃,但直到她吃完一袋麵包,沈笑笑都保持著單手托腮的動作,麵容分外嚴肅。
小笑笑有點看不下去了。
她直言:“你能想出來東西嗎?”
沈笑笑一愣。
大戰一觸即發, 小薑厭眼含期待地看著兩人, 但沈笑笑竟然當著她麵拍了下手掌。
“也是哈,我怎麼做起無用功來了!”
沈笑笑哼著歌跑去房間門洗漱, 小笑笑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翻了個身, 讓後背對著沈笑笑的方向。
小薑厭無聊地彆開臉。
她從薑厭的背包裡拿出個本子開始寫寫畫畫, 薑厭傾身望過去, 發現她在寫三個小孩的故事線,因為不會用圓珠筆,字體被她寫得如同鬼畫符, 醜不堪言。
薑厭收回視線, 她準備去走廊仔細看看那些被吊著的玩偶, 於是叮囑了幾句就走出房間門。
誰知才走了沒幾步, 她就踹到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薑厭往黑暗中看去,一個蜷縮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是小歡歡。
小女孩抱著腿坐在長廊的地毯上, 大概是受了驚,她把自己的頭緊緊埋在膝蓋裡, 白色的長發垂在身體兩側, 如果仔細看, 可以發現她的肩膀在小幅度地顫抖。
薑厭皺起眉:“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聲音, 小歡歡驚懼地抖了一下。
她慢慢抬起臉,臉上都是亂七八糟的淚痕,她透過滿是雲霧的眼睛看著薑厭, 像在判斷麵前的人是真是假。
薑厭大致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她蹲下身子:“你碰到鬼了?”
片刻後,小歡歡遲疑地點了下頭。
她小聲道:“姨姨,剛才有小熊玩偶要抱走我,我拒絕它不聽,我喊了好多遍,也沒有人出來幫我。”
薑厭解釋道:“你被鬼怪乾擾了。”
“你以為你在大聲求救,其實彆人根本聽不到你的聲音。”
聽到這話,小歡歡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大口氣。
她搓了搓自己白皙的小臉。
薑厭問小女孩:“說吧,大半夜的為什麼跑出來?”
“我是來給妹妹送牛奶的。”
小歡歡摸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麵掏出一袋純牛奶:“我已經溫好啦,妹妹身體不好,睡前必須要喝溫牛奶。”
薑厭問:“怎麼不讓沈歡歡送?”
小歡歡認真道:“這麼簡單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好,我已經很大了,很自立。”
薑厭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房間門打開了,她讓小歡歡進去送牛奶,又目送小女孩回到自己房間門。
用房卡打開門後,小歡歡感激地跟薑厭揮手:“謝謝姨姨,姨姨晚安。”
“嗯,晚安。”
薑厭擺了擺手。
送走小女孩後,薑厭拿出手電筒,開始一個個地照頭頂的巨型玩偶。
這會兒她頭頂上是個紅衣玩偶,紮著雙丸子頭,胳膊上纏著絲帶,手裡還拿了個長戟。
薑厭照了半天,伸手把玩偶夠了下來。
她把手伸進玩偶斷裂的脖頸處,在一堆棉花裡摸索了半天,確定沒翻出什麼線索後,又把玩偶掛了回去。
“設計得還挺奇怪,竟然坐在蓮花裡。”
評價完,薑厭又開始照其他的玩偶。
直播間門有人發現了不太對的地方。
【厭姐這語氣,好怪。】
【哪吒不坐在蓮花裡還坐在哪兒…】
【同上,她怎麼好像不認識哪吒啊??】
【…….】
【不對勁,再看一眼。】
薑厭把這排玩偶仔細照了個遍,雖然玩偶時不時會突然眨眼尖叫,但薑厭的手頭動作一直沒變,她麵無表情地扒拉各個玩偶的內芯,翻到一個貓咪玩偶時,她又新奇地發表了意見。
“這種擬人化還挺有意思的。”
“這黑貓帽子上有個警徽,似乎是個警察。”
“那七個彩虹胞胎也挺有意思。”
這下直播間門徹底當機了。
半分鐘後,有人緩緩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大事不妙了。】
而後彈幕飛速滾動起來——
【黑貓警長和葫蘆娃…】
【薑厭沒看過動畫片…日。】
【救命啊,為什麼會有人不看動畫片!!】
【這麼國民的動畫片都不知道,小眾的更不用說,國外的更更不用說。】
【靠,那這個能量場還怎麼過啊??】
【其他人一直都是輔助位,厭姐可是動腦子主心骨,第六個項目還就是猜動畫片名,臥槽,我現在可就靠這個節目續命呢,彆啊,彆搞我心態啊??】
…
【榜三說不定可以?他排名特高超高無敵高!】
【?榜三的天賦能力確實厲害,所以你準備讓他去逼背後靈直接說答案嗎?】
【那肯定不現實,我的意思是讓他也靠腦子!】
【你捫心自問,榜三除了特彆漂亮和特彆能找線索外,他聰明嗎?你覺得他平時為什麼把線索都分享出去?是因為懶嗎?】
【…….】
【…..咳】
薑厭並不知道直播間門對穆望的“人身攻擊”,她按部就班地尋找著線索。
如今穆望和趙柯普在一樓,沈歡歡和虞人晚在一樓,沈笑笑把所有小孩都叫到了她所在的房間門,對七個小朋友進行集中管理。
所以現在三樓隻有薑厭一人。
因為要一個個翻找玩偶,所以薑厭的進度比較慢,直到一十多分鐘後她才從一個兔子玩偶的眼睛裡扣出一個老式懷表。
懷表的背麵是個紅寶石,做兔子玩偶的眼睛剛剛好。
薑厭打開了懷表。
懷表裡是張合照,右下角用極小的字寫道:
【陽州與母親】
陽州就是那個被甩下過山車的小男孩。
他的母親去世後,父親把他送到了姑姑家,後來陽州在免費日那天坐了很久的大巴,來到童願遊樂園,鑽到過山車的儲物處,於過山車試運行時高墜身亡。
薑厭認真看起這張母子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明顯有著超過年紀的蒼老,麵色發黃,不太有精氣神地看著鏡頭,她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頭發被胡亂地紮成一束,懷裡抱著一兩歲大的小陽州,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瞳色稍稍淺淡,很疲憊。
似乎是個很操勞的女人。
薑厭來回看了遍懷表,確定沒有遺漏後把它捏在了手心。
她開始捋當前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