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就在屋裡抱著熱水袋沒出去。兵對兵、將對將。
回頭物價局的領導喊她去自辯,她再出麵。
她堅信好的服務就是可以收費的。
而且,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這裡本來窮人就不會來。那有錢人願意花錢買服務,讓自己舒坦啊。
其實很多服務,也是開門之後這些客人提出要求,她覺得可行才采納的,然後適度加價。
哼,她這裡賣貴一點,多收點錢還能多交點稅呢。
逼得她沒什麼賺頭開不下去,那她也隻有不做餐館這類生意了。
她就改開旅館吧,那樣省時省心,成本會很低。
現成的房子,就用洗衣機洗床單、被套、打掃衛生這些就是了。
那用到的人手可就少了。
這樣的話,價格定低點也是可以商量的。
可不是她不想提供這麼多就業崗位,做得多、錯得多呢。
她就一個人,少賺點就少賺點吧。她能吃用得了多少啊?
程瀾有些賭氣的想著。
她又沒有坑蒙拐騙,讓她受這麼大一場虛驚!
反正如果這次真的有事,哪怕不是羅織一個罪名抓她進去關起來,也會很打擊她的積極性的。
她不是威脅人,是真的會不想乾了。
如果淘神費力是那樣的結果,她圖什麼啊?
到時候要是物價局的領導問她,她就這麼實話實說。
要不是還欠著45萬的貸款,外加夏老板那裡5萬的私人債務,她連旅館都懶得開。
直接租出去得了。
物價局的人把所有的價格都抄回去了,小葉的辯解也都一一做了記錄。
程瀾現在就等著結果了。
估計物價局還有分管的領導這幾天會開會討論吧。
接下來幾天,據打聽來的結果,物價局在做民意調查。
她的客人、街坊還有一些不相乾的路人都被問到了。
在她這兒上班的人那麼多,總要各種渠道得到消息。被問到的人還不少呢!
物價局的來了,而且還有那麼幾家高消費場所被封了,員工都擔心自己的飯碗啊。
在這兒上班工資挺高的,雖然比在國家和集體的廠礦上班累,但他們是累並快樂著的。
如果私人會所真的也被封了,讓他們喝西北風去啊?
小葉小聲道:“老板,我們要不要引導一下這些街坊的回答?”
沒有引導,他們肯定就想到什麼說什麼了。就算有心替會所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程瀾搖頭,“不用了,那樣不真實。讓他們自由發揮吧。你知道人家會問多少人啊?還能一一去教所有人說不成?估計你能引導的人員數目在總數裡不占什麼分量。而且太容易露痕跡了。”
方奶奶今天也在這邊。
她說開空調總感覺空氣不大新鮮,但程瀾這裡的事懸吊吊的,她也沒什麼心情去風景區過暖冬療養。
程瀾就把她和石阿姨喊過來了。她這兒已經有一個院子提前燒了地龍了。
程瀾在這邊給自己擺了個小辦公室。所以方奶奶這會兒也在旁邊聽著。
“對,你千萬不要去引導,小心弄巧成拙。得讓管這事兒的人認為他們聽到的是真實的民眾的聲音才行。”
程瀾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11月15號地龍正式生火,於援朝給程瀾打電話過來,“你們這批一起被查的一家夜總會的老板,周末就要槍斃了!”
程瀾一下子把話筒握緊了,“他犯什麼事了?”
“涉黃、涉賭,還逼迫女子賣|淫,參與拐賣人口。”
公示都要貼出來了,這時候說就無妨了。
程瀾道:“那另一個呢?”玩得這麼黑啊!那這就不無辜了。
“另一個無期,情節要輕一些。另外的幾個老板就是偷稅漏稅,物價過高。他們主動補繳了稅款和罰金。物價的話,是讓他們在停業整頓。”
程瀾道:“怎麼這麼快就要槍斃了?”
“他趕上這一趟的末班車了。嚴打抓了那麼多情節嚴重的,監獄根本關不下,也就沒有什麼秋後問斬的規矩了。該槍斃的都彙總到一批,直接就槍斃了。”
程瀾確認道:“那這麼說,我沒事了?”
稅務局前兩天倒是把錦旗送來了,程瀾讓放了鞭炮。她接過錦旗的一幕也做成了大幅照片貼在牆外頭做宣傳。
北京市的報紙上都登了那張照片,要做生意的都向她看齊。
等槍斃和無期的公示一出,估計沒人敢再偷稅、漏稅了。
現在是從嚴、從重處罰啊。
但物價局還沒有給她什麼明確的回複。
“嗯,物價局答複你了?”
“還沒有,但是也沒有讓我關店整頓。”
“那你再等等吧,估計對你那裡還沒有形成定論。不過反正對你的生意暫時沒什麼影響。你該開店、開店就是了。”
程瀾向方奶奶請教,這種沒形成定論是什麼意思。
方奶奶道:“就是領導層麵還有爭論。畢竟要讓拿死工資的接受你這裡的高消費還需要一個過程。他們的工資就夠一家幾口在你這兒吃一頓。我看你該上學就上學去吧。都這關頭了,你能做的已經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