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洞房(1 / 2)

女駙馬 孟今看 8931 字 11個月前

常言道,人生四大喜事,不過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和金榜題名時。

短短一個多月,這四件喜事,就讓秋澈占了兩樣。

京中無人不感慨她風頭無兩、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什麼是差距?這就是。

來之前,同齡的公子哥們都被自家娘親拎著耳朵狠狠訓了一頓,對秋澈那叫一個嫉妒得牙癢癢。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吳易起。

大概是氣不過自己的準未婚妻突然被秋澈給拱了,秋澈被他帶著幾個富家子弟起哄,連灌了好幾杯酒。

但眾人剛剛上頭,她就迅速以不善飲酒為由,提前離場了。

眾人都報之以意味深長的目光,很體貼地沒再勸她喝下去。

原本按習俗,是還要鬨洞房的。

但秋澈若有所思的一句“忘了還有這個規矩……改日再修一修草案吧?”就讓眾人麵麵相覷,停在原地。

都看出她的不滿,不敢再提了。

——開玩笑,這可是能在朝堂上與言官們舌戰群儒的人。

他們瘋了才會在這種大喜的日子去觸對方的黴頭。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秋澈所謂的借口並不是借口,是真的不勝酒力罷了。

這幾杯下肚,她就已經有些頭暈了,但她醉了既不東倒西歪,也不發瘋狂吼,更不會胡言亂語,反而十分內斂。

看著比以往還要冷靜一些,甚至更加唬人。

茯苓見她直愣愣地冷著臉,略過自己進了屋,還在心裡直犯嘀咕:

男人果然都一個德行,猴急。

然後紅著臉,輕手輕腳上前,為兩人關上了門。

扶風則蹲在屋頂用樹枝畫圈圈,一邊畫,一邊幽怨地碎碎念:“為什麼要把殿下賜婚給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隻手忽然拍上他的肩頭。

“喂,你念叨什麼呢?”

扶風嚇了一跳,下意識丟了樹枝跳起來,扶著腰間的長刀,繃著一張臉道:“誰?!”

玉硯眨了眨眼:“那麼大反應乾嘛,我叫玉硯——你就是公子說的那個,喜歡臭著一張臉的扶風?”

扶風皺眉:“……你,你是秋澈的人?”

“對啊。”

他懷疑道:“他怎麼會知道我?”

隨即頓了下,又麵露恍然,憤憤道:“他果然是早有圖謀,連我是誰都知道了,定是早就有心打聽過,殿下肯定是被他蒙騙了雙眼!”

“若是真的不願娶妻,又怎麼會主動求婚?不過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我這就去向殿下揭穿他的真麵目……誒!你乾什麼!”

玉硯一把拽住他的肩膀,無辜道:“不許去。”

扶風:“關你何事!”

玉硯:“這是我家公子的新婚夜,公子說了,今晚誰都不能打擾他們!”

扶風臉色更綠了。

兩人都不是喜歡廢話的人,一言不合,便直接大打出手了。

雖說他們還貼心地使了輕功去了彆的彆院打架,但腳步行走間難免發出聲響,還是影響到了新房中的兩位。

——

李青梧靜靜坐在新房之中,頭頂鳳冠和紅蓋頭,坐得脖子都快酸了,才終於聽見開門的動靜。

她默了默,試探性地問了句:“秋……秋公子?”

但沒有回話的聲音。

李青梧正猶豫著要不要自己摘下蓋頭看一眼,就聽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已經走到跟前。

下一刻,一隻纖瘦白皙的手執著玉如意,挑開她臉上的紅蓋頭,露出底下一張麵若桃花的臉。

李青梧抬眼,與秋澈平靜的眸子對視的瞬間,忽然有幾分恍然。

這個場景,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對了。

那個夢。

李青梧剛出了點神,又被頭頂的動靜打斷了。

隱約聽見扶風的聲音,她有些茫然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秋澈遲鈍了須臾,才慢吞吞地坐到桌子邊,用桌上的喜酒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回道:“不知道。”

李青梧反應過來,覺得她有哪裡不對。

觀察了她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你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沒人給你灌酒嗎?”

她聽說新婚之日,新郎官都會被灌得酩酊大醉才對。

怎麼秋澈看上去,過於冷靜了?

但剛剛對方湊近時,她也確實在秋澈身上聞到了幾分酒香味。

這是喝了,還是沒喝?

秋澈仍舊是慢半拍才回道:“有,但隻喝了幾杯,都被我拒了。”

李青梧看了眼她手裡的酒杯,抿了抿唇,低聲委婉道:“那我能,和你喝一杯嗎?”

“這個?”秋澈張了張嘴,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杯子,遲疑道,“這水我喝過了,兩個人喝一杯……不太好吧。”

空氣凝固了一瞬間。

“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那不是水。”

李青梧輕聲道,“是交杯酒。”

秋澈:“……”

她放下杯子,咳了一聲:“喝吧。”

做戲做到底,而且李青梧正好也想喝的話,那就喝好了。

另一個卻全然不知她在想什麼。

隻是麵上微紅,默默起身坐在了她對麵。

兩人相顧無言,手臂交錯,喝了一杯交杯酒後,秋澈放下杯子,已經有些犯困。

她支著下巴,視線無意識地就落到了李青梧身上。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李青梧被她看得耳尖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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