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檸鳶歪了歪頭, “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說著,她便慢條斯理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此時此刻,江燕辰正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 讓她難以掙脫。
他白皙而修長的手指能夠輕輕鬆鬆地完全環住她的手腕,看起來對比鮮明。滾燙的溫度從少年寬大的手掌上一點一點地傳遞了過來,幾乎像是要在她的皓腕上烙下什麼無法磨滅的痕跡一樣, 毫不留情地灼燒著她的肌膚。
洛檸鳶將自己的手腕舉了起來, 半懸在空中,仿佛是在明晃晃地“控訴”著江燕辰的“惡劣”行徑似的。
少女的手腕看起來似乎纖細得有些過分了,而且摸起來也柔軟得不像話。江燕辰的指尖下意識地慢慢摩挲起了她腕間的肌膚,然後又輕輕地按住了她微微凸起的漂亮腕骨。
“想讓你理一下我。”江燕辰低下頭,主動湊到了她的麵前,“彆故意躲著我,好不好?”
他靠得離她很近,僅僅隻是咫尺之間的距離,觸手可及。隻要江燕辰稍微偏過頭, 就能夠直接觸碰到她臉頰處的肌膚。
少年溫熱的吐息從洛檸鳶的耳畔處慢慢地拂了過去, 像是夏夜裡潮濕悶熱的晚風,卷碎了一片無言的靜謐。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從她的耳邊潺潺地流淌而過,其中隱約夾雜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祈求意味。
江燕辰半低著頭, 一雙墨黑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洛檸鳶。他抿著唇瓣, 神色莫名。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條朝著主人搖尾乞憐的可憐家犬。又或者, 更確切地來說, 應該是一條暫時偽裝成溫順無害模樣的暴戾惡犬。
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像是在耳鬢廝磨一般, 親密無間。
洛檸鳶倒是對此毫不在意。她甚至沒有後退哪怕一步,而是垂著眸子,輕飄飄地開口回應了一句, 道:“好啊。”
少女答應得乾脆利落,毫不猶豫。於是,江燕辰忍不住偏過了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親了一口她耳畔處的白皙肌膚。
柔軟細膩的觸感轉瞬即逝,像是一團蒸騰著的灼熱水汽,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地蒸發,最終消散殆儘。
洛檸鳶有些茫然地側眸看向了江燕辰。
少年微紅的耳尖被淩亂的碎發遮擋了起來,讓人看不真切。她的視線便直直地撞進了他深邃的眼眸之中——猶如一片波濤洶湧的汪洋大海,其中壓抑著她看不懂的莫名情緒。
少女不由地眨了眨眼睛,纖長濃密的鴉黑睫羽似蝶翼一般,振翅欲飛。
而江燕辰很快就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怎麼了?”他故作隨意地開口詢問道,語氣聽起來無辜又自然,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一般。
洛檸鳶沒有理會少年故意“裝傻”的反問話語,她將自己的視線慢慢地向下偏移了幾分,最終停留在了江燕辰修長的脖頸上。
少年脖頸處的白皙肌膚之上,印滿了斑駁陸離的緋色痕跡。口紅印與咬痕錯落交織,連綿不絕,一直蔓延到了白襯衫的領口下。
“想要‘威脅’我?”洛檸鳶歪了歪頭,語氣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一句。
她慢條斯理地抬起了另外一隻沒有被鉗製住的手,輕輕地拽住了少年衣領處的布料。
“‘你情我願’的事情……”少女刻意拖長了自己的語調,聽起來無端有些勾人,“江二少不會是……‘玩不起’吧?”
她隻用了三言兩語,便將自己故意而為之的“報複”行為,強行定義成了“你情我願”的事情。
說著,洛檸鳶的指尖便自然而然從他的領口處慢慢地探了進去。在襯衫布料的遮掩之下,她的指尖用力地按在了少年胸口處的一枚咬痕上。
一陣輕微的刺痛感從被咬得破了皮的深色齒印上蔓延開來。或許是離心臟太近的緣故,江燕辰的心跳便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當然‘玩得起’。”江燕辰的聲音聽起來莫名有些沙啞。他握著少女手腕處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緊。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腕間的嬌嫩肌膚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指痕,仿佛是簽訂了某種心照不宣的契約一般。
“‘你情我願’……”江燕辰慢慢地咀嚼著這四個字。他一字一頓地重複著念了一遍,語氣意味深長。
片刻之後,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對,鳶鳶說得沒錯。”江燕辰懶懶散散地勾著唇角,臉上笑意明顯,“我們……當然是‘你情我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