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辰他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你說服了?】係統難免有些不可置信,【他還是江家的那個‘江燕辰’嗎?】
要知道,以江家二少爺江燕辰睚眥必報的暴躁脾氣,從來沒有人能在招惹他之後,還安然無恙地全身而退。更何況……洛檸鳶不久之前的行為,已經近乎於是在“羞辱”他了。江燕辰竟然能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氣。
係統對此表示完全無法理解。
或許……自己還應該更加努力地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這樣以後才能夠幫助到洛檸鳶。
拾衣默默地想著。
……
江暮寒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地方。他抬起眸子,麵無表情地注視著角落裡幾乎快要緊緊地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男人原本就冷淡至極的臉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愈發冰冷了起來,看起來寒氣森森,很是滲人,幾乎讓人下意識地不敢靠近他,免得一不小心被“殃及池魚”。
過了半晌之後,洛檸鳶才不緊不慢地朝著男人的方向走了過來。而她的手腕,此時卻依然被江燕辰牢牢地握在了掌心之中。
少年修長的手指環在過於纖細的皓腕上,足以形成一種難以言明的巨大反差感。大概是因為江燕辰抓得實在太用力了,裹在洛檸鳶手腕上的細膩皮肉便不可避免地凹陷了下去,隱約勾勒出了少年手指的痕跡。
江暮寒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少女纖細的手腕上掃了過去。他冷著一張臉,淡淡地開了口,道:“你弄痛她了。”
生性涼薄的男人向來秉承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漠原則,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多管閒事”地“提醒”了一句。
——或許更應該稱之為“警告”。
江暮寒過於反常的種種行為幾乎已經是在明晃晃地昭示著——他和洛檸鳶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哥。”江燕辰懶懶地開口喚了一聲。然後,他輕飄飄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隻見少女腕間欺霜賽雪的白皙肌膚之上,正斜斜地印著幾道淺淺淡淡的緋色指痕。
“抱歉。”桀驁不馴的少年破天荒地主動開口向洛檸鳶道了一聲歉。
他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忽然輕笑著繼續說道:“既然是我的錯,那麼……我來幫你揉一揉吧。”
說著,還沒有等洛檸鳶回應他,江燕辰便直接伸出了手。他用自己的指腹一點一點地摩挲起了她腕間印著的淡紅色指痕,動作溫柔又細致,看起來似乎極有誠意。
隻不過,江暮寒卻隱約能夠從中窺出一絲纏綿又繾綣的旖旎意味來——少年低垂著眉眼,神色溫柔地幫少女將腕上的紅痕慢慢地揉散開來。他們看起來仿佛是一對恩愛又般配的親密情侶。
莫名其妙地,江暮寒覺得江燕辰其實是在故意向自己炫耀。
男人不自覺地壓著眉眼,眸光晦暗不明。他清冷俊逸的臉龐之上滿是冷冰冰的神色,唇角被抿成了一道平直的線。
“晚宴快結束了。”江暮寒冷冷地開口打斷了少年的動作,“彆耽誤時間。”他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江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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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後,用於慈善的款項全部籌措完畢,眾人紛紛笑著互相告彆。
來參加慈善晚宴的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地捐了款。再吝嗇小氣的人,在這種場合之下,也不會一毛不拔,免得落人口實。畢竟,這件事到底還是關係到了家族的臉麵。
……
“我送你回家吧?”江燕辰主動開口詢問道。他姿勢隨意地站在彆墅的門口處,語氣裡隱約帶著一絲期待之意。
江暮寒也抬眸看向了洛檸鳶,默默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唔,哥哥說要來接我。”洛檸鳶一邊打字回複著洛槿辭發過來的信息,一邊頭也不抬地繼續說道,“他馬上就到了。”
江燕辰臉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了片刻。他很快就回想起了自己之前和洛槿辭見麵的場景——在酒吧的門口處,洛槿辭將喝醉了的少女抱上了車。
“你哥對你這麼好啊?”江燕辰有些鬼使神差地開了口,語氣意味不明,“每次都親自來接你。”
“是啊。”洛檸鳶一臉坦然地點了點頭,“哥哥對我一直都很好。”
少女的語氣聽起來嬌縱又任性,仿佛“洛槿辭對自己好”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無可置喙、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