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們, 為什麼聚集在我身邊?”花籠半睜的貓眼睜大了一分看向、微微抬頭注視著周圍投手們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問出這個問題,像極了一隻英短幼貓超認真問你“小魚乾好吃嗎?”
“好吃。”黑田下意識說道。
眾人一懵, 花籠歪了歪腦袋不解。
“好可愛。”黑田下意識又說。
眾人一靜, 這回懶得理他, 同時忽略這句畫風完全跑偏得回答。
“嘖,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我看穿了你的空虛寂寞冷,知道你的身體和內心都在強烈渴求著我,我就勉為其難滿足你那渺小的心願了,畢竟是從東京過來的客人。”佐津川的手肘隨意搭在花籠的左邊肩上, 隻要西尾不過來, 他半邊身體的重量就不會壓上去。
“佐津川,你是不是隻會用‘勉為其難’這個成語?”黑田好奇。
“你閉嘴!”眾人齊聲。
誠海的藏原和若林還直接上手, 麵無表情地捂住黑田的嘴。
“泉水!我來回答!因為想要你認同我!”大野一手拿著香蕉,一手舉高高,被他自己咬破得嘴唇滲出鮮血。
“名倉前輩, 這裡有傷員。”花籠乾脆利落地舉手衝著對麵喊道。
“大野君, 跟我走。”負責宇商都後勤的一年級名倉過來捉人。為什麼宇商都派了他來做後勤?因為他的力氣真的大,必要時候可以拖走大野。
“不要啊!名倉前輩你做什麼!快放開!我不要離開泉水!”大野抱住花籠、好吧,花籠閃開了,他抱住長椅。
“乖, 我晚餐的大雞腿還給你。”名倉輕鬆掰開他的手指, 一根又一根。
“誰要聽你說乖了!”大野要瘋。
“是是是, 明天午餐的大雞腿也給你。”名倉好聲好氣哄著大野, 手上動作強硬捉住大野,直接拖走。
“泉水——!”大野悲鳴,眼神幽怨, 隻是無人理會。
眾投手心想,看來花籠/花籠君真的很討厭彆人的□□啊。原本留有空隙包圍圈又往旁邊擴大了幾分,和花籠拉開一些距離,充分吸取上一次被扔出去的教訓。
“正所謂‘捕手是要自己爭取得’,你是捕手,我是投手,我跟在你身邊是非常正常以及正確的事情。”西尾不動聲色占據大野的位置。
“‘捕手是要自己爭取得’這句話不錯啊!誰說得?”佐津川目露欣賞。
“謝謝誇獎,鄙人不勝惶恐,這是我說給我自己的座右銘。”西尾一向也就是這麼做得。從前追逐來棲,現在追逐花籠,平日裡也不忘目前的搭檔桐生,偶爾還纏著丸山和一年級的柴崎給自己接球,那小日子過得可帶勁了。
“嗬嗬,雖然不錯,但是我覺得‘優秀的投手都是等捕手送上門’這句更好,對了,這句是我,佐津川厚也……”說得!
“現編得。”
“對,現編……不對!現編個屁!西尾你不要誤導我!”
“哦,原來那是你真心的想法,那你現在可以離開了,花籠君可不是會自己送上門的捕手。”西尾剝開在大野離開時順勢拿過來的香蕉,遞到花籠嘴邊。喔,真的吃了,投喂得感覺真好啊!
佐津川閉上嘴巴,順便將黑田伸向花籠腦袋的手拍掉。
那邊,若林光從椅子後麵繞到前麵,停在花籠麵前:“爆炸吧!毀滅吧!光是看到你接球就這樣興奮不已啊!”
“不不不,那是你自己的想法!”眾投手猛搖頭。
“我的話和阿光是差不多的感覺,可能是想體驗一下骨頭凹陷的快感?”藏原摸著下巴說道。
“不要把彆人說成危險分子啊!”眾投手齊聲反駁。
“誒?我覺得若林和藏原說得很好啊,不愧是誠海的人!”黑田笑道。
“你閉嘴!”包括若林光和藏原在內的眾投手懟過去。
“如果可以得到花籠君的指導,我會很榮幸。”藤原禮貌說道,“不,我的心裡話應該是……”他停頓一下,直視花籠半睜的貓眼。
這位一直被佐津川使喚得團團轉的宇商都一年級投手,眼裡的卑謙散去,右手食指不好意思的在臉頰上小範圍地劃來劃去。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我覺得我們應該能合得來,是身為投手的直覺之類的吧,覺得與你投捕可能會看到新世界。可能比較失禮,但在我看來,花籠君你是一位不可思議的捕手……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意思!就是我稍微有點、不,是很期待與你的投捕合作!”
“好長!太囉嗦了!說最後半句就可以了啊!”眾投手吐槽。
“我也期待。”一直安靜聽著的花籠突然說道。
空氣突然安靜。
“藤原恭平,你過來一下。”佐津川起身。
“好好談一談吧。”黑田起身。
“是啊,來,我們去角落聊一聊。”西尾一手將香蕉皮放在垃圾袋裡,一手摟住藤原的肩膀。
“咦?發生什麼事情了?佐津川前輩、黑田前輩、西尾前輩,我和花籠君還在說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三位前輩圍住的藤原,話都沒說完,可憐,弱小,無助……的被拖走了。
“慢走,不送啊!”若林光對著幾人的背影歡快揮手,語氣幸災樂禍,等他回過頭就看到藏原和不知道什麼回來的大野,已經占據了花籠左右兩側的位置。
若林:“……”
“你們不要臉!”若林發起衝鋒!
大野一手按住若林的腦袋:“泉水,我已經處理好傷口了,我申請重新說一遍!”
“嗯。”花籠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
“我對投手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但是如果隻有成為投手才能得到你的認同,那我就成為投手!”
“大野君,聲音太大了!”藏原捂住花籠……花籠避開了,捂住自己的耳朵。
“泉水,我會成為投手!但是,那樣的話,捕手不是你就沒有意義了!”大野不鳥藏原,目光炯炯盯著花籠,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畢業以後,我們去同一支職棒隊伍吧!”
“好啊,不愧是佐津川的後輩,趁著我們不在,就單方麵邀請花籠!”黑田一手按在大野腦袋上。
“我也想不到有人有膽子從老虎奪走食物。”佐津川一手將藤原夾在腰側,一手按在大野肩膀上。
“佐津川君,你是想說虎口奪食嗎?”西尾也回來了。
三人笑著說著共同將大野拉起來,推開,也沒放過坐在花籠另一邊的藏原,然後開始搶起來。
“讓開!花籠君是青野的捕手!”
“西尾不要生氣啊,現在是三校聯合投捕交流,花籠當然端水要平啊。”黑田身體棒棒,在眾人推搡中紋絲不動,再次將手伸向花籠的腦袋,“對了,是不是隻有我還沒說?”
“啪!”佐津川毫不留情打掉,“不要隨便摸過來!誰知道你有沒有手汗!”
黑田也不在意地收回手:“花籠,我和其他投手都不同了,我不僅僅是被身為捕手的你吸引,特彆是接球的你,同時也被身為花籠泉水本身的你所吸引,花籠,我對你這份心意一定不會消失的!”
“滾!閉嘴吧你!”眾投手齊聲。
投手們圍繞著花籠又擠成一團,但全部默契地避開花籠。
花籠坐在長椅上懶懶打著哈欠,周圍一派喧囂,所有刀光劍影的交鋒都落不到他身上,所有熱鬨卻又與他相關。他手裡的本子又攤開了,一手執筆,隨時準備寫下自己的分析,視線停在遠處的投手丘上,卻也關注著周圍,身上孤寂的氣息淡去,冷漠的內心中有某種溫柔的情緒漸漸萌發。
“看起來很快樂啊。”柏木說道。
“柏木前輩也可以參與進去。”桐生回答。
“不了!我在這裡就好!”柏木秒拒。他才不想被卷進奇怪的事情裡!不過,花籠君是不是有哪裡不一樣了?好像沒有那麼……危險了?話說,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讓人後怕啊,那將長在(劃掉)掛在身上的大漢,全部乾脆利落甩掉得動作……他搖頭。
“柏木前輩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繼續說。桐生君,現在的你想要和花籠君競爭正捕手之位不是沒有機會,經驗少、弱點明顯但引導投手能力強的花籠君,還是所有能力在平均值、沒有明顯缺陷但也沒有突出優勢的你,端看你們的監督選擇哪種戰術了。”
“柏木前輩你用了‘想要和花籠君’競爭這種措辭,是默認輸得人是我嗎?”
“不,我隻是認為現在的你更全麵,但非常看好未來的花籠君。”
“看來我要更加努力啊。”
“不隻是你,是每個人都要努力。”包括他!這次被花籠君措手不及打敗的恥辱,一定會討回來!柏木說,“桐生君,你和丸山君的問題在我看來是一樣的,要更多的去放開自己,不明白你們在顧忌什麼……是因為來棲君?”
“……”桐生沉默。
“……”丸山更加沉默。
“我聽說來棲君有個‘久部友大繼承者’的稱呼,還一直很期待這次遠征可以和他交手。”切!這個稱呼明明應該是他的!柏木早就準備好好“招待”來棲大和,結果都沒用上啊,可惜了,“怎麼不說話?我剛才好歹指導過你們,給我回答啊。”
“原來目的是打聽來棲前輩的消息啊,也沒怎麼指導啊。”就大概說一下,這種提醒他也可以給柏木前輩本人說出幾點。丸山嘲諷。
“喂!你們青野都這麼沒規矩嗎?怎麼對前輩說話呢!”柏木瞪眼。他看在花籠君的份上,都沒有空手套白狼了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