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籠等折原的雙手自己胸前緊緊握住,膚如玉雪的手背青紫色細細青筋分明,確定對方身體準備好了,抱住對方雙腿,起身,沒有停留地衝了出去。
即使背著一個同齡人,也絲毫沒有影響到花籠的速度。
破開空氣般風馳電掣!
堅定的勇往無前!
“啊——!”折原的慘叫聲響徹整個B球場。
很快,折原趴在起點旁的空地上狂吐。
“呼,神清氣爽。”花籠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半睜的貓眼彎出不明顯的柔軟弧度。
竹本麵無表情:“花籠泉水,也就是你了,其他人敢這樣子光天化日之下對待校園偶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已經看到球場外有人失去理智!憤怒暴走踢鐵網圍牆了!沒事吧?會不會花籠君一走去就被撕成碎片?竹本由衷為花籠擔憂著。
“日向不是在A球場嗎?”花籠打哈欠。
“怎麼想校園偶像都不可能是那個臭屁小鬼吧!”可惡!雖然日向的確很受歡迎!啊啊啊!不要讓他承認這件事啊!竹本又急又氣,痛苦捂臉,“誒,花籠君,你去哪裡?”
“去拿打掃工具。”花籠打著哈欠往休息區走去,心情很好地經過一身煞氣的紅日教練,和日野、西園寺說了幾句話,拿上工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求幫忙的隊友很多,果然是因為他的性格很好吧~
花籠接受了十幾位部員的幫助,隻是這些部員隻打掃折原嘔吐物,隻有他和……好吧,隻有他自己去打掃。
晨練結束後,花籠想要去扶雙腿發軟的折原、藤穀,被禮貌拒絕了。前者自己憑借頑強的意誌力和拄著一根掃把,艱難的獨自移動;後者被女經理藤穀元希(雙胞胎姐姐)攙扶移動。
於是,花籠被竹本、日野和西園寺包圍著走出B球場。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走出球場的時候,竹本前輩一直堅持走在他麵前,還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要不是他動作敏捷,可能有好幾次會踩到對方的腳後跟。
花籠打了一個哈欠,半睜的貓眼不經意間變成全睜狀態掃了一圈周圍,很快又變成半睡不醒的半睜狀態。
竹本猛然回頭,隻看到打哈欠的花籠,和糾纏花籠的日野與西園寺,茫然地轉回頭幾區往前走,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嘀咕:“奇怪,剛才後麵明明有一股超恐怖的殺氣啊,又有什麼可怕的家夥盯上花籠君嗎?他怎麼那麼容易得罪人?不好,一想起他對折原君做得事情,拳頭硬了!我也想揍他啊!”
“竹本前輩在嘀咕什麼?聽不清楚,但是不覺得很惡心嗎?”走在後麵的西園寺一臉嫌棄。
“是很惡心!但是你更惡心!”日野毫不猶豫回答。
“喂!你想打架嗎!”
“哼,花籠君走在旁邊,居然滿腦子隻想著大家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為,你,不適合當投手吧!”
“日野武士——!”西園寺怒了。
“花籠君,日向君和柴崎君來接你了。”日野本來還想懟西園寺,結果看到從A球場過來的兩位同年級,頓時停下腳步,“放學後見。”
“哦。”花籠和竹本說了一聲,腳步不停,打著還欠向柴崎和日向走去。
“這不像你的風格,居然不跟去。”西園寺也停下來。
“現在我的沒有資格!”日野看著花籠和柴崎、日向彙合一起離開的背影,“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強者擁有一切!還待在二軍的我沒有資格站在花籠君身邊。”日向君和柴崎君憑著自己的實力去到一軍,他也要!
被日野眼裡燃起的火焰感染,西園寺嘴邊輕浮的笑意漸漸收起,沉聲:“不謀而合,我也是這樣的想法!”
“第一步就是登頂二軍的投手之位!”此時的日野像一把出鞘的刀。
“再挺進一軍!與東地前輩一較高下!”西園寺接話,雙眼同樣異常鋒利。
竹本揉揉發漲的太陽穴,抱怨道:“你們啊,就不能消停一點嗎?每天、每天在吵架。”深深歎了一口氣,接著,眼神宛若看著敵人一般冷漠地瞪了回去!身為二軍的王牌投手的他露出恐怖的笑容,“喂喂喂,你們兩個小鬼將我放在哪裡啊?”
走在前麵的柴崎看到這一幕,搖搖頭,收回視線:“小花籠,後麵的三位投手看起來要打起來了,氣氛異常焦灼!采訪你一下,你看到這一幕是什麼心情?”
“哦。”花籠打哈欠。
“不是這樣啊。”柴崎用手將花籠腦袋轉到後麵,讓花籠親眼看到那一幕才放開手,“你不管管嗎?如果是你阻止的話,三位投手應該會像是看到肉骨頭的狼狗一樣停下來吧。”
“哦。”花籠轉回頭,打著哈欠,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走。
“出現了!辛辣毒舌的柴崎!連小花籠也沒放過~這波嘲諷我給滿分!不過,投手都是這樣啦,說話像吵架,瞪人像要打架,不用理會~比起這個,快去換衣服吧,我好餓~”日向一邊對路邊給自己加油的女生燦爛微笑、親切揮手,一邊小聲抱怨,“對了,柴崎,你下次要不要試試在投手麵前這樣說?”
“……”還想嘲諷的柴崎停住了,推推眼鏡,看向花籠明知故問,“小花籠,聽說引導富丘和關學野部員的工作交給你了?”
“又來轉移話題這招啊~”日向吐槽。
“嗯。”花籠點頭。
“你忙得過來嗎?如果兩所學校同時達到,你一個人怎麼招待兩撥人?”烏丸監督到底在想什麼啊?讓你出馬不就等於將兩所學校拚命往死裡得罪嗎?柴崎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妙!
日向沒有插話,敏銳的他意識到柴崎沒說出口的話,和對方對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也開始擔心起來。要是到時候小花籠老毛病犯了,完全無視彆人怎麼辦?不會練習賽開始之前就打起來吧?
“烏丸監督說如果同時到達,讓東地前輩去接待富丘的隊員。”花籠說道。
“……”柴崎無語。烏丸監督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去年因為東地前輩練習賽慘敗富丘。
“烏丸監督還真是惡趣味啊。”日向顯然也知道去年練習賽的消息,他摸著下巴,“要是到時候東地前輩哭出來就好玩了,畢竟,連我和柴崎向東地前輩搭話,對方都會躲在高橋前輩身後大哭,更彆說進行對話了。”
“那個男人是魔鬼。”柴崎扶額。他已經想象出日向描繪得災難級彆場景了。
“紅日教練才是魔鬼。”花籠打完一個哈欠說道。隻要一想起放在宿舍裡的紙板牌子,他就不寒而栗!怎麼可以不加練?怎麼可以!
“那個,小花籠,如果是因為那個牌子上麵的文字,我覺得紅日教練寫得‘絕對不加練’,比烏丸監督吩咐得‘不好意思,昨晚尿床了’好上無數倍哦。”柴崎嘴角扯了扯。
“簡直不能再讚同了!”日向點頭,“如果是遵循烏丸監督的吩咐掛上寫著那種文字的牌子……我大概會情緒低落到一個月都不想吃大碗牛肉拉麵了。”
“這叫什麼情緒低落?應該用‘社會死亡現場’或者‘噩夢’來形容更準確吧!”柴崎推推眼鏡,掩飾住自己翻白眼的動作,“小花籠,你覺得呢?”
“我餓了。”花籠果斷說道。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這麼想!說到大碗牛肉拉麵果然是會餓啊!”日向笑了起來,燦爛的笑容和他的金發一樣迷人。
“……”不行,小花籠和日向都沒救了!希望他們的奇怪不要傳染給自己!柴崎冷漠地推推眼鏡,眼裡卻有笑意閃過。
三人組邊說邊往更衣室走去,到了更衣室換上校服,拿上印有青野棒球部logo的統一發下來的社團運動包,往食堂走去,解決完早餐再一起前往教室。途中,因為陸續有三波女生對日向告白,耽擱了一些時間。
花籠三人險險預備鈴響起之前,趕到自己的教室裡。
課間,日向和柴崎又來5組找花籠聊天,第二節下課時間碰上找花籠接球的日野和西園寺,棒球部的幾人移動到走廊聊天,吵吵鬨鬨笑笑。
花籠倚在窗邊,抬頭看著晴朗湛藍的天空,慢悠悠打著哈欠,偶爾“嗯”、“哦”回應一下隊友,半睜的貓眼和懶散駝背的樣子,與周圍朝氣蓬勃笑著的棒球少年們格格不入。
“花籠君,放學後的練習賽大乾一場吧!”直到花籠的鄰桌八阪突然這麼說道。
“當然。”花籠秒答。語氣果斷,聲音堅定,半睜的貓眼微微發亮,這樣的他一下子融入了周圍的棒球部隊友,像是一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