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富丘(1 / 2)

其實, 午休時間花籠回到宿舍的時候,又被星星星穀前輩找上了。

花籠正坐在地板上,打著哈欠, 吃著白色的淡雪草莓, 吃完草莓, 再喝著星星星穀前輩親手泡的茶配著栗子羊羹,一直吃吃吃, 時不時點頭,表示有聽進去前輩的教導。

對於星星星穀前輩苦口婆心再三強調“裝乖”時間要久一些, 保持最低限度的禮貌, 一定不能無視富丘與關學野的部員等一係列交代,花籠還真是有在聽。因為星星星穀前輩一邊教導, 一邊拍著身邊的三大盒淡雪草莓和五盒各種口味高級的羊羹。

等結束訓話後, 花籠準確重複一遍前輩的教導, 成功得到八盒水果糕點。

所以在看到一輛車身貼著棒球、手套和球棒圖案的大巴開進來, 花籠打起了精神。星星星穀前輩可是答應他好好完成任務後, 還有其他水果糕點獎勵,花籠覺得自己不能辜負前輩的期待。

(星穀冷笑。)

“花籠君, 柴崎君讓我過來幫忙招待其他學校的部員。”有人走過來。

花籠本來無動於衷地打哈欠,聽到柴崎的名字和“招待”的話語, 知道也是棒球部的部員,便側頭看去打了個哈欠:“三宅君。”準確叫出對方的姓氏。

三宅健一不緊不慢走近:“想不到花籠君還記得我,真是榮幸。”說是榮幸, 聲音卻是漫不經心,絲毫聽不出榮幸的意味,“對了,要不要退出棒球部加入攝影同好會?”

這不是三宅第一次這樣問花籠。自從第一次在納新那天見麵, 沒有將花籠拉去攝影同好會反而是自己加入棒球部後,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時不時就會問上一句。

“我拒絕。”花籠的答案每次都一樣。

“好的,我下次再問你。”三宅也不在意,他扭頭看著緩緩駛進停車位的大巴車,“這是富丘的車,柴崎君之所以叫我過來幫忙,是因為富丘的王牌投手能登輝之助是我的表哥,也是因為富丘的人……比較奇怪。”

“哦。”花籠打哈欠。

“如果你等下看到奇怪的事情,千萬不要露出大驚小怪的表情。”比如他表哥輝之助,三宅有些頭痛地囑咐。

“哦。”

“而我肯答應柴崎君過來幫忙,一個是因為柴崎君誠懇‘拜托’(咬牙切齒),另一個二是擔心你的狗脾氣會被打……不對。”差點忘了花籠君是將整個空手道部放倒的人,三宅話鋒一轉,“我是擔心輝之助和他的隊友被你氣死。花籠君,等下我來帶路,到A球場的休息區再由你介紹,可以嗎?”

A球場是一軍使用,三宅還沒進去過,對於裡麵的設施也不熟悉。

“嗯。”花籠點頭,然後打哈欠。

“……”就你這打哈欠的頻率,眼睛總是半睜狀態,是個人都會理解成不尊重好嗎!三宅眼角微微抽搐。

與此同時。

富丘的大巴車停好,副隊長金元站了起來。

他先拜托甲斐教練叫醒睡得香甜的白洲主監督,又囑咐月見山和小吹兩位女經理,待會要是被青野的“色魔”中村信司搭話一定要避開,避不開就直接放聲尖叫。

最後,金元站在最前方的走道中間,麵對部員,推推他的無框眼鏡,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大家應該都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無用功和麻煩了。所以,請你們務必不要惹出多餘的麻煩!不要隨意行動!”

“金元你好囉嗦,是得了老年癡呆嗎?這話你昨天已經說過了。”背號10號的投手緒方真澄正癡迷望著玻璃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臉龐。二年級的他對待三年級前輩,從來都是叫姓氏,幸好富丘的人這屆的前輩也不在意。

“真澄,我說得就是你!非要我指名道姓啊?你忘了你上次差點和瀨戶君打起來嗎?”

“NONONO!不是和瀨戶差點打起來,是瀨戶和伊藤兩個人嫉妒我英俊的容貌、高貴的氣質和優雅的行為舉止,所以才差點發生衝突~”緒方撥了撥自己的斜劉海,然後還故作邪魅一笑。

“……”金元隻覺得眼睛疼。

“……”周圍的隊友動作整齊一致移開視線。

“沒辦法,過於英俊的我隻能承受其他男人的嫉妒之火。能登,你的發膠借我一下,我的劉海好像有點亂了。”緒方摸著自己的斜劉海。

“能登前輩,在下也要!給在下定型噴霧!”背號11號一年級的投手新妻幾鬥連忙舉手。他雖然長著一張經常被認為是成年人的大叔臉,但有著一頭保養很好的濃密順滑秀發——即使妹妹頭的發型完全不適合他。

“可以咧。”背號1號的王牌投手能登輝之助(三年級)拉開運動背包拉鏈,從一小箱的發膠中抽出一罐,看也不看就扔過去,又從另外的化妝包裡抽出一支定型噴霧扔過去,順手從另一個木盒裡拿出一根木簽咬在嘴裡。

他留著五五分的劉海,分彆用超強力的發膠、發蠟、定型噴霧固定,從前凸的額頭到發旋的位置,還整理出一條過分筆直的醒目白線。這個發型就是台風來了也吹不動,所以也有個“頭盔”的外號。

“Very good!”

“謝謝能登前輩!在下十分感激!”

“輝之助!不要扔啊!還有不要咬木簽!”背號2號的捕手金元(三年級)捂臉,“你們三個這次一定要安分點,輝之助,你不要再湊到東地君身邊去!真澄,禁止你和瀨戶君、伊藤君說話!幾鬥,你老老實實跟在我身邊!不要隨便說話!你們三個聽到沒有!”

“Yes Sir。”緒方真澄對著車窗玻璃給自己的斜劉海抹發膠。

“在下明白了!”新妻幾鬥讓坐在自己旁邊的隊長矢作秀行(四棒,三年級)拿鏡子,自己小心翼翼使用著定型噴霧。

“輝之助呢?”怎麼還差一個回答?捂臉的金元抬頭。

“能登前輩已經下去了。”經理月見山綾(三年級)回答。

“哈?不是說了不要隨意行動嗎!那個混蛋!”金元感到深深的疲憊又焦急,輝之助該不會又去找東地君了嗎?真是的,在彆人的地盤每次弄哭彆人的王牌投手搞什麼啊!“白洲監督,甲斐教練,下車了。”

“好啊。”臉色蒼白的白洲監督戴上鴨舌帽,擋住發量日益稀少的頭頂,扶著前排的車座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真期待今天的對決。”甲斐教練含笑站了起來。他眉峰硬朗,五官端正,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一身三件套寶藍色西裝,領帶、口袋巾、袖扣、腰帶、手表、德比鞋等搭配一應俱全,修長的身姿筆挺,手裡還拿著玳瑁手柄、玫瑰木杖身的手杖,像極了參加正式盛宴的紳士。比起身高161公分還顫顫巍巍的白洲監督,他的氣場簡直強得可怕。

等白洲監督和甲斐教練下車後,副隊長金元緊隨其後下車了。

一下車,金元就看到不遠處的能登,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對方已經去找東地君了,沒有就好:“輝之助,一起行動啊!誒,健一?”這不是輝之助的表弟嗎?他和能登是青梅竹馬,自然認識三宅。

“信,我來給你們帶路。”三宅說著順手將能登嘴裡的七根木簽拿下來,遞給金元。

“謝了。”金元接過來,順便將能登又咬在嘴裡的木簽奪過來,又拿走對方手裡的木簽,一同放進運動背包的木盒裡,“不過,你不是不打棒球了,怎麼現在穿著青野的部服?”

“……”三宅的笑容僵住。

金元眼睛一眯:“想當初你可是以‘放棄棒球’的理由,拒絕我邀請你來富丘。”

“……嘛,各種各樣的理由。”三宅不自在移開視線。

“這個問題等周末我們再好好聊。”金元微笑,露出兩個甜甜的梨渦,與他還有些嬰兒肥的圓臉相得益彰。

三宅卻被笑得脊背發涼,僵硬點了點頭。

金元視線一轉,往三宅身後看去:“不介紹介紹嗎?”他看到三宅身後似乎還站著什麼人。

“這是一年級的花籠君,今天和我一起招待富丘的大家。”三宅讓出身後的花籠。

“金元前輩好,能登前輩好。”花籠彎腰行禮,很是禮貌的樣子。

“就是這樣,我們可以走了嗎?”還沒等花籠起身,三宅就立馬擋住他,剛好擋住花籠打哈欠的動作。

金元連花籠的臉都沒看清,奇怪看了三宅一眼,轉頭看到隊長矢作已經讓部員排好隊,轉回頭:“可以走了。”

一行人往棒球部走去,富丘的部員整齊排成兩隊由白洲監督和甲斐教練分彆領頭,金元抓著能登,餘光盯著緒方、新妻,一邊還和三宅交談,隻是讓他在意的是健一總是有意無意擋著那位花籠君。健一和花籠君關係不好嗎?

“健一,麻煩你今天和花籠君一起來接我們。”金元說提到花籠的時候,順便伸頭去看花籠,可惜又被三宅擋住了。

“不麻煩,是我們的榮幸。”三宅死死擋住。

“這樣啊。”好可疑!金元推了推自己無框眼鏡。

“健一,東地在哪咧?”能登突然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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